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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見到令狐沖揮劍而來,也不驚慌。

後退一步,抬腳勾過一個物事,一踢,一團黑影飛向令狐沖。

令狐沖揮劍斬去,卻是一張椅子,被劍斬的四散開來。

那黑衣人卻似乎並不戀戰,東西到手,運使輕功從屋頂的大洞退走。

令狐沖剛要去追,只聽身後,“哇”的一聲。

趕忙回頭看去,只見林震南口中又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都躺在地上。

令狐沖抬頭看了看屋頂的大洞,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去追,連忙走到林震南身邊,彎腰將其扶起。

林震南嘴角帶着血,低聲道:“那東西果然是個不祥之物,先是給福威鏢局帶來滅門之禍,今日自己成了這樣。”

令狐沖看他樣子凄慘,急聲道:“林伯伯,您先別說話,我帶您去找大夫。”

林震南阻止了他,虛弱道:“不用了,那人一掌便震斷了我的心脈,找誰也沒用了。賢侄,今日我來此,所取的東西正是那《辟邪劍譜》,我本意是要毀了這害人的東西,可沒成想,剛找到,便被那人搶了去。”

令狐沖輕聲道:“林伯伯。”

林震南捂住心口,嘴角又流出血來,皺眉道:“唔……,賢侄,告訴平之不要為我報仇。”

似乎是想起來什麼,林震南笑容詭譎,“那人搶了《辟邪劍譜》,若是練了,便會遭了報應,哈哈,斷子絕孫……斷子絕孫……”

隨即,頭一歪,沒了聲息。

令狐衝心頭複雜難言,看着林震南的屍體,有些傷心,更是辜負了師傅的囑託。

接下來幾天,令狐沖草草收拾了一番,便帶着林震南的屍體上路了。

……

梅庄。

清幽雅緻的莊園內,傳來一陣陣琴聲,驀的,琴聲停止。

院子內,黃鐘公對着疾步走進來的黑白子,肅聲道:“二弟,何事如此匆忙?”

黑白子道:“大哥,黑木崖來人了。”

黃鐘公聽了,站起身來,往院子外走去,黑白子趕忙跟上。

一會兒,禿筆翁和丹青生也來了,四人聯袂來到梅庄門前。

大開府門。

看着門前站立的黑衣勁裝的一行人。

黃鐘公拾級而下,拱手笑道:“聖使駕臨,江南四友有失遠迎,還請聖使恕罪。”

為首那漢子,擺手道:“無需客套,我乃是奉命前來查看,前頭帶路吧。”

黃鐘公點頭,側身擺手,“聖使請。”黑白子等三人也站到一邊,讓開路。

一行人進入梅庄,後江南四友也緊跟着進了府。

黃鐘公快步走到前面帶路,一行人,七拐八拐,來到地牢。

到了地牢,只見四周陰暗潮濕,不時有“滴答滴答”的水聲傳來,回蕩在這地牢中。

那黑衣首領,抬眼看去,只見地牢中間,一個方正的鐵籠,籠內似乎有個人影坐在那,一動不動。

黑衣首領知曉那人的武功詭異厲害,不敢上前,低頭見地上有個小石子,抬腳運使內力,踢向鐵籠。

“當……”的一聲傳來。

那人影似是有些煩躁,“吵什麼,打擾老子睡覺。”

黑衣首領聽到那人開口說話,點了點頭,確認一切正常,扭頭對黃鐘公道:“走吧。”

黃鐘公點頭,一行人沒多做久留,返回地面。

鐵籠子里那人,站起身來,抬頭仰望,灰白髮絲披散開來,卻是一個面貌雄偉的老者。

“唉”一聲嘆息,回蕩在這地牢中,配合著“滴答滴答”的水聲,氣氛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鐵籠中那人,聽了這聲嘆息,猛地扭頭看向發聲之處,眼中精光四射,低喝道:“誰?”

黑暗中,一個人影慢慢走出,“想不到當年披靡四方的任大教主,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真是造化弄人啊。”

任我行凝神看去,有些吃驚,“你怎麼會在這?”

戴道晉輕笑一聲,“當然是跟着他們來的,這莊園面積不小,若是讓我找着地牢,怕是要費一番功夫,剛好有人帶路,我便跟着來了,倒是省了一番力氣。”

任我行沉默不語,良久,才感慨道:“二十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我卻是老了。”摸了mōxiōng前的灰白髮絲。

戴道晉道:“老任啊,當年我可是反覆提醒過你,讓你小心東方柏,你沒重視,看看,如今應驗了吧。”

任我行搖頭冷笑,“放屁,你當年那是提醒嗎?你那是離間。”

戴道晉嘿嘿笑道:“這你可錯怪我了,我當年說的是事實而已,你卻是不識好人心。”

任我行突然哈哈大笑,“這些都不重要,雖然我被東方狗賊關在這地牢中,讓我吃盡了苦頭,但東方狗賊也別想好過,嘿嘿,你見過東方狗賊了嗎?啊,不對,應該說,你見過東方姑娘了嗎?”

說完,還未等戴道晉回答,任我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直笑的流出眼淚,也止不住。

戴道晉也不打斷他,笑吟吟的看着他在那笑,等他停下,才道:“如你所願,東方姑娘現在可是美得很呢。”

這句話又引得任我行一陣笑聲,笑聲中充滿着得意和暢快。

戴道晉不禁道:“我說老任,你可是夠陰損的。”

任我行聽了,冷聲道:“你知道個屁,他在教中早就想奪了教主的位子,而且還……,算了,給你說這些做什麼。”

戴道晉搖頭,“東方柏雖然奪去了你的教主之位,但卻沒殺你,你那寶貝女兒如今也是地位尊崇,還是日月神教的聖姑呢。”

任我行聽到這,呢喃道:“盈盈,盈盈。”

隨即,看着戴道晉道:“盈盈怎麼樣了?”

戴道晉笑道:“你放心,她很好,你的一幫老兄弟都很照顧她,而且她知道你沒死,也在到處拉幫手,打算救你出去呢。”

任我行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回過神來,任我行看着戴道晉,疑惑道:“你來找我是做什麼?”

戴道晉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道:“我聽別人說,你創出了一門奇怪功夫,能夠吸納他人的內力為己用,故而有些好奇,想見識一番。”

任我行聽了,得意道:“這門功夫叫《吸星dàfǎ》,乃是我獨創。”

戴道晉呵呵一笑,“嗯,《吸星dàfǎ》么,好名字,來吧,讓我領教一下你的《吸星dàfǎ》,若是威力不行,我便打死你好了。”

任我行聽了這話,臉色慢慢嚴肅起來,冷眼盯着戴道晉,“你是來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