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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病,幹嘛非得拉着我進來!鬆手啊你!”楊婧終於掙脫,卻也不心露出了鼻孔,“嘔”又是俯身乾嘔。

“這是什麼味道啊?”她左右瞧着,只見正前方有一張紗幔遮住的四方大床。

薛讓提步走上前,湊近那惡臭的源頭,一把掀開床幔。

“嘔!”楊婧苦膽水都快嘔出來了。

幸好昏了一日,還沒來得及解決溫飽就被叫來。

否則定要吐他個滿屋都是。

想想那場景,她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這是……造了多少孽?”薛讓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床上有個男聲傳出,“你可算是算了,快給我瞧瞧。”

“誒誒誒,你那臭手可別碰我。”

男子坐起身來,眼神向外瞥了一眼,語氣一喜,“這是誰?長得不錯啊。”

薛讓一腳將男子踢回床榻躺平,“哎喲,我就是說說而已,你犯得着這麼大勁嗎?重色輕友的傢伙!你算什麼神醫!”

“少嘰嘰歪歪,把褲子脫了。”

楊婧一聽這話,立刻自覺地背過身去。

薛讓見了笑道:“沒事,不用避嫌,這傢伙下面都爛成一灘水了,沒什麼好瞧的。”想了想,又說:“不過避避也好,免得長針眼。”

“嘖。”床上男子拽了拽褲帶,“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在美人面前,你好歹也給我幾分薄面啊!要不日後我還有何臉面見人!”

“東西都爛完了,有臉沒臉不都一樣嗎?”薛讓老神在在的堵上一句,“老實躺着,被給我扭來扭去,當心我這一刀子下去,你可就什麼都沒了。”

男子老實呆住了,但心卻全然放在了背過身的楊婧身上,一邊喊痛一邊忍不住的想要打聽,“這是誰家的?怎麼從來沒見過呀?”

“這是我從窮鄉僻野里撿來的寶貝兒,你怎麼可能見過。”

“放屁,窮鄉僻野里能有這麼出塵的寶貝兒?我怎麼沒撿到過?”

薛讓冷笑,“因為你手臭!”

“誒你!”

“別動!”

聽着身後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語,楊婧一臉黑沉,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

“喂,薛讓。”

薛讓停下手上的活,“怎麼了?”聲音全然不同與床上男子吵架那樣,反倒多了些和風細雨的味道。

“反正我在這兒也沒什麼用,我想去吃點東西再回來。”

男子一秒不滿,“瞧你這死樣,不照樣還是被女人給抓牢了嗎?”

“閉嘴!”

“唔唔唔……亡啊淡!”

薛讓扯過男子的褲子擦了擦手,後又一臉嫌棄地把褲子扔到地上,“今日這個病,確實不太適合行注目禮,但假若讓你出了這道門,我可不保證還能再找回你來。”

“接着。”薛讓憑空扔來一顆白玉珠子樣式的藥丸,“把這吃了。”

她轉身怒道:“我不吃。”

薛讓:“不吃?隨你的便,反正你那三個下人,都已經吃了我的毒藥。”

“唔唔唔……”男子彈起身來,薛讓扯下他口中的枕巾,男子喘了大口氣道:“誒我說姑娘你可別不信,這薛讓就是孫……唔唔唔……”

“這裡沒你說話的地,給我老實待着。”

薛讓快步走來,楊婧眼珠微動,與其等他動手,不如……

她攤開掌心,往口中一送,牙齒咬住藥丸打算藏於舌下。

誰知那藥丸入口即化,隨即順着唾液流入咽喉。

她捏住喉嚨,乾嘔了幾聲,什麼也沒吐出來。

“這就對了,乖乖聽話多好,去吧,愛吃什麼吃什麼,把這兒當成自己家。”薛讓走近她,伸手打算拍拍她的臉,她扭頭避開,咬牙就走。

臨出門時,薛讓的聲音再次響起,“記住,可千萬別跑太遠了,免得到時候毒發,我也趕不及救你。”

回答他的,乃是“彭”地一聲關門聲。

男子手口得以解救。

“咳咳!不會吧,老薛,你來真的?”

薛讓捏起薄如蟬翼般的刀,“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你管得着嗎?”

楊婧一出門,氣急敗壞往外一衝,眼看着外頭有個人影跑了過來,也沒來得及止步,兩人“哎唷哎唷”撞了個滿懷。

“誰?你是瞎了不成?竟敢頂撞本姐!”被她撞倒的女子很快被丫鬟扶了起來,一副虎虎生威的齜牙咧嘴樣,揉着腦袋,鵝蛋臉撲了厚厚一層粉黛,以至於說話時還有粉末“簌簌”往下掉。

最讓楊婧害怕的,不是這張臉,而是這女子的血盆大口,染得門牙好似出血一樣紅。

“不好意,方才是我走太快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要出院。

女子一聲大喝,“給我攔住她!說句不好意就行了?本姐今日費時兩個時辰的妝容,就這麼被你毀了!”

緊接着院外道走來一位藍裙飄飛的清新美女,雙髻高挽,眉上點着些許碎發,看上去模樣很是甜美可愛。

“武姐姐,聽說薛讓哥哥來了?”藍裙女子走近問。

薛讓?

楊婧垂下眼,讓開了道,藍裙女子經過時,似乎還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這位姐姐是?”

藍裙女子看上去似乎尚未及笄,但楊婧已是前幾日剛及笄的,算着二人貌相上相差並無太大差別,她卻一來就喚了個姐姐。

看似教養十足,實則卻是想要告訴楊婧,她年紀些。

與女子來說,年紀便是和容貌好一樣的重要。

試想一名二十齣頭的女子,即便樣貌再好,身世再佳,又如何比得過一名初初張開的二八女子,真是還沒比,就已經被人碾壓到了土裡。

楊婧佯裝不知,卻也不答應藍裙女子的這聲姐姐,在她看來,自己沒答應這便是不認同,何故出門一趟白撿個妹妹。

想到這裡,她提步走開。

“誒!站住!本姐讓你走了嗎?”武霞聲音洪亮,一聲喝住楊婧。

她回過頭來,“該道的歉我已經道了,你還想怎樣?”

“說得輕巧,你把本姐的珠花都撞壞了!我要你賠!”武霞從頭上拔下一支紅玉珠花,就地一扔,“瞧你這幅窮酸相,恐怕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樣貴重的首飾吧?”

收起錯愕得讓人誤以為沒見識的表情,楊婧冷冷吐出幾個字,“我確實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