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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兒,你這些天查到了些什麼?”這幾天我無心授課,葉子這個案子讓我很頭疼,不是因為案子本身,而是郎舒蘭的來頭太大,那可是四阿哥手上的大紅人都統音德。

四阿哥是我現在最不能得罪的人,不僅因為我的未來,就只因為我姐姐要依附他的寵愛而生,我也動不得他的人。因此,我不能用真實身份干涉這件事,否則無疑是要將鈕家放在風頭浪尖的對立面。

除非我能拿出確切證據,否則郎家一定會相信他們女婿的話而不是我的。而縣官根本就是一個不辨是非貪圖錢財的小人,情況對我方很不利。

“郎小姐確實有身孕,但是很奇怪的是不止像汪進士說的3個月,我潛進去檢查過屍體,應該起碼有四、五個月了。”

“是嗎?”這對我來說確實是個重要的線索:“那姓汪的已經結婚幾個月?”

“正好三個月。”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便宜駙馬也沒這麼好做啊!“哈哈哈,原來這個汪進士不是因為才高八斗、英俊不凡才被郎家招做女婿啊!更本就是拿來當龜孫子的,這頂便宜綠帽子戴的!”

看來這位郎小姐是珠胎安結,可能因為某種原因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得已,只好隨便找了個沒什麼背景的書生成了親。但沒想到這個汪賤人,一心想往上爬就算了。還心高氣傲,不識時務。

當得知自己的夫人原來心中想地是別人,而且還懷着野種的時候,凶性大發,以至於可憐的小姐就這樣......

“有可能是郎舒蘭對汪進士一見鍾情,把持不住,所以......”先上車。後補票——這種事在我們現代再正常不過,但是現在是古代。看見冬兒一臉你怎麼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的表情,就知道我出口的話是多麼驚世駭俗。

“沒——沒可能。”冬兒結巴道:“那個,汪公子也就四個月前才到了京城,就算第一天他們一見面就——就那個,還是趕不及!”冬兒跺跺腳,臉羞得通紅。

現在大體情況我算是了解了,但是了解了又怎麼樣?這種事實我能公開出來嗎?郎家小姐的清譽會一朝盡毀。這比殺了郎家小姐更會讓郎家痛恨。在這個微妙的時刻,我能這樣做嗎?

再說,我跟十七阿哥是下了多少決心才能遠離朝廷,我能夠這樣不尊重他,僅僅因為一個案件就在捲入回去?

如果一個證據我不能拿出來,那跟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小姐,有一件事我不敢告訴你,但是現在不說不行了。”

“說!”看眼神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葉姑娘說她不能躲起來。她躲起來就真成了殺人犯了。她不想汪士成這樣想她,所以她要回來跟縣太爺說清楚。”冬兒一臉愧疚。

“你沒阻止?”

“小姐!”冬兒一下子跪了下來:“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在窩藏逃犯,汪士成這麼陰險早晚會給你抖出來,你不替你自己想想就請你替十七爺想想吧!這事傳出去爺地清譽會怎樣?皇上好不容易才賞識爺,才把差事交給他辦!”

我突然想起我們見面之初,我起十七的年齡——

“快——快了。只差——只差幾個月而已。”十七阿哥地聲音明顯的底氣不足,“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小看本阿哥,去年我還打了一頭狼呢!連我皇阿瑪都誇我很勇猛喔!”十七阿哥大概習慣了把任何事蓋上他皇阿瑪的章就等於定論了。

十七阿哥,你其實是很崇拜你的皇阿瑪,很希望得到他的認同的吧?上一次晨曦的事你為了我頂撞了他你心裡是不是也很難過?這一次,你這樣努力地辦好差事,是不是就想博得他地一聲稱讚?

“可是,葉子現在去了,是去送死。”我低下頭。為自己的自私感到難過:“郎家一定會施法對縣官施壓。而縣官根本不是一個清官,肯定會依照吩咐行事。葉子此去。一定一去不回。”

“那是她的命!”

“我不信命!”我害死多少條人命,犧牲了多少東西才爬到今天,如果到了今天,我還要信命,那我以前的那些犧牲又算什麼?值得嗎?

“小姐,如果你不能出面,但又想保全葉姑娘,你可以求助一個人。”冬兒突然提議到。

“誰?”

“山西布政使田文鏡!”冬兒站了起來,顯示出她對於朝廷之事的了如指掌:“此人為官二十多年,不貪絲毫錢財,被調任山西之時甚至連官袍都是破的。我知道這件事你不願出面是因為四阿哥,但是你可以求四阿哥把這個案子交給田文鏡主審,反正這個案子茲事體大,本來就不是一個小小的縣令能審的來地。”

這倒是個很好的主意,最重要的是田文鏡也是四阿哥的人,無論審出什麼結果,四阿哥都不會再有意見——那可是他們之間的內部矛盾,我也可以輕鬆地拖掉關係。

“好主意,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葉子已經投案,明天就會開堂,我等不到四阿哥回復了,怎麼辦?”

“那就要看小姐的了。”

“你地意思是?”我看着冬兒發光的眼——可惜她也身為女子,否則也會有一番大的作為吧?

冬兒的意思是要我賄賂縣官吧?

所謂財可通神,而縣官那麼愛財,我也不缺錢,撒上一筆,應該可以的。

這些我早想到了。但是要在聰明人面前裝傻瓜,而要在傻瓜面前裝聰明人。

因為聰明人永遠喜歡傻瓜地單純,而傻瓜卻羨慕佩服聰明人。

“小姐不缺那點錢。”冬兒果然沉不住氣先說了出來。

“還是我們家冬兒聰明!”我誇讚着,為人第二條是,千萬不要吝嗇去誇獎比你差的人——因為比你優秀的人不需要你的誇讚,他的優越感夠滿足自己了:“事不遲疑,我現在就去。”

冬兒。你很聰明,但你要學地還很多。

“民婦見過縣令大人!”我行了一個禮。不着痕迹地lou出手上碩大地金鐲子。

“啊,金家娘子,快免禮,快免禮。”縣官立刻滿臉堆笑。

“聽說大人地夫人馬上就要到生辰了,民婦早對令夫人地風采傾倒不已,趕這個機會,特備下一點薄禮。”我緩緩的褪下手上的鐲子——說實話。這個是我為了送禮專門挑的,沒品位,俗的要死。但看在縣官閃閃發亮的眼睛的份上,我還是早點褪下來比較好。

“金娘子客氣了。”縣官接下鐲子,立馬揣進兜里,馬上又涎着一副笑臉:“敢問娘子地夫君現在何處,從事什麼營生?”

“哦,現在金陵。做些買賣。”我隨口胡謅到。

“哎,本官真替夫人感到惋惜啊!年紀輕輕的,居然要獨守空閨!都怪你的夫君太不解風情,太年輕不知事了!”

說到這裡,我再傻也知道縣官想幹什麼了——媽的,要財還不夠。就這德行,居然還想財色兼得!

臉上的怒意一閃而過,我馬上又掩飾過去——張小穎,你大學時也不是沒打過工,色狼你見的多了,用得着像古代女子那樣義正詞嚴把自己當聖女把情況弄得那麼遭嗎?

你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嗎?你是來拖延時間的!

“嗚嗚嗚!”我以長袖掩面,免得自己看到那張豬臉會吐了出來:“大人哪裡知道!商人重利輕離別,小女子一介女流,又能有什麼法子。”

“不如——”縣官偷偷按住我垂下地另一隻手。

媽的,不緊是個色胚。還是個挺猴急的那種。

我知道我現在要是縮回手。就代表我拒絕了——那我剛才的禮不就白送了?更可怕的是,這股氣這個人渣非要發泄到葉子身上不可。

可我不收回去。那我在縣官心中就是一淫娃蕩婦,是可以上手的那種。

我心一橫,不就摸摸嗎?又不會少塊肉,這筆帳老娘以後再跟你算!

“大人,這樣被別人看見不好!”我並不抽回手,卻羞澀地笑了笑,讓那個蠢貨認為我果然是那種喜歡“偷人”的那種女人。

“你放心,這裡沒有別人。”那狗官安慰我到。

沒別人我才害怕好嗎?我是來穩住你的,不是來給你佔便宜的!

“不是,不是這樣!”我裝作喜歡又害怕的樣子:“奴家怕的是夫人,奴家以後還是要做人的!”不稱民婦而是奴家,你懂了嗎?

“本官,本官才不怕——才不怕那隻母老虎!”縣太爺說的很心虛。

哈哈哈,果然是個懼內的,書上說過色大膽小,果然沒說錯。

“可是奴家怕嘛!”我跺跺腳,撒一個嬌!

“好的好地,都依你!”縣大老爺徹底色迷心竅了。

我在心中感嘆着,被養成這個色狼樣子,在我之前到底有多少無辜婦女被其逼迫?最後不得不自絕於世?

我一直以為權利就是一種罪惡,可現在我才了解,罪惡地不是權利本身,而是濫用權力。而我現在,就恨不得自己可以站在權力的最頂端,可以力挽狂瀾,可以保護住我所相信地一切。

而不是僅僅為了拖延時間就這樣委曲求全!

“那大人,我的徒弟葉子真是冤枉的,大人一定要明斷啊!”我故意低下頭,用竊竊私語的方式撩撥他:“明天事成之後,來我家後院,我等着大人你!”外帶冬兒養的大狼狗會一起等你,不知道你換不歡迎它?

反正按照大清律,一次開堂之後必須在等三天,四天後我就聯繫上四阿哥了,你明天晚上就好好享受被狗追的滋味吧!

還順帶享受一下,你怎麼跟你家那隻母老虎解釋,你為什麼被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