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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不知黑玫瑰男女如何,但你該知道。”

陸塵好笑的看着夏小賊。

顯然,他已經意識到了陸塵所說的天子第一人指的究竟是誰。若黑玫瑰真的死了,那天子第一人也就韓無道罷了,然而,若黑玫瑰未死,這所謂的天子第一人,終究還得是屬於黑玫瑰的,而不是韓無道。

這二人之間有着無法逾越的鴻溝,任憑韓無道已經十分強大,卻終究得在黑玫瑰之下才行。

夏小賊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又轉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床上,素手撐着香腮,滿臉笑意的女人。

“你...真的是黑玫瑰?”

“不然呢?我是誰?”

黑玫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另一隻手放在面前緩緩展開,道痕勾勒顯化而成黑色的花瓣,妖艷,詭異,又充滿了魅惑。紅唇輕啟,香風輕吐,花瓣飄蕩,好似尋尋覓覓的蝴蝶般輕靈,帶着縈繞於黑玫瑰周身那特殊的香味來到陸塵與夏小賊面前,飄然落下。

陸塵將之無視,然夏小賊卻伸手接住一片。

那漆黑的花瓣終歸有些怪異,至少夏小賊從不曾見過這種奇特的花瓣。然其畢竟乃道痕所化,只落入掌心片刻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不認識這花,但應該是黑玫瑰無疑了。”

夏小賊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又忽的想起先前所言,是要將黑玫瑰捆起來吊在樹上,禁不住心中後怕。

畢竟傳聞中的黑玫瑰可是個性情怪異的主兒,若真的將其惹惱,說不得什麼時候便會在自己胸膛便會留下屬於黑玫瑰的印記。雖有陸塵的關係在,大概不會真的身死,但一些苦頭卻避免不了。

一邊想着,夏小賊面上越發尷尬起來,只能嘿嘿賠笑。

“你何時與她也扯上關係了?而且先前說的,他在你我相逢之前,就已經跟在你的身旁了,又是怎麼回事?”

夏小賊見到黑玫瑰不願搭理,心中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陸塵。

“我與她早便相識,有幾年了,而且真的說起來,還算是過命的交情。”

陸塵說的不假,他與黑玫瑰,確實算得上生死之交。

畢竟那一日為了他與蠻兒,黑玫瑰獨自一人面對萬毒門長老,更是在逃離之後,聯絡韓無道前去解救,當真費勁了心思。只那時陸塵還不知黑玫瑰已經逃走,並未死在那黑毒老怪手中,還以為她已經香消玉殞。而後更是將這件事當成極大的仇恨,總想着要為黑玫瑰報仇才行。

如今卻不必那麼著急,原本也急不來。

但那一掌之仇也得報才行,雖黑玫瑰嘴上說的輕鬆,但畢竟是聖道強者的一掌,只擦到絲毫都是致命的威脅。雖不知黑玫瑰如何受得聖道強者一掌而不死,但必然受傷極重,否則不該那麼久才重新尋來。

這仇,可不淺。

“過命?”

夏小賊張了張嘴,又看了眼黑玫瑰,見到後者面上越發濃郁的笑容,只覺得一陣怪異。

黑玫瑰畢竟是個殺手,該是最無情才對,卻會有這種交情。

“說起來太麻煩,你就知道這些即可。不過她也並非好相與的角色,得時刻小心謹慎才行,否則一個不甚,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可是個相當的危險的女人。”

陸塵笑了一下,靠着床邊伸了個懶腰。

“我又不會殺你,怎麼會危險?”

黑玫瑰仍舊以手撐住香腮,面上顯出幽怨的模樣。

“何況你也說了,咱們兩個是過命的交情,再怎樣我也不捨得殺了這樣一個生死之交。畢竟我的朋友可是極少,就連能夠與我說說話的都不多,也就公孫涼與韓無道兩人了,卻也是尋常交情。他們在我心中可比不了你,你是最特殊的一個。”

“也許吧,但我就是對你不放心,你待如何?”

陸塵反問一聲,唇角自然勾起的弧度讓黑玫瑰一陣氣急。

一旁的夏小賊見到兩人模樣,亦禁不住抿嘴縮了兩下,又忽的笑了一聲。只陸塵轉頭看來,眸中露出疑惑,夏小賊又微微搖頭,並未多言,反而饒有興緻的看着兩人鬥嘴。

自夏小賊認識陸塵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模樣的陸塵。

平日的時候,他不是修鍊便是思考事情,哪怕沒有那樣的智慧也習慣如此,大抵是經歷所致。然總的說來,便是話少,雖不到沉默寡言的地步卻也相差不多,偶爾能夠活泛一些也不曾有過這個模樣。

如今見到,自然覺得有趣。

待得許久,兩人才終於說得口乾舌燥,也是夏小賊始終在一旁看着,讓黑玫瑰不好如習慣一般挑逗,便率先止住了話題。而後不久,黑玫瑰便轉身離開了房裡,陸塵也跟了上去,大抵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在短短片刻之後,就陸塵一人回來,黑玫瑰倒是不見了蹤影。

“她去哪了?”

夏小賊仍舊坐在床上,不知何時取了壺酒,將前兩日剩下的野果作伴,倒是自在。

“不知道。”

陸塵微微搖頭,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她說洛神兒那邊交給她就行,只每日夜裡來說一下見到的情況,若無意外便都是子時。憑她的本事倒無需擔心,畢竟那般隱匿身形的本事,連白叔都不能看透,在這裡也就無人會發現她的存在。”

頓了片刻,陸塵方才繼續開口。

“黑玫瑰有着極強的本事,手段也很多,甚至連我都不知她究竟藏了多少的底牌,連聖道強者的追殺都能逃脫,也就只受了一掌而已,卻重傷而不死。她的存在還是個秘密,如今整個天下,算上你我,也就三人知道她還活着,算是我們手中一張極強的底牌。若任憑她留在這裡,偶爾虎狩過來發現了這些,肯定會被洛神兒知曉,如今這般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又開始了。”

夏小賊微微撇嘴。

“憑你的腦袋又不能與涼兄相比,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涼兄就好。先前黑玫瑰不也說了,能與她說說話的也就只那麼些許罷了,涼兄也是其中一個,雖交情平平,但終歸算是朋友,何況涼兄與你關係極好。你便將這些都告訴涼兄,他自然會算到該怎樣做才是最好。”

“她說的你也信。”

陸塵微微轉頭,眸中滿是鄙夷。

聞言,夏小賊一口酒猛地噎住,又不滿的瞪了眼陸塵,卻未曾開口。

“這女人,嘴裡可沒有多少實話,我比你更了解她。”

陸塵回過頭去,望着房頂怔怔出神了許久,最終卻不過輕嘆一聲,未曾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夏小賊從不安分,與陸塵扯了些沒東沒西的話題之後,便拉着他離開了村子,向著妖城而去,尋虎狩一起喝酒。

一日匆匆而過,待得子夜,黑玫瑰的身形才再度出現在陸塵身旁。

他正坐在屋頂飲酒,身上的裘衣裹緊,畢竟夜裡的風也不會很小,白日再熱,到了晚上也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