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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名家丁打扮的漢子先是打量了一番秦瀚,隨後不屑的笑了一聲轉頭對着一旁的徐晃道:“和你一起的?”

徐晃此時心中正有些無奈秦瀚的多管閑事,聽到那領頭的家丁如此問道,不知怎麼想的,竟是漠然的搖了搖頭就往後退了兩步,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對着一個半大的小子能有啥好話,頭都快能仰到天上去了。

“小子,滾遠點,小心老子打折你的腿!”

秦瀚對於徐晃的這個行為有些不解,但也無所謂了,面前這幾個漢子最多也就是粗略練了些把式,自己一人便已是綽綽有餘,不過對於敢光天化日在大街上強搶少女,對他們的身份也不禁有些好奇。

於是道:“敢問這位大哥來自何處?這位小妹犯了何事?”

“你小子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上!”

隨後這幾名五大三粗的漢子提着棍棒就沖了上來,秦瀚不由得在心中又狠狠鄙視了一番這有道理都沒處可講的世道,下一秒秦瀚一把就把那女童搡到了一旁,側身一閃就閃過了當頭一棒。

心中不禁有些溫怒,之前再如何也只是抱着息事寧人的想法,可對方剛才那一棒,若是結結實實打下來,輕則半身不遂,重則恐怕就是植物人了,如此狠毒秦瀚也就不再留手,行雲流水的就抽出了自己所帶腰刀。

看熱鬧是大秦百姓的愛好之一,沒一會就被看熱鬧的百姓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秦瀚雖說拿出了腰刀,但還是無意傷這些人的性命的,只是想出手教訓一番。

那領頭的家丁見秦瀚躲過了自己這勢大力沉的一棒,下一秒就是斜着向外揮舞出去,秦瀚也是手握腰刀向他砍來,眼看着就要擊中對方,但面前這小子彷彿腰上沒有骨頭一般,往後仰着就躲了過去,見到這一幕,領頭的家丁不禁面色慘白,隱隱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舉動,可是刀槍無眼,此時就是把大羅神仙叫來也未必好使。

若是這一刀砍下去,開膛破肚那是不可避免地,就在刀尖馬上要碰到小腹時,不料那持刀之人手腕卻是一個翻轉,立刻便改砍為拍,這樣雖說滋味也不好受,但能撿回一條命已然是不幸中的萬幸,隨後那漢子就慘叫一聲向後退去,足足退了兩丈有餘,這才摔倒在地。

圍觀的百姓頓時爆發出一片叫好聲,少年英雄這是多麼喜聞樂見的事情啊,戲曲中不知聽了多少回,現實中可還沒見到一個,頓時人群就沸騰起來,吹口哨的,拋媚眼的,甩手帕的不一而足,那摔倒在百姓腳底下的家丁也就倒了大霉,暗地裡朝他吐唾沫的,還有偷偷使無影腿的,那可真是無影腿,到處都是腿,根本分不清是哪個踢的,誰讓摔倒在人家腳下了呢。

秦瀚此刻在場中如同一個泥鰍一般,生怕自己打紅了眼留不住手,還特意把刀鞘取了出來,彷彿夫子教訓學生一般,一個個挨着板子,沒一會場中的那三名家丁一個個就成了豬頭,看到這秦瀚這才停了下來。

喘了口粗氣,下一息就見好幾個十六七歲眼含春意的少女向自己眨巴着眼睛,秦瀚難得老臉一紅,隨後自認瀟洒的扶了扶額前的散發,就跑到人群中把那個躺在地上裝死的家丁揪了出來。

“現在可以說說,你們是哪家的惡奴了吧!”

“少俠明察啊!這小女子本就是我府中的丫鬟,今兒是跑了出來,我等才抓他回去的。”那領頭的家丁跪在地上慌忙道。

聽到這秦瀚面色不禁有幾分尷尬,若是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成了那惡人?隨後就轉過頭去把那名女童喚到了自己身邊,可還未開口,人群卻突然亂了起來,下一息幾名身穿官服的衙役就走了過來。

原來是維護治安的巡壯,領頭的那個先吩咐其餘人把四周的百姓都散開,而他則是走到秦瀚面前怒聲道:“大膽刁民,竟敢聚眾鬧事!”

話剛說完,跪着的那名家丁本還半死不活的,現在卻突然來了精神大喊道:“曹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你看看這小子把我謝家的人都打成什麼樣了?”說著就隨手揪過來一名躺在地上的家丁哀嚎起來。

此時那名家丁的臉腫的比豬頭還誇張,兩眼已眯成了一條縫,說起話來也是瓮聲瓮氣的,嘴裡彷彿塞滿了什麼東西一樣,秦瀚聽着那領頭家丁的訴苦,更是恨的牙痒痒,後悔自己剛才怎麼就沒一刀劈了這傢伙。

那名姓曹的巡壯平時沒少與面前這家丁打交道,私底下還收了這傢伙不少的銀子,此刻更是陰沉着一張臉,等那家丁訴完了苦後這才怒聲道:“竟敢當街毆打侯爺家的僕役,來人吶,把這小子給我索回去!”

剛遣散完百姓的幾名衙役聽聞此,就一個個拿出綁在腰間的鐵鏈子朝秦瀚走來,秦瀚有鐵手這個師父,這些年來膽子也是大的出奇,對對方官差的身份是絲毫不顧,抽出腰中的腰刀就嚴正以待。

此刻那名曹大人氣的鼻子都歪了,多少年了都再沒見過敢當街對官差動手的人,大喝道:“小子,你是要造反不成!”

秦瀚正欲開口說些什麼時,徐晃在一旁有些站不住了,畢竟眼看事越鬧越大,再鬧下去自己可就不好收場了,於是緩步就朝眾人走去,在如此緊張的時刻,一名身材魁梧腰中還別著利刃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頭的男子朝自己走來,換成誰都會警惕萬分。

“你是什麼人?站住!”這樣說著,身邊的幾名巡壯也是紛紛抽出了自己的鋼刀。

徐晃心中不禁有些無奈,隨後就朝自己腰間摸去,那幾名巡壯見此更是如臨大敵,下一息便見徐晃摸出了塊腰牌之類的東西朝對方拋了過去,卻不成想對方卻無一人敢接,就這樣掉在地上,雙方大眼瞪小眼的望着。

“膽子這麼小,還做什麼巡壯?不如回家種地去算了。”徐晃出言譏諷道。

那名曹大人聽聞對方如此說,一張老臉也不禁有些發燒,乾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尷尬,就緩步走上前把那塊腰牌撿了起來,細細查看了起來。

“督察府?”曹大人有些疑惑道。

他本就沒讀過多少書,能認識眼前幾個字都已是很不容易了,對於督察府這個秘密機構,他怎麼會知道?現在這個官職還是十多年前靠着和徐陽太僕有些關係,花銀子才坐上來的,也不過是一九品芝麻官,還是從的,但看那塊腰牌上精美的花紋,和最上首大大的秦字,他認為對方的這塊腰牌確有來歷,只是自己不知罷了,畢竟自己也有一塊腰牌,大的方面和這塊並無什麼區別,只是在細緻處和做工上就如同雲泥之別,不說別的就光說人家這塊小小的腰牌就是用烏木製作,根本不是自己這小小的巡壯隊長可比。

既然對方也是衙門的人,自然再不好擺一副臭架子,很欠的朝徐晃笑了笑,就拿着牌子對一旁的那名領頭家丁道:“胡兄,你在侯爺家見多識廣,快來看看這腰牌出自何處?督察府是個什麼衙門?”

胡姓家丁剛開始還好,只是有些疑惑,可聽聞對方說督察府三個字眼時,差點沒把自己下牙咬碎嘍,顫顫巍巍的接過那塊腰牌後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隨後趕忙恭敬無比的雙手捧着這塊腰牌還給了徐晃,下一息的動作讓在場眾人下巴都快掉了下來,只見他跪在徐晃面前磕頭如搗蒜一般就開始求饒起來。

秦瀚也是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督察府的名頭這麼好用,早知道還費這麼大事幹嘛,但徐晃彷彿已經見怪不怪了,衝著秦瀚的方向撇了撇嘴就不再言語,胡姓家丁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匍匐着就來到了秦瀚面前,伸出手掌就開始一下一下的抽起了自己,彷彿再打別人一般,那一巴掌一巴掌的看着秦瀚都牙酸。

一邊打還一邊道:“少俠,小人我有眼無珠,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這妮子您老人家怎麼處置都行,只要事後別找我家的麻煩,小人我也是任您處置!”

秦瀚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對於此顯然有些不適應,雖說面前這人的嘴臉着實有些可惡,但秦瀚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角色,擺了擺手就道:“我可沒工夫找你們的麻煩。”

說罷後揣起腰刀拉着身旁的女童就和徐晃走向了遠處,半響後等秦瀚一行都走的沒影了,那胡姓家丁都還未起來,曹大人見此走上前一邊扶他一邊道:“胡兄,起來吧,人都走沒影了。”聽到這他才撐着早已酸麻的腿站了起來。

“這督察府到底是什麼衙門啊?讓你胡兄都成了這模樣?”

“曹兄你就別打問了,這督察府的事啊還是少知道的為妙,連我家侯爺碰上那督察府的人,都得小心伺候着,更別提我一下人了,這事要捅到我家侯爺那,知道我和督察府的人起了衝突,八成是要把我這腿打折好負荊請罪,以後碰見他們,還是能繞多遠繞多遠吧。”說罷後就和那些鼻青臉腫的家丁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巡壯曹大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