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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靈崖。

天高絕壁,鳥獸絕跡,獨處一片凈空之中。

風一界盤坐閉目於斷靈崖上。

一縷微風吹過,風一界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微微睜開眼:“風妹。你怎麼來了?”

風妹現出嬌弱身形,眼睛有些濕潤的輕聲道:“風妹來向爺爺辭行。東哥哥已經允我參加秘境之戰了。”

風一界雙目驟然緊閉,果然,先知與陛下還是不想放過風精靈一族,讓風妹去參加秘境之戰……

“爺爺。東哥哥說,紫顏姐姐在禁地書閣中得到《五靈訣》欲獎與戰勝歸來的將士。”

《五靈訣》!

風一界身體猛的一僵,再次張開雙目之時,一臉的悔意痛惜。

真真是自己悔了風童,悔了風精靈一族的前程。

《五靈訣》《五靈訣》啊……

能修會此訣者便能與那天界的風神、雨神、雷公、電母平起平坐,叱吒此間天地。

只可惜,自己一失足便釀千古恨,還拐帶着風精靈一族與這《五靈訣》失之交臂。

阿萊安東和先知怎麼可能會放過他這個叛徒?放過他的部族?這次秘境之戰是絕好的清洗異己的機會。

風一界臉色黯然,萬分痛愛的望向風妹說道:“風妹。秘境之戰你不能去。”

現如今,不管怎麼樣他都要保住這唯一的小孫女。

“為何不能去?莫非爺爺信不過風妹?我定會手刃殺了哥哥的敵人。”

“風妹,聽爺爺話。”風一界忍不住老淚縱橫。

若論殺死風童的敵人,說到底應該是他……

“爺爺……”風妹強忍着淚水走去風一界身旁,摟抱住風一界的脖子輕聲說,“爺爺勿傷心,等風妹回來……”

直到風妹的身影消失,風一界還沒能從內心的愧疚中醒轉回來。

風童,爺爺錯了。

這句話在風一界心中噴薄響起,他臉上一股蕭殺氣息濃濃沉凝。

秘境中。

藤樹屋裡,妖月目光炙熱的看着月奴。

“你說的可是真的?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少主!此事兒千真萬確。”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月奴!我要《五靈訣》……啊哈哈哈!”妖月貪婪邪惡的笑聲衝出藤屋瀰漫在秘境上空。

“派得利的人手去斷靈崖,讓那個廢物風一界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拿到《五靈訣》。”妖月止住笑聲後道。

“少主!此事怕是不易。《風魔劍訣》與《五靈訣》相較,您認為風一界還會聽任我們擺布?”月奴一臉為難道。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兒了。為了風一界自己他不會聽我們擺布,若是為了他風精靈一族的未來呢?叢林界里的精靈歷來都最討厭叛徒,我不相信阿萊安東會善待他們風精靈一族。此事你親自去辦。”

“是。”月奴應聲隱去。

《五靈訣》《五靈訣》……

妖月細眼迷離,就仿若那《五靈訣》已入他手,黑瞳中儘是興奮狂喜的妖異光芒。

魔界。

一片黑暗之中。

敖弈凡正盤膝運氣逼出體內的魔毒。

芙蓉宮已成規模。

他與白芙蓉離開這黑暗之地的日子卻還是遙遙無期。

他一直在尋找着離開魔界與妖姬監控的法子,前幾日甚至用昆崙山里可以迅速提高人修為的血菩提做誘引都沒能讓妖姬同意他暫時離開白芙蓉去往凡界的請求。

遠處的黑暗裡突然傳來一聲輕微響動,敖弈凡立即起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時時刻刻都是驚弓之鳥,經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

白芙蓉房門口。

敖弈凡急急現身時看到了守在門口處的妖姬。

該死!

他這般小心,卻還是不能逃過這死老妖的眼線。

敖弈凡心中驟緊暗罵時候,妖姬妖邪問了一聲:“敖弈凡,去哪裡了?”

“大人!您怎麼守來這裡了?”

“我在問你去哪裡了?”妖姬說話鬼魅樣走近敖弈凡,“這一身的汗,跑太急了是不是?”

殺機從妖姬臉上隱隱露出,敖弈凡只覺脊背一涼,冷汗控制不住流出。他努力定了定心神道:“手下剛見了個神秘人,追了一路。”

“可有追到?”

“手下無能。此人修為高強,追去鬼森林處就不見了。”

“是嗎?這麼說我日里交代你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你將主人的安危置於何處?剛剛如果來了敵人,出了差錯,你能擔當得起嗎?”妖姬聲音陰沉,衣袖一甩,如枯枝樣的手爪伸了出來,眼睛也湧現出血紅之色。

“屬下失職,屬下該死,屬下願意領受大人責罰。”敖弈凡忙跪地低頭,眼中綠芒暴漲。

“你是該死……敖弈凡,別以為自己聰明。你做的事情還想瞞過我的眼睛嗎?”

“屬下不敢。”

“啊嘿嘿哈哈哈……”妖姬突然發出一陣陰笑,笑得敖弈凡心寒膽寒。

敖弈凡不自覺抓緊了身上的佩劍——追風。

既然自己玩的把戲被妖姬看穿了,就一定要給她個交代。這是在妖魔界里的規矩。可是……血羅

慘死的一幕敖弈凡可不想在自己身上重演,大不了和這老傢伙拼了,他暗中將一股暴虐殺氣運於追風劍中,劍身微抖,一股狂暴遠古的蒼穹之力在劍身內不安流動。

妖姬窺見敖弈凡的舉動,忽然又換了臉色,語氣緩和了些許道:“起來吧。今日之事你雖失職,但也情有可原,我就暫且先饒你一回。你可看清那神秘人的樣子了?”

敖弈凡三番兩次對妖姬流露出了殺意,妖姬亦能感覺到他的修為在飛速的提升,體內控制他的魔毒似乎對他起的作用也越來越小,她眼裡忽然閃過一抹狡詐。

敖弈凡慢慢站起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妖姬性情怎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呢?還是?他臉上緊張警惕的神情一點都沒有放鬆道:“沒有。”

“看樣子你的功力修為還是差了點。我給你的練功神丹你可都吃了?”

妖姬的口氣中突然多了些關切,只是這關切之音突然讓敖弈凡身心一頓——他奶奶的,又來。什麼練功神丹,狗屁,那是引人如魔的魔丹。

“吃了。”

“我看是藥量小了些。你過來。”妖姬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顆小藥丸遞給敖弈凡。那藥丸周身黑亮,隱隱還有一縷黑霧籠繞其上。

敖弈凡接過藥丸眼底綠芒並未退逝。

“吃了它,你的功力自然會大增的。”妖姬催促其說道。

“謝謝大人。”

“怎麼不吃?你怕我害你不成?還是你不想入我魔族?”

妖姬見敖弈凡將藥丸握於手裡,並未有立即食用之意,嘴角泛起一抹詭異微笑,暗暗透漏着一絲嗜殺氣息。

與她拼了,還是繼續隱忍……

自己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心中即便是有再多不甘卻還是要一次次吞下這魔毒丸……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死妖姬,總有一日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敖弈凡內心無比掙扎過後,還是選擇閉目將藥丸吞下,從又跪下。

“大人是不是不相信屬下?如若大人真不信屬下的話,屬下願意離開,還望大人成全。”

妖姬聽完敖弈凡的話呵呵又是一陣陰冷邪笑:“敖弈凡,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要相信我。我能將主人交給你就證明我是多麼信任你。等到主人恢復了真身,我會給你請個首功的。”

敖弈凡滿心恨怨,卻不得不裝出高興的樣子說:“謝謝大人。敖弈凡能有今天全是大人一手提拔栽培,敖弈凡會誓死效忠大人的。”

“你知道我對你的良苦用心就好。起來吧。”妖姬點了點頭,眼角再現狡詐的光。

敖弈凡從又站起身,很不想再與這看似美麗卻絕對陰狠毒辣的老妖糾纏道:“大人可還有別的吩咐?”

妖姬向敖弈凡揮揮手,總算是赦他離開了。

望着敖弈凡僵硬着脊背,強自控制自己暴走的樣子,妖姬臉上現出很是得意的笑容。

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還嫩了點敖弈凡。

等下會有更好的事情等着你喲,那可是主人的提議,也不知道你知曉了會是個什麼心情?

妖姬臉上笑容漸大,抬頭望向魔界一片黑暗的天空。

已經推開門走入白芙蓉休息房間的敖弈凡目光混亂瘋狂,心中更是憤憤難平……

死老妖!死老妖!我所有的努力又白費了。

自己的處境應該是越來越危險了,方才若真與妖姬一戰,能有幾成活着逃離的機會?

敖弈凡暗自心思複雜轉念間,竟沒能發覺白芙蓉床邊多座着一個黑袍老婦人。

他驚駭探手向腰間追風劍時,豁然間發覺自己已經被定住了身形。

“我聽妖姬說你能尋來昆崙山內的血菩提,明晨你便帶賜兒出去走走吧,為保賜兒路途平安,我予你一道符咒。”老婦說話伸手婉轉蘭花一點,一縷黑中帶金色的符咒便憑空現出飛落去了敖弈凡眉心。

符咒?

什麼符咒?

此人是誰?

她敢如此說出妖姬名諱又喚白芙蓉為賜兒……難道她就是那傳說中的魔神之妻,魔姬!

“此符名為落花,非死不可解,我分別施於你與賜兒體內,所以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亦要好好守護他。”婦人話落也不等才有所反應的敖弈凡開口已經煙幻離去。

而剛剛發生的一切在大床上保持側卧安睡的白芙蓉,並未受任何影響,她睡得依舊香甜,敖弈凡卻瞬間暴綠了雙眼。

他真是好恨!他太想立即殺死面前白芙蓉了!

自己若能與她一起同歸於盡也算是為此間天下除了大禍患。

只是,那魔姬真會愚蠢到將白芙蓉的性命與自己捆綁在一起?還是,這就是個圈套……

敖弈凡一步步緩緩走到大床邊,他控制不住心中升騰着殺氣,雙手握得緊緊的他權衡着自己對白芙蓉出手之後若這一切真就是魔姬布置的圈套他該如何時候,白芙蓉忽悠醒來轉身。

近些天來神情越發嫵媚的白芙蓉開眸一笑很傾城,看向敖弈凡軟糯問道:“弈凡,你怎麼還沒睡?你臉色好差,可是哪裡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