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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鳥窩給我。”一聲怒吼,一個十五六歲少年躍上大樹,來搶玫果手中的鳥窩。

她記得小時候在孤兒院,好些男孩喜歡掏鳥窩,弄死小鳥,以此為樂。

這事她沒撞上到也罷了,既然撞上了,就不能不管,說什麼也不縱容這些壞小子。

也就隨意抬腳踢了他的某一處,在他放手護住要害時,再給他膝蓋來了這麼一下,那張好看的臉上就布滿了怒容,往樹下撲去。

“噓.......哎喲......”玫果在他落地的瞬間看見,樹下有一堆......狗屎......他臉正向那狗屎靠近......

就在她唏噓不已時,少年翻身躍起,用手背抹掉在臉上按扁的......狗屎。

美好的容顏漲得紫黑,握緊拳頭,眼裡噴射着怒火,“你還是和四前年一樣邪惡!你為什麼要醒來,怎麼不死掉?”

玫果剛要發笑,被他這麼一吼,象被人點了穴一般,錯鄂地看着樹下因憤怒而輕顫的單薄身體,邪惡?死掉?他恨着她。

“慕秋,你怎麼這樣跟郡主說話?”一個長相和聲音同樣溫和的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走到樹下。

“哼!姓末的,我到要看你能維護她到什麼時候。”慕秋狠狠地颳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溫和少年抬起頭,仰視着玫果,如沐春風的微微一笑拂平了她心裡的不安,“王妃找你呢。”

“你是誰?”這古代的人怎麼個個都這麼好看?

“看來郡主已經不記得我了,我叫末凡。”仍是溫和可親的笑,沒有一絲被人忘記姓名而芥蒂,向她伸出手,“跳下來,我接着你。”

玫果被他藏身袖中看似單薄,其實很健壯的雙臂接住時,才想起忘了將鳥窩放回樹梢,叫苦連天,“糟了,我還得上去。”

在對方滿是疑惑的凝視中,舉起鳥窩,“我忘了將這個放回去。”

清亮的黑眸閃過一絲帶着不可置信的詫異,象是不相信這是她說出的話,只是一瞬又恢復了起初的靜如止水,接過鳥窩,“讓我來。”輕飄飄地飛身上樹,衝著樹下的她輕輕一笑,“慕秋以為你又是要拿這些小鳥去喂狼。”

“喂狼?”玫果看着他將鳥窩回樹梢,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石桌邊......

玫果迷惑地看着院中散落在各處的或舞劍,或看書,或對弈,神態各異的美少年們,這些少年都是剛才院中所見的。

無論怎麼看都沒了剛才的那些讓她詫異又鬱悶的表現,安祥自在,甚至讓她懷疑剛才所見是不是幻覺。

母親虞瑤看着女兒閃動着大眼睛,微微一笑:“你還記得嗎?這些男兒全是你的夫郎。”

“五個夫郎?”玫果看着母親,張大了嘴,半天沒能合攏。

“是六個夫郎,佩衿被你姨娘調回去辦事了,所以今天你見不到了。”

玫果眉開眼笑,好幸福啊。總算明白什麼叫放棄一棵大樹,得到一片森林了。轉念想到剛才那些不是嫌惡,就是怨恨的眼神,也就高興不起來了,“但我發現,他們都很討厭我。”

“只能怪你小時候太調皮了。”虞瑤對女兒的話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們不討厭她才叫不正常。

玫果沒精打採的趴在桌上,他們的表現好象不僅僅是因為她調皮這麼簡單。

虞瑤拍拍她可愛的小臉,“別泄氣,我的果兒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們會喜歡上你的。”

玫果撇着嘴,“希望吧。”放着這麼多美男在身邊不用,有點浪費資源。

指着竹林中見到的那個扯斷琴弦的少年,他的受傷的手已做了包紮,“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瑾睿,他可是全天下最美的男子,就是性子冷了點。”虞瑤暗贊女兒好眼光。

“是嗎?”她腦海里又浮現出一暮暮激情的畫面,臉上微微一紅,雖然她記不得那個人的長相,但在記憶中卻是無人可比的。

虞瑤眨了眨電波亂放的大眼睛,她自己只嫁了一個夫君,卻為女兒準備了六個夫郎:“你可以隨便進他們的房間,上他們的床。”

玫果笑得有牙沒眼,真是太幸福了,剛才的鬱悶淡了不少。

十二歲的小女兒露出的色眯眯的眼神,讓虞瑤婉爾,“但你不能碰他們。”

玫果唇邊的笑僵住了,這不是折磨人嗎?睡一張床,卻不能碰,“為什麼?”

虞瑤看着女兒撲閃着的長睫毛,這些話題對小女兒有些過早,但三個月後,她就要離開,這一去不知要何時才能回來,有些事還是提前告訴她的好,即使現在不懂,成年後自然會懂,“因為如果他們與你行了歡好,他們便會被你的魂魄吸盡精髓而亡。”說完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女兒,真怕她問自己什麼是行了歡好.......結果她什麼也沒問,只是趴在桌上發獃.......

這不是害人嗎?與人歡好,對方就會死,她也就成了殺人犯,如果不想成殺人犯就只能老老實實地......難道這一世要守活寡?

虞瑤見她沒問東問西略安下心,“老神仙說過,只要你與昨日魂魄返陽時所遇到的男子結為夫妻過後,你便可以象正常人一樣了。”

玫果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雲里霧裡的。魂魄返陽遇到的男子.......難道是他......可是她卻不記得他的樣子了.......而且現在的身體和昨天與他一起時的身體錯差了好幾歲。這要她如何尋找?好想哭.......沒天理啊......

可是這老神仙真是邪了,難道知道她是借屍還魂?還知道她與那人的事......瓷白的小臉開始發燙,“那男子是誰?”

“不知道。”

“老神仙不知道嗎?”

“他說你與他緣份到了,自會相見。”

“老神仙沒說他在哪兒嗎?”

“還沒來得及說,便仙去了。”虞瑤不無不惋惜的嘆了口氣。

“呃.......”玫果呆若木雞,把玩着母親的小銅鏡,驚異地發現,鏡中的小臉與二十一世紀的她十二歲時一般的模樣。

對那個人絕望的心又再復活,如果這樣過上幾年,他是否還能認出自己?但是幾年後他還是否記得自己便不得而知了,再升起的希望又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