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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絞着手指看着那些山腳的被鏟去的山壁後。慢慢露出一道被石門封住的門戶,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她在這山腳巡過不知多少回,萬萬沒料到門戶藏在山體之中。

佩衿走到備好的桌案前,將兩部手機拆開,從裡面取出兩個白色水晶一樣的薄片,平放在桌案上。

拿起案上備好的利刃,飛快的在手腕上割了一刀,將血散在那兩水晶薄片。

將利刃遞給末凡,順手拿了一旁崩帶裹了腕上傷口。

末凡也如他那般割了手腕,任血散上水晶薄片。

凈利刃遞於弈風,之後幾人也如前面之人一般,一一將血滴上。

佩衿將晶片握在手中,在玫果面前攤開,凝視着她,柔聲道:“來。”

玫果接了離洛遞來的利刃,深吸了口氣,一一看過自己七位夫郎,定了定神,在手腕上慢慢劃開一道血口,將血滴上佩衿手中水晶片。

水晶薄片剎時間,通體通紅。發出一層紅光。

玫果長吁了口氣,慢慢閉上眼,將堵在噪子口上的心放回胸腔。

慢慢睜開眼,見眾夫均是一臉的歡悅。

佩衿牽了玫果的小手,另一手緊握水晶片,同她一起走向那道石門。

到了石門邊,玫果欲放開佩衿的手,微微一笑,“去吧。”

佩衿五指一交,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心跳快得象要撞出胸膛。

玫果將他的手捏了捏,“別緊張。”

佩衿微笑着點了點頭,卻無法平息內心的激動與緊張。

已有許久不曾見過自己的這些部下,他們與他只是一門之隔,他怕開啟不了這道門,又怕如今魂魄不全的自己是否被他們認同。

握着水晶片的手遲遲不敢按向門戶上的羅盤。

玫果回頭望了望靜靜注視着他們的六位夫郎,眼眸中均是滿含期盼。

驀然回頭,冷不防抓住佩衿握着水晶片的手,按向身前羅盤。

佩衿一愣之後,看向玫果。

玫果朝他一笑,“來吧。”

佩衿眼裡閃過一抹感激,慢慢攤平手。

掌中紅光慢慢消失,石門卻全無反應。

佩衿的臉慢慢轉白,自嘲一笑,慢慢垂下手,殘破的魂魄,的確沒有足夠的能力開戶門戶。

滿含歉意的對玫果一笑。“對不起。”

玫果握緊他的手,柔聲道:“沒關係,我們把這兒再封回去,弈風說了,如今布下的防禦戰事,可以抵抗寒宮雪的白龍騎,我們不一定會輸,是嗎?”

佩衿輕點了點頭,“如果敗了,我們都要死,你會後悔回來嗎?”

玫果笑着搖頭,看向不遠處的夫郎們,個個那麼優秀,那麼風華絕代,“他們和我都不會後悔。”

佩衿的心瞬間釋懷,“走吧。”

二人手牽手回走。

末凡等人神色淡然,無一人因開啟不了石門,而流露失望之色,神色間較剛才更為決絕。

就在這時,玫果聽到身後傳來索鏈滑動的輕響。

佩衿心頭一緊,站住腳。慢慢轉身,只見身後石門,正慢慢兩面滑開。

壓下心裡狂喜,睨視了玫果一眼,同她一起,走向開啟的石門。

門內是一條寬敞的山洞,曲曲折折,行了約一柱香茶功夫眼前豁然開朗,放眼是一片寬闊草地,前方綿綿看不到邊際,兩邊卻是成丈絕壁。

二人不敢相信,這山體之後還有這樣寬闊的地方。

往前走了一段路,聽到前面有牛羊奔跑與叫聲。

佩衿艷美的面頰,瞬間放了光,“果兒,他們在這兒,他們在這兒。”

玫果往前望了望,隱約能看到些羊群外,再看不見其他,不過黑龍騎是佩衿的屬下,他有感應也是理所當然,喜道:“我們去看看。”

佩衿應了一聲,攬了玫果纖腰,如飛一般向前方飛躍。

繞過大片羊群,佩衿猛的剎住腳,定定的看着前方一個黑色的有些透明的高大人影,眼裡滾着熱淚。

那人影正警惕的看着佩衿和玫果。

突然在空氣中聞了聞,定定的盯着佩衿,移不開視線。

佩衿放開玫果。上前幾步,“尼朗......”

那人全身一震,向他奔來,站在兩步之外,看了他良久,突上前抱住佩衿,嗚嗚咽咽的哭起來,“主人,我們都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佩衿吸了吸鼻子,眼框赤紅,忍着淚,拍了拍他,“兄弟們可都還在?”

尼朗點了點頭,“兄弟們都在,我們被封在此處,也出不去,只能天天祈禱主人能來。終於盼來了。”退開一步,打量着佩衿,“主人,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佩衿凄然一笑,“讓你們受苦了,如今我只得一脈魂魄。”

尼朗眼裡的淚更多,“我帶兄弟去殺了那天殺的。為主人報仇。”

佩衿又拍拍他,“這仇一定要報,來,先見一個人。”回身向身後的玫果招了招手。

玫果見那人卻不怕,笑嘻嘻的上前,“尼朗,你好啊。”

尼朗吸着鼻子聞了聞,彎身一拜,“玫姑娘。”

玫果奇怪的看着他,“你如何知道我姓玫。”

佩衿握了她的手,笑道:“你世代姓玫。他們認得你身上的味道。”

玫果看着一路上的牛羊,心下感慨,黑龍騎會自己飼養牛羊,根本不會傷害人類。

而白龍騎竟被寒宮雪的手下糟蹋成那般模樣,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

沒走多遠,便見前方有好一些黑龍騎正在放養牛羊。

尼朗尚未出聲,卻見佩衿突然喉間發出一聲龍呤,聲音洪亮,遠遠傳出。

那聲音讓玫果全身一顫,第一次感到他不同於人類的能力,人類絕對發不出這等攝人心魂的龍吟之聲。

再看那些黑龍騎,雖然與人類相貌相同,只是生得高大威猛些,但個個均有些透明,與人類絕不相同。

雖然一早便知他們是異族,但這時當真見到,仍覺得稀奇。

那些正在牧羊的黑龍騎頓時向他們望來,片刻後朝他們飛撲過來,直到他們面前才停住,單膝跪倒在他們面前,發出低泣之聲。

佩衿喉間龍吟聲久久不斷,不斷有黑龍騎湧來,不一會兒功夫,他們身前黑壓壓的跪了不知多少人。

到後來,竟是些婦人帶着小龍騎奔來。

佩衿這才慢慢收了龍吟,揚聲道:“兄弟們,我回來了。”

那些龍騎哭喊着“主人。”

玫果站在一邊,鼻子一酸,竟掉了淚,與瑾睿相依為命的佩衿也找到了親人了。

佩衿看着那些圍上來好奇的看着他的小龍騎,對尼朗笑道:“尼朗,好樣的,我們又多了這麼多小龍騎。”

尼朗靦腆的笑了。

佩衿將白龍騎之事,給眾人說了一遍。

龍騎天生好鬥,被封在此處,久沒與人交戰,聽了佩衿的話。均是一臉憤然,只恨不得將白龍騎消滅。

佩衿壓下燥動的眾龍騎,要他們各自散去,獨帶了身為頭領的尼朗出洞,聽末凡安排調遣。

末凡和弈風等人靜立洞口,雖然個個面色沉穩,心裡卻止不住的焦慮,不知玫果和佩衿進了洞中是什麼情形。

但黑龍騎的領域,絕不容人隨便踏入。

他們敬黑龍騎,自不能隨意打破與他們間的這份默契,只能耐着性子等候。

直到見佩衿和玫果帶了個黑龍騎從洞口出現,才暗鬆了口氣。

...

大堂......

眾人聽完軍探上報的軍情。

佩衿暗捏了把汗,“寒宮雪調了兩萬人前來,而前面有白龍騎開路。我已召回黑龍騎,帶隊出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並非難事。但如此一來,他們定然會見人就殺,這一路只怕會死傷無數無辜。”

弈風撐着頭,分腿歪坐在座上,“不可如此,寒宮雪要除,但絕不傷及百姓。我那些機關,可以除他們約五千人。我的三千鐵騎與他們一萬五千人相拼,也殺得過去,只需設法將白龍騎與他們分開。”

說完看向手裡握着茶杯慢慢轉動的末凡,“你認為呢?”

末凡又將手中茶杯,轉了半圈,才抬起臉道:“我想要那活的兩萬人。”

弈風微微一愣,“你有什麼想法?”

末凡擱下手中茶杯,“寒宮雪生性自大,這次來襲,帶着兩萬人,定會從大路而來。你還得帶人連夜拆除來路正中央機關,放他們過來。”

弈風微一沉呤,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此甚好,等他們進了弈園,我自會將那些機關設回,我會帶一千領鐵騎封鎖來路,硬闖不服者,殺。留二千鐵騎供你調遣。”

末凡點了頭,轉頭問瑾睿,“你這院中的毒,可抵得那二萬人?”

“不成問題,我只有一個要求,寒宮雪留給我。”瑾睿清蕭的眸子里閃過殺意。

“好。”末凡知濮陽血案之事,自然知道瑾睿有多恨寒宮雪,“寒宮雪進了弈園,必定會讓手下大開殺戒,而她本人會帶白龍騎尋找黑龍騎下落。佩衿負責誘寒宮雪和白龍騎進地道。我們要來個關門放狗。”

玫果不懂戰事,但這麼聽着,也覺得揪心,兩萬人,雖然說這院中下有軟骨散,那些人中毒後,使不出多大的力氣,但終是人多,再加上狗急了也要跳牆,禁不住的緊張,“我做什麼?”

“你帶弈園所有下人退進弈風院落的密道,無論發生什麼事,不可出來。”末凡當初為弈風建造屋所,其實便是修建了一個可以從裡面關得嚴嚴實實的堡壘。

玫果雖然覺得他們在外面流血拚殺,自己當縮頭烏龜十分不願意,但以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不在裡面獃著,反而更加礙手礙腳,也只得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