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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玉杼沉毅的聲音響起在殿內。

那溫情而平靜的聲音直接讓端從回憶中復蘇……

他看着玉杼,看着她滿身銀色盔甲,看着她一臉的憔悴,心中感慨萬分。

“時間真快,你都出落得這麼水靈了。”端伸手撩起她肩上的髮絲,再看看自己鬢角發白的淡發,突然感到歲月的不留情。

“父親抱抱我”

這是玉杼以前最喜歡說的一句話。

而幾百年後,當端站在巨大的將軍殿內,看着頭頂那眼眸憂傷如火的明燭時,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了。

所有與母女兩人斑斕的回憶如同一場盛世的烈火一直在炙烤着他那疲憊的靈魂。

“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忘記你的母親?”他捂着胸口,問着身邊的玉杼。

而玉杼低着頭,幽幽地說:“也許只有我了。”

端那時候的臉上是被關在煉心之地理從未看見的笑容。

那是一張很深刻的臉,劍眉之下,眸子清澈,只是額前有些凌亂的發梢和臉上的灰塵讓他看起來有些滄桑。

玉杼的眼睛落在了父親背後的巨劍上,巨劍算不上華麗,她只能看到劍柄。

劍柄漆黑,似金似木,上面也不見任何紋路。

看起來只是一把最劣質的鐵劍吧,實際上卻是魔族威懾天下的雲荒劍。

想奪取這柄劍的人很多,但真正能靠近這柄上古之劍的人卻都沒有幾個。

“杼兒,你是父親在這人世最後的牽掛了,你的母親我可能一輩子也找不到了,我戰勝不了殤,他就像一道高高聳立的土牆,擋住了我所有的路線,我的一生也就到此為此了……”

悲切的嗓聲在大殿內響起,尾聲拖得很長,

他面無表情,搖了搖頭,看着女兒,而玉杼坐在邊上,癱倒在他的懷裡。

“父親,魔族已經衰頹了,你可以留下來幫我嗎?”玉杼向父親發出了邀請,因為她只知道無論是為了整個魔族的將來,還是為了自己能常伴父親左右,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端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現在的他,幾乎是玉杼說什麼,他都願意去做,哪怕獨自挑戰各族,只要看着女兒那滿意的笑臉,這就是他唯一的慰藉了。

從魔族大殿下變成今日之狀,一眨眼數百年的時光都在他的腦海里濾過,如果不是當年為了尋找安,他此刻必然是一個優秀的君王,坐在王座上的也不是自己弟弟的女兒。

“我在來這的時候,見到了你小叔的女兒,應該就是現在的魔君了吧。”端其實從見到妃楹的一面開始就知道那女孩流着魔族王室的血了,因為那種魔獸寄存的狀態,是無法模擬出來的。

妃楹只要站着,他體內那隻巨獸就其實時不時地會四濺出微弱的氣息,在常人看來,也許只是攝魂樹的香味,但其實那是魔獸的氣息,是死亡降臨前的預兆。

“是的,魔君是表妹,但她不知道其實我也是王族血脈。”玉杼嘆了口氣說著。

端不解地問:“為什麼呢?”

玉杼看來眼桌上的奏摺,“之前是因為印河叛亂,我不想以王族自居,這樣又會引起雲荒城和幽城各懷心思……您知道的,幽城是效忠伯父的,而雲荒城又有您留下的蹤跡,如果我說是您的女兒,那麼雲荒城的居民和銀甲大軍怎麼會輕易地效忠表妹。”

“但是後來一切結束以後,我發現表妹比我想象得更加成熟和堅忍,她更適合當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玉杼繼續說著,如果不是因為夷舒的事,妃楹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樣天天魂不守舍的地步,不過此刻的她已經比過去好上太多了。

“是的,王弟的女兒就像他一樣看起來那麼文文弱弱,卻有着帝王的氣魄和目光。”端對妃楹雖然也只是一面之緣,但是作為長輩的欣賞之意確是由衷而來的。

魔族已經幾百年鬱郁不振了,端看着操勞的女兒,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帶領魔族一統各族。

放眼天下,現在只有神族和狐族能有一戰之力,人族一支幾乎瀕臨奔潰,雖然短衣取得了雲欲劍的支持,但是重振人族的道路還太過漫長。至於神族,沒有了殤,餘下之人不過如螻蟻一般,在端的面前,哪怕是霍青老師,他也有必勝的把握。倒是狐族有張玄靈和落石生兩位巔峰的修行者,讓人感到擔憂。

“明日我們就去見你的表妹,告訴她,我回來了。”端嘴角露出一絲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笑容,不知道是在掩飾內心的想法,還是只是隨意的一笑。

“父親。”玉杼沉毅的聲音響起在殿內。

那溫情而平靜的聲音直接讓端從回憶中復蘇……

他看着玉杼,看着她滿身銀色盔甲,看着她一臉的憔悴,心中感慨萬分。

“時間真快,你都出落得這麼水靈了。”端伸手撩起她肩上的髮絲,再看看自己鬢角發白的淡發,突然感到歲月的不留情。

“父親抱抱我”

這是玉杼以前最喜歡說的一句話。

而幾百年後,當端站在巨大的將軍殿內,看着頭頂那眼眸憂傷如火的明燭時,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了。

所有與母女兩人斑斕的回憶如同一場盛世的烈火一直在炙烤着他那疲憊的靈魂。

“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忘記你的母親?”他捂着胸口,問着身邊的玉杼。

而玉杼低着頭,幽幽地說:“也許只有我了。”

玉杼害怕父親再次挑起狐族內亂,便還是直接了當地問了句:“父親,您回來是要拿回魔君之位的嗎?”

這樣的詢問,讓端聽完後,臉上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他承認心中卻是有這樣的念頭,但是在見到自己的侄女和女兒後,一切都化作一縷浮雲,飄動字天地間了。

“當然不是,就算是為了杼兒,我也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引發內亂,我只是覺得這些事終究是瞞不過去的,所以還是和這個侄女好好見一次面講清楚……”端語調無波,手放在玉杼的肩上,覺得長發已經過了肩膀,和當年的安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