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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穆凌雲,老祖命她隨穆凌雲下山…….

不止的輪迴,不停的麻煩。

“紫萱,你最近怎麼了?”敖澤嫣打斷她的回憶。

“沒什麼。”人不能靠回憶活着,劍靈也是。

“你看,那是什麼?”敖澤嫣轉開話題,指向天空,一隊羽毛翠色的大鳥從雲端掠過,耳邊傳來的是不絕於耳的翅膀拍擊聲。

“九天靈鳥?”紫萱喃喃自語“這麼多?”

敖澤嫣沒有理會,腳尖一點騰雲而起。

那一剎,紫萱竟會稍稍的難過。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安。

即便如此,她亦是跟了上去。

那茂密的樹林中,陽光被切成無數碎片灑落在地表,空中,快速的掠過兩道白影。

“嗯。”樹上一個瀟洒的白影動了動,冷月心滿意的看着她們,修長的手指按在弦上“這麼容易就引出來了。”

然後,他一陣無奈。

金若怡的心思,當真不是他看得透的。

紫萱儘力,還是追不上敖澤嫣。她想阻止,根本沒有辦法。敖澤嫣的“離火沖霄劍”速度實在是快的說話都會被風吹散。

如果早點把瑤池彩蓮換成離火沖霄劍,事情就是另一個樣子了。紫萱淡淡的嘆息。

等一下。紫萱忽然止住了身形,靜靜的浮在空中。

這裡,本應該鳥語花香的,為什麼鳥在,花開,卻這麼安靜?農家的炊煙裊裊升起,為什麼,沒有人的說話聲?紫萱忽然停住,額頭一陣劇痛。揉了揉太陽穴,一個清晰的場景在她眼前閃過。

昆崙山,擁有聖靈守護的聖山,冰雪消融的時刻卻沒有泉水叮咚。衛黛熏和羅冥划著船從蓮葉間穿過,無聲地,一縷銀絲搭在她的發梢,緊接着,她的法術無法施展,最後,新婚之夜,她和羅冥被殺……因為沒有法術的她根本不是大唐官兵的對手。現在,這裡也是一片寂靜,難道……

“澤嫣!停下!”紫萱喊着,她已經猜到還未現身的人應該是哪的勢力了。

她們的身份,或敵或友,至今難以辨別。

一陣香風從她頭頂掠過,清脆的鈴聲寂靜中極為動人。

但是在紫萱耳中,這是催命的魔音。

晚了。金若怡已經攔過去了。可是若怡,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紫萱的心一陣絞痛。若怡,我放下了,你就不能不來糾纏了嗎?門派的事情讓他們去糾紛就好了,我們為什麼要夾雜在裡面!

冷月心像一片落葉,無聲的落在紫萱背後,嘴角勾起:“紫萱,今天還是哥陪你玩。『雅*文*言*情*首*發』”

紫萱閉上眼睛,說不出話。

她覺得有什麼將她的世界顛覆了,除了眼中那濕濕的東西,已經沒什麼是她期待着的了。

冷月心最後一遍調試琴弦:“怎麼了?穆凌雲不在不敢和我動手嗎?沒有師兄保護就不敢和我動手了嗎?”他的嘴角勾出一絲苦笑:“我們之前見面的時候,你可是毫不在乎的用劍指着我。”

“冷月心。我們,還算朋友嗎?”紫萱平靜的問。

“算上今天,你和我們對抗整整三年了。”冷月心不屑的看了紫萱一眼,反問道:“你說還算朋友嗎?”

紫萱秀眉微皺,揚揚手,法劍凝着閃電飛馳而過,劍刃削向冷月心。

冷月心猛地後閃,笑容迷人,似乎並不在意紫萱的突襲:“果然,你不會手軟的。想試試我的九天魔音嗎?師姐托你洪福領悟之後,哥也受益了。”

紫萱握着劍,指尖泛白。雖然她不願意和冷月心動手,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一個語氣:“你少囉嗦!想試就試,自然有人替我報仇!若是今天讓我活着離開,他日定拿你性命!”

因為她下不去手。

她隱隱的記着,那些日子,冷月心是怎樣時時刻刻的暗中守護着她。

冷月心無奈的撫摸着琴,本來樸素的古琴一瞬間流光溢彩,金弦微微顫動。

紫萱的手鬆了力道:“是……廣陵止殤。”

曾經,金若怡最想得到的廣陵止殤琴。現在就在冷月心手中。

冷月心不知聽到沒有,金色的眸子閃着清光,手指伏在弦上,弦未動,若有若無的琴聲已經開始。清雅脫俗,毫無一絲鬼魅,卻滿是惱人的敵意。

紫萱目光開始渙散。

冷月心一直有這個天賦,就是無論對方道行如何,都會受到他的影響。

嘴角微微上揚,冷月心的樂聲也可以聽出曲調,不再是幽靈般的散音。是……《廣陵散》?

《廣陵止息》的音韻用廣陵止殤奏着,殺伐之氣慢慢散開。

此曲着重表現聶政從怨恨到憤慨的感情發展過程,深刻地刻划了他不畏**、寧死不屈的復仇意志。全曲始終貫穿着兩個主題音調的交織、起伏和發展、變化。

紫萱不知道冷月心的心裡是否也如同廣陵散的意境那般。

她,傷害了他們太多次,無法在尋求原諒。但是,她也不會因此將自家性命交出去。

紫萱的定力不能支持她運用雷電,以法術相對。只有兩種辦法:要麼拚死一戰,不顧真氣的紊亂出擊,她的心神受擾,能不能一擊致命還是未知數,可以肯定的是,這麼做一定元氣大傷。

另一種方法,就是固守不攻,等同道中人相助,以冷月心的能力,絕對不可能立刻收拾掉她,但是她不能等下去,她能和冷月心暫時僵持着,但是敖澤嫣毫無防備,也許已經被金若怡擒住了,這裡離誅仙閣太遠,她不能指望穆凌雲來幫助她……她心神不寧,無法傳音。

似乎,冷月心愿意和她耗下去。畢竟曾經是關係密切的朋友,現在兵戈相向難免有所不忍。

但是紫萱想拼一拼。

緊握着劍,紫萱用盡全身靈力。一剎那,她的身體飄出很遠,幾乎要離開冷月心的視線。冷月心停下樂曲,左手在琴頭一拍,兩股蛛絲飛攔紫萱。

紫萱沒有逃的意思,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容。

不等絲到,紫萱回身刺向冷月心。同時,她感到真氣大亂,胸口痛的厲害。

劍氣,已經讓冷月心的銀髮飄飛。

冷月心猛地睜開眼睛,目光如炬,抬手時又兩股蛛絲射出,不同的是,這次,絲泛着詭異的銀光,絲也堅硬無比:也許說它是針更好。

最後一下!紫萱想着,硬撐住,身體飛旋插在發上的蓮花簪飛出打落銀絲,長發飄揚,劍氣仍沖向冷月心額頭。對不起。萱兒也不想這樣。但是,這是你們的選擇,不是么?

冷月心沒料到,紫萱會用拚命的攻法。他略一猶豫,身形飛出左手抬琴一擱。

“噗!”劍比狐快,但是由於一擱,劍鋒微偏刺在冷月心腹中。鮮紅的血液,滴在從未沾惹血腥的劍上。

紫萱笑笑,如果冷月心躲的時候不是上飛而是下沉,那拼盡全力的一劍絕對刺空。真氣開始逆轉,紫萱感到一層霧氣漫上眼帘,沒有簪子固定的長髮散了,披在肩上,染着冷月心的血。

她抽回劍,用劍撐着,沒倒下,但是她知道,自己再沒有能力攻擊了,她只求同歸於盡。但是冷月心的身手比她印象中好上不知多少倍……雖然已經重創冷月心,但是,他絕對可以再次出手的。

冷月心淡淡的笑笑:“你比我想象中的強很多,看樣子一直讓穆凌雲保護的嬌小姐沒有生疏武藝。”

紫萱硬撐着:“你又何必這樣試探我的實力。”

“在這樣的琴聲中,竟然還敢攻擊。”冷月心沒有回答紫萱的問題,自顧自的說著。

紫萱苦笑。

她的心,在痛。

這些天,她傷了太多人的心。

“可惜,你這一擊失手了。”冷月心露出微笑,摸着被鮮血染紅的精緻錦袍,猛地揮向紫萱,一張蛛網呼嘯着撲向她……

那一刻,紫萱明白了明明知道是朋友卻要面對着他的攻擊,是怎樣的痛苦。

那夜,金若怡面對她的劍鋒,想必就這麼痛苦吧。那麼今日,就把曾經欠下的債算清吧……

生活,真的是一個怪圈。繞來繞去,還是回來了。

但是,舊瓶換了新酒。一切都要改變了。

“公主!”清脆的聲音,伴着鈴音,香氣襲人

飄揚的藍發在空中停住。

靜。靜得讓人心裡發悚。

很久,敖澤嫣才轉過身,纖長的手指板着勒着白嫩脖頸的蛛絲。她被勒的幾乎無法呼吸。

她不該被制住的,只因為她的注意力都在九天靈鳥上,本應該讓金若怡倍感頭疼的她竟一招被制。

那一刻,有一抹危險的笑容,在金若怡的嘴角揚起。

她一直相信那麼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不是什麼君子,她就是一個妖女,但是她為了報這個仇,可以等不止十年。

敖澤軒,你知道失去最親近的妹妹是什麼感覺嗎?

你知道嗎……

“可別說我偷襲啊。”

膩人溫軟的聲音悅耳動聽,金若怡俯下身,撥弄着敖澤嫣的王冠,畫著紫色眼線的眼眸一絲狠辣:“公主殿下,這是你王兄欠我的,你來還。”

敖澤嫣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金若怡的嘴角微微揚起,果然呢,東海的公主很傲氣啊。

不過……還能傲氣到幾時?

一抹陰影,趔趄着出現。

冷月心。

精緻的長袍花紋被血水模糊,銀白的長髮凌亂不堪。他捂着傷口,血水就是從那裡滲出來的,儘管如此,仍不忘用右臂抓着被困住的紫萱。他走的很吃力。

見此,金若怡眼中的滿意立刻便是被擔心代替。

這個混犢子……讓他攔住紫萱,他腦殘還是怎麼的,怎麼還弄了一身傷?

金若怡鬆開敖澤嫣,貼着地面飛一般掠過去。

冷月心仍是一臉欠踹的無所謂:“紫萱,抓來了。你看看是真的不。”

金若怡看得出來,他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