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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是金若怡和刺客频频‘交’手。眼前,是敖泽轩那无可置信的目光,和,水祭遥那天真的眼眸。紫萱的大脑,在那一刻彻底的变得空白一片。她,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一切,都失算了呢!

“杜莲罂,既然你无情,我金若怡也不会留你‘性’命!”看着刺客,金若怡冷厉开口,没有一丝感情。手指轻动,在海水中竟是凭空出现一张绝美的古琴。但,那古琴却在瞬间变得细长,直至,琴尾越来越尖锐,终于,变成了一柄镶嵌着七根琴弦的宝剑。

那刺客,便是杜莲罂。

敖泽轩的表姐,毒莲‘花’杜莲罂。

杜莲罂轻轻地扬了扬嘴角。余光淡淡的瞥过紫萱。

“金若怡呵……你终于还是用剑了么?你,就不怕紫萱发现了什么吗?”

那一句话,让紫萱猛地一震。难道,金若怡瞒着她什么了吗?金若怡的身世,是那么的成‘迷’,她,和她情如姐妹,却是毫不知情。似乎,就算是冷月心,对她也不甚了解呢……

却是在紫萱最‘混’‘乱’的时刻,敖泽轩沙哑着嗓子开了口:“萱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祭遥,是我的‘女’儿。”

无视掉敖泽轩的问话,或者说,紫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听见,金若怡那般冷漠的回应着杜莲罂。

“我不怕。我现在怕的,是我再晚来一步,让你伤了萱儿。虽然,还是来晚了,但,还是及时拦住了你。”

“你在转移话题。”杜莲罂无比肯定的说着,攥紧了宝剑。她怡,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冷厉:“金若怡,你和北冥星君的事情,你以为你还能瞒所有人多久?一切,早晚会水落石出。”

金若怡笑了,抚‘摸’着宝剑上的琴弦,她笑了。

那笑容,从未有过的绝望,从未有过的冷‘艳’,从未有过的妩媚。那一笑,让周围所有的海水瞬时被‘抽’空,以至于,形成了一块无水的区域。

强大的气场在弥漫着,金若怡腰间的‘玉’佩水髓‘玉’,发着柔和的蓝光。

“你以为,有北杰霄做后盾,我,就怕了么?”轻轻地扬着嘴角,金若怡说的无比淡定从容,她的目光,亦是多了些许的受伤:“章雨沐,敖盈姝,还有你。你们几个,都在为他办事吧?但,即便是如此,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到了最后,你们都要死。”

回眸,金若怡平静的看着紫萱:“你们先走。她,‘交’给我。”

想拒绝,想拒绝,真的很想拒绝。因为,这样的金若怡,是紫萱从未见过的。她的记忆里,金若怡只无助过一次,而那一次,便是她和她第一次在京都相遇,她和她,兵刃相对。

但,此刻的金若怡,目光里又有了那种绝望。

时隔八年,紫萱再一次怡无奈却要故作坚强的样子。这样的金若怡,让她心疼。却,无计可施。

但,紫萱不能留在这里。

她知道,敖泽轩是不会对杜莲罂下杀手的。水祭遥还小,况且受了伤,更是不会帮上什么忙,而她,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不过了。他们留在这里,只是累赘。

紫萱咬咬下‘唇’,终于,还是上前,拉住了水祭遥的手。回眸,她浅浅的看向敖泽轩,声音,有些哽咽:“轩,我们回去吧。”

敖泽轩用无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杜莲罂。

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水祭遥是他的孩子,杜莲罂成了他的敌人。敖泽轩想冲上去,质问杜莲罂为什么,但,现在的杜莲罂,还能给他回答吗?

理智,还是在最后的时刻压倒了感情。敖泽轩回身,将受伤的水祭遥抱在怀里,另一手拽着紫萱,快速的离开。

隐隐的,紫萱听见杜莲罂提到了谁,而就在她说完那个名字之后,金若怡便动手了。

那个名字,是北杰霄。

紫萱想,她会永远记住这个名字的。这个北杰霄,一定和若怡姐姐有什么不能忽视的关系。而若怡姐姐现在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身份,也,一定是和北杰霄有关。

心底,猛地一缩。随后,便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蔓延了全身……

夜明珠闪耀着,巨型沙漏又一次被下人调转。

时光流逝,那般快速又是那样的缓慢。

紫萱轻轻地抬起眼眸,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她,找不到水平面。

轻轻地摩萨着水髓‘玉’的子‘玉’,她的心,冰冷。

已经这么久了,金若怡,还是没有回来。

敖泽轩把她带回来之后,便将她彻底软禁。她紫萱,真的不能相信,当敖泽轩知晓了水祭遥的身份,依旧是,那么决绝的用水祭遥威胁她,她的眼前,还能隐隐的浮现出敖泽轩临走的样子。

他说,他不会留下一兵一卒。但,若是紫萱胆敢卖出这个偏院一步,那么,紫萱就要等着给水祭遥收尸了。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绝美又绝望。呵……敖泽轩,就这么无情么?他的亲生‘女’儿呵……他,也如此的狠得下心吗?那,可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啊!他已经知道了,还是要那样做吗?

紫萱站起来,心底,是满满的担忧。水髓‘玉’热的厉害,难不成,是若怡姐姐出事儿了吗?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却是不敢出‘门’。

终于,还是走到了‘门’旁,心一横,咬咬牙,紫萱终于还是抬起右脚。

但,就在触及外面的地面的瞬间,紫萱却是触电一般的退回房间。那对绝美的紫眸中瞬间布满了水汽,她绝望的看着外面,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她……不能出去!

她不能出去!一旦出去,祭遥就……她真的对不起祭遥,自从祭遥断‘奶’,她陪着‘女’儿的时间就再也没有超过一天。她,一直都把祭遥扔给若怡姐姐抚养不是吗?

她,虽然给了祭遥一个快乐的童年,但,那毕竟是没有母爱的童年。若怡姐姐能给她很多,但,终究是不能代替生母的位置不是吗?

心底,是隐隐的疼。紫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紧了下‘唇’,她不知她该怎么办。

不出去?那,若怡姐姐怎么办?她不知道若怡姐姐怎么样了,她只知道,杜莲罂的武功应该不弱,况且,杜莲罂是敖泽轩的表姐,这里,又是敖泽轩的地盘。

即便杜莲罂是来刺杀她们的,但,敖泽轩会对她下杀手吗?那可是,血浓于水啊……

呵呵,血浓于水。紫萱自嘲的扬了扬嘴角。难道,祭遥不算敖泽轩的亲人吗?

不……她不算!忽的,紫萱悲伤的目光一冷。

水祭遥和敖泽轩,早就没有关系了!这么多年,敖泽轩尽过他应尽的责任吗?没有!就算是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还不是一样冷血无情?

十指,狠狠地陷入掌心之中。

紫萱皱着眉,在桌边坐下。缓缓地运起妖力,她试图给冷月心传音。

妖力就快释放,小腹却是猛地一疼。如此,让紫萱清醒了不少,不得不停止了努力。她……还有身孕,她,不能用妖力——除非她想她的孩儿死在她的肚子里!

心底一疼,紫萱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抬眸,看着那冰冷的海水在头顶‘荡’漾着,紫萱的心,是止不住的疼。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海水般苦涩冰冷吗?没有人情冷暖,没有关心,没有爱护……甚至,没有爱。没有父‘女’之间的爱,没有兄弟间的爱,没有夫妻之间的爱,也,没有情人之间的爱。

可是,她就这么被拴在这里了!她有了敖泽轩的孩子,难道,她还要离开吗?她,还要再铸造一个水祭遥一样的悲剧吗?

微微颔首,紫萱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伤脑筋呢!

但,她不要留在九王府里!

忽的,竟是冷冷的抬起了眼眸。冰冷的杀气在眼底一闪而过,紫萱站直身子,那对紫眸,冷冰冰的看向外面。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踏出了房间的‘门’。微微眯上双眼,她细心地感受着什么,然后,恢复了常态,朗声道:“暗中监视的朋友,出来吧!”

应声而出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男子低着头,不见恭敬,却是满身的肃杀:“何事?”

咬咬牙,一个暂新的计划已经在脑海里形成。

是的,她紫萱原来的计划已经彻底‘乱’了,但,计划是死的,可是她紫萱是活的!此次,她,要狠狠地报复敖泽轩。报复他,把他的冷漠,把他的无情,把他的凶狠,一样不落的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我要见九王。”

黑衣男子微微皱眉:“前王妃,您还是省省,最好不要惹怒了王爷,毕竟,小郡主还在王爷那边。”

小郡主?紫萱微微低头,暗暗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她可不希望祭遥是什么劳什子郡主,这个身份,她讨厌的很!祭遥是夕颜阁下一任阁主,是夕颜阁的少阁主,才不是什么郡主!但,因为低着头,那男子,倒也看不见紫萱那不屑的样子。

调整了一下心情,紫萱平静的道:“少侠多心了,萱儿只是闷得慌,想九王把萱儿放出来罢了。”

“您见王爷何事?”

虽是用了您字,但,期间的毫不在乎,是不言而喻的。

紫萱微微一笑。这些,她都不在乎。这么多年了,她见了多少这样的人?她只知道,无论如何,到了最后,她能笑着打败所有的对手。

除了……敖泽轩。

“夫妻间的事情,少侠还是不要问了。”耐着‘性’子,紫萱淡淡的抬起头来,眼底,是一抹无形的危险:“只是,少侠你是通报,还是不通报?”

这样的气势,让男子微微一惊。果然,这个昔日的九王妃,不简单,也难怪王爷要用他平日所不齿的威胁的手段来束缚她,把她锁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