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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瞥了眼地上跪着的絮兒,吳青宇微微皺眉:“把燈剪燃。”

錦夙馨倒是沒有和他發生正面衝突,但是他能感覺到,她的溫婉,完全是偽裝。包括她此刻的微微顫抖,都是演給他看的。她的演技着實不錯,就連眸子也帶着一層驚慌的水色。但是,深深地看進去,就會發現那眼眸深處閃爍着冷光。

清風宮少宮主,果然不同於凡人。

絮兒站起來,順從的拿起剪刀將燈芯剪亮。藉著光,吳青宇清楚的看見錦夙馨咬緊了下唇,僵僵的任他摟着,不敢反抗。她眼裡的驚慌他看的清晰,他卻沒有安慰,只是摟的更緊了些。

錦夙馨亦真亦假,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前幾日絮兒去抓錦夙馨的手腕,卻見她腕上有傷口,想必真正的錦夙馨一定是割腕自殺,而現在這個錦夙馨——這個用他同門靈力施展妖咒的錦夙馨,應該自己亦不知她本人到底是何身份。

錦夙馨的臉色已經慘白。也許是裝的,但是也許……吳青宇抬眸瞥向府邸外圍,團團仙氣已經升起,難不成錦夙馨妖靈不足,那日還不怕的仙氣傷了她?

也許,他應該轉身離開?離他越近,受到仙氣的傷害就越大。

吳青宇的手從錦夙馨肩上滑落,隔着被,落在那細可盈握的腰間。這側妃不歡迎他,他自然可以去皇妃那裡。想嫁給他的是誰他心裡有數,這錦夙馨,不過就是被無辜牽扯進來的罷了。

她不愛他,也不可能愛他。他吳青宇知道,她是和七皇子有着婚約的。父皇將七皇子未來的正妃以側妃的身份賜婚給他,才是他任憑寧王將錦夙馨也塞入他府中的原因。藉此,他可以好好的打壓那個日漸成熟的七皇子。七皇子未來的妻,在他吳青宇眼裡,不過就是個妾。

只是,他,似乎對這個完全不需要在意的妾,更感興趣?不過片刻,便已經是思緒萬千,吳青宇微微眯起眼,細細的打量着錦夙馨的神色。她的抵觸,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此,似乎會更好玩一些?

並不是只有錦素珊才有利用的價值。錦夙馨的父將掌管兵權,似乎,也很有用?

“床事,當貼身侍女的也要候着嗎?”吳青宇低低的吩咐了一聲,目光不可置否的看向絮兒,絮兒無奈,只得擔心的看了錦夙馨一眼,起身離開。

錦夙馨能感到,這場她自己接受的噩夢,已經悄然而至。不過,這些都算不上什麼,這世界上,是不會有男人值得她動心的。更何況,眼前的男人逼死了她的錦姐姐……

她,錦夙馨,是無情無欲的清風宮少宮主。男人,不過是刺殺的時候需要利用的工具。她心在橫行江湖,逆改天命,愛恨纏綿,和她無緣。

便是心裡淡然,今晚那值千金的春宵一刻,她又能如何應對?

手已經隔着薄薄的被子在錦夙馨腰間收緊,吳青宇壓低了聲音:“本皇子來的並不算晚,馨兒怎麼就先睡下了?”

錦夙馨目光躲閃,顯得無比的疲勞,依舊嬌柔的答道:“只是太乏了,有些撐不住……”

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凝視着她的眼眸,吳青宇沉默不語。

很好,這對眼睛裡,沒有他討厭的東西。雖然眼底有些他看不懂的冷,但是,那只是因為心寒吧……因為他的狠,讓她覺得心寒。雖然複雜,卻不污穢。她的複雜他可以慢慢破解,她的冷他可以慢慢熔。

熟練的將錦夙馨僵硬的身子緊緊地禁錮在懷裡,吳青宇的眼底閃過一抹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深意:“馨兒忘不掉七弟嗎?七弟到底是比本皇子晚了一步,也許,七弟對馨兒的愛,沒有本皇子深?”

愛?

錦夙馨的心底一抹嘲笑。吳青宇,你在騙誰呢?你說你愛我,你覺得我會信么?你若愛我,又怎麼可能娶我之日,又娶了錦素珊?再者,吳青宇身為當朝皇子,權傾朝野。女人,不過是奪權的棋子。他意在君臨天下,問鼎中原,對他來說,愛,就是多餘的東西。這點,她錦夙馨會不知道?

這些話,錦夙馨自然不會問出口。吳青宇的手已解着她的衣帶,她一動不動的任他施為,目光里卻滑過一絲冷芒。

本以為今晚會因為他的到來虛度光陰,如今若是能翻雲覆雨間奪他性命為姐姐報仇也是好的。大不了得手之後,不顧府中仙氣阻撓,強行施展法術將屍體傳送到錦素珊那裡,嫁禍寧王。

此意已定,錦夙馨僵着身子不曾拒絕,直到皮膚裸露在空氣之中,微微發涼,錦夙馨都未曾掙扎一下。緊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上一絲偽裝的凄美的水色,感覺到身上的觸碰,錦夙馨的心忽然猛地一顫。

決不能讓吳青宇要了她!這若是她自己的身子,她倒是不介意舍了這身皮囊來換取吳青宇的信任,以此讓他對自己放鬆警惕。但這身子是錦姐姐的,決不能讓這個逼死她的男人要了初夜!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比自己更強勢的對手。而且,是強出來不止一星半點。她知道反抗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身份暴露,意味着前功盡棄。

“這麼怕么?”已經扯去身上的衣服,吳青宇翻身壓在自家側妃之上,手指拂過那一滴剛剛凝成的淚。

下唇已經咬破,又腥又咸。

錦夙馨沒有回答,她真沒想到,剛剛的一時猶豫竟然讓吳青宇這個混蛋都壓到自己身上來了。

身上的重量壓迫而來,有什麼東西頂在私密處,這麼多年過去了,無數的腥風血雨錦夙馨都不曾流過一滴淚,卻在這一刻錦夙馨紅了眼圈。錦姐姐的身子一定要保住,吳青宇會仙法她並非不知,除非奇襲她根本沒有把握全勝。僅剩的理智幫她勉強保持着最後的平靜:“燈。”

吳青宇微微一頓,那燈已經燃燒到了極限,昏昏暗暗的和不存在沒什麼兩樣,這個理由實在是牽強。但是,他依舊翻身而下,熄了燈。

身上的重力一輕,錦夙馨想逃。但是,身子僵硬,她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大腦一片空白間,身邊又有了人。攥緊了拳頭,錦夙馨只能等着那一瞬的撕心。

只是……便是他今天要了她,她也不會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她要殺寧王,更要殺了他!

錦夙馨從來就不承認他是他的夫君。他若碰了她,他便是傷害她。他敢傷害她,只要她還有一口氣,終有一天,是要他還的。

用命去還。而且,是折磨致死。

吳青宇遲遲沒有動靜,錦夙馨終於睜開了眼。

“你害怕。”溫和的聲音,帶着安撫人心的魔力。吳青宇附在錦夙馨耳邊,溫和的向她耳邊呼着氣:“別怕,我會輕一點。”

別過頭去,又一次有些逃避的緊閉雙眼,手指緊緊的抓着被褥。錦夙馨保持沉默。她會信?她不傻!男人,在床上說的話,能信么?男人,不過是刺殺的時候要利用的工具罷了,相信男人?她腦子進水了嗎?

怎樣才能保住姐姐的身體,且不漏破綻?

錦夙馨一時之間想不出對策。錦姐姐偏生是那般柔弱的女子,遇到這種事情一定不敢抵抗。她若是稍稍勇敢些,她錦夙馨也好抵抗。

只能勸自己接受現實,等待接下來不可能溫柔的痛。

半響,都沒有動靜。錦夙馨再度睜開眼睛,正看見吳青宇那溫柔的眼。那一瞬,她有些失神。難道,他真的和別人不一樣嗎?

“還是不行嗎?”側身躺在錦夙馨身邊,吳青宇淡然的將她擁在懷裡:“那就睡吧。不想你太為難。”

“你不去那兒嗎?”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畢竟,吳青宇做出的一切決定,都是出乎她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