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收回視線，藍天晴手撫着起伏的胸口，輕吐一口氣“那就好。”
“不是，昨天明明就…”
李月開口想說，見葉凌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也沒繼續說下去。
這事兒她也知道，因為她看聽見柳詩瑤談電話，那會葉凌也在辦公室里，不過沒一會葉凌就走了。
也有可能是柳詩瑤忙所以推遲了些，出來時沒看到葉凌所以把案子給藍天晴了。
案子這種事說的也是個機會，是葉凌沒這緣分。
“昨天明明什麼？”
藍天晴故作不解問，李月搖頭“沒，沒什麼。”
說完，拆開棒棒糖含進嘴裡，坐會自己位置上。
銷售部跟市場部那邊缺少經理，那些人今天都積極得很，不管什麼是都不幹怠慢。
沒有經理那勢必要從他們這些人找個人頂替上，人人都有機會，他們要乘這段時間表現好，說不定機會就到他們頭上來了。
唯一懶惰的就是楊天寶，之前銷售部里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跟個八卦老太婆一樣，今兒個大伙兒忙的是連說話的時間都沒，專註做着自己的事。
楊天寶手拖着臉頰，斜看這些做作的人，這些人要是之前能這麼勤勞早發達了。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聶晟海出事他們卻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怎麼說平時都聶哥聶哥喊着，關係看起來好得很，可人出事，壓根沒看到一丁點悲傷難過。
楊天寶越來越搞不懂人心，也看不懂。
從椅子上起來，椅子摩擦地面發出細微聲音，大家停下手上動作齊齊看着楊天寶，彷彿看着個不合群的人一樣。
“你們繼續，我去透透氣。”
楊天寶壓低聲音說著不敢太大聲打擾這群‘精英’。
天台上，楊天寶本想上來吹吹風透透氣，但風沒吹到倒是被太陽曬得臉色通紅，找着個太陽照不到的地方坐下，天台上的門又響起聲音。
自從張啟航那件事後為怕還有類似的事發生所以傅禹寒讓人在天台的欄杆上再圍上一層鐵網，鐵網一米八高，想爬出去有點難。
楊天寶看着來人，兩眼放光。
“張大小姐，不對，張副經理，你也出來透氣啊？”
楊天寶說著，張天澤盯着他手上的煙，煙燃着，煙味隨風飄散。
似察覺到張天澤盯着他手上的香煙，楊天寶把煙頭丟在地上，抬起腳踩滅。
微風吹過，張天澤長發飄起。
望着張天澤的臉楊天寶有點看呆。
有時候他看着張天澤覺得挺好看的，只是那張臉太過淡漠，好像拒人千里之外一樣。
“恩。”
張天澤輕恩一聲，楊天寶挪開地兒，手拍了拍身邊空着的地方“太陽太毒，還是坐這兒吧，要是你爸看見你晒黑了一定會念叨的。”
張天澤想起這周她爸媽要來看她，要是讓她爸媽看到她瘦了還是黑了一定會用各種手段讓她搬回去。
想着，張天澤坐在楊天寶身邊。
“你抽煙？”
張天澤看着地上躺着的煙頭問，好像發現什麼新奇的事兒一樣。
“有心煩事時會抽一下，煙癮不大。”
“大小姐，你說人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身邊的人出事了那些人都沒什麼感覺的呢。”
楊天寶雙腿盤着，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
張啟航的事他們當飯後茶點的配料，聶晟海的事他們決口不提，彷彿在自己世界中從來沒這個人一樣。
“因為那是塑料友誼。”
張天澤破天荒地回答楊天寶的問題。
“如果我出事的話，大小姐你會傷心嗎？”
楊天寶側頭看着張天澤，兩人坐得近，風兒拂過似將張天澤身上的味道吹散，他能聞到一股香味，是從張天澤身上散發出來的。
“不會。”
張天澤毫不猶豫回答，楊天寶眼裡蒙上一層悲傷，抬頭看着天“太可惜了，我還以為你會說會。”
“好人命長，你不會出事的。”
張天澤莞爾，看着在頭頂上飛過的飛機。
“那萬一呢？”
楊天寶不甘心問。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萬一，如果你真出事，最多清明去祭拜一下你。”
張天澤被楊天寶弄的有點不耐煩，哪有人健健康康地就想着出事的？
楊天寶眯眼笑着，眼似有星星般“你可要記得今天說過的。”
被張天澤這一句話弄得楊天寶心裡的陰霾消失殆盡。
而一回銷售部，那些原本勤勞認真工作的人都盯着楊天寶看，大家從椅上起來，對着楊天寶諂媚笑着，有些更是拉着楊天寶的手讓他坐在椅上“寶哥，寶哥，你想喝什麼，用不用我給你捶捶腿。”
楊天寶皺眉，他才離開一小時辦公室發生什麼事了？
之前喊他天寶現在喊他寶哥？這麼聽起來怎麼跟偉哥有幾分相似…
楊天寶抖了抖，猜忌看着他們“你們吃錯藥了？”
楊天寶小心翼翼問，猜測這些人不是吃錯有就是哪病了。
“寶哥你還不知道吧，剛剛上面文件下來了，由您當咱銷售部的經理，市場部那邊提拔了在公司資歷最老的，您以後可是坐在裡面辦公室的人。”
那些人指着楊恩磊之前坐的辦公室。
楊天寶一臉茫然“什麼？”
“等等，我成銷售部經理了？”
楊天寶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他才來沒幾天就成經理了？
眾人點頭，楊天寶從椅上跳起來，風風火火往傅禹寒的辦公室去。
打開門，楊恩磊正抱着劉緋雨，門突然被打開，楊恩磊挑眉，不悅看着不敲門就進來的人。
劉緋雨見楊天寶，害羞地推開楊恩磊。
楊天寶哪顧得上這兩人的恩愛，見楊恩磊就跟見到救星一樣“哥，你跟傅禹寒說說，這經理位置能不能換成別人，我我怎麼當經理呢，這跟原本說得好的不一樣呀！”
楊天寶抱怨，他才不想當經理，誰愛當誰當去。
楊恩磊理了理衣領，抬眼看着撒潑的楊天寶，纖長的手指拍着他肩“這是我跟傅總一致決定的，等找到適合的人選就讓你從經理位置上退位，我給爸媽打電話了，他們也贊同。”
楊恩磊一臉認真說著，楊天寶欲哭無淚。
“爸媽怎麼答應了！”
“他們覺得你當經理比弄賽車安全。”
楊恩磊微笑，像極了惡魔。
“銷售部經理天天都跟設計部那邊的人開會，一天多兩三次，少一次，什麼事都要跟設計部那邊溝通，張天澤負責設計部那邊的事宜，柳詩瑤負責大事。”
劉緋雨提高嗓音說，楊天寶看向身後的人“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肯定。”
劉緋雨點頭，楊天寶咬牙“那，那我勉為其難再…再當幾天經理吧，是勉為其難哦，你們，你們一定要早點找個人代替。”
楊天寶提醒，轉身離開，剛走到門邊又停下腳步，回頭“你們繼續，記得門鎖好。”
楊恩磊的臉更黑了…
楊天寶長大了，翅膀硬了，連他的玩笑都敢開了。
劉緋雨搖頭，她是看破不說破。
只要提到張天澤這小子就有幹勁，只怕楊天寶都沒意識到自己對張天澤多看重。
算了，不攪和他們的事。
“請假，必須請假。”
楊恩磊語氣堅定，劉緋雨知道楊恩磊生氣了。
本今日讓他來公司他就非常不滿，現在楊天寶還攪和他好事，他更不滿。
柳詩瑤看着報紙，驚訝聶晟海竟患有精神病。
沒想到她之前在撮合一個精神病跟葉凌。
柳詩瑤打開手機，程博然給她發了不少消息，柳詩瑤掃了眼又合上手機，沒回他。
精神病院內，聶晟海穿着病服整個人精神頹廢，雙眼空洞無神，嘴裡一直念叨着那幾句話。
“賤人賤人賤人。”
“你有什麼，你能讓我得到什麼，我受夠了跟你一起。”
“瘋子瘋子你是個瘋子，我沒有背叛你，我沒有男朋友，我想跟你分手。”
“我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晟海，求求你。”
一道笛鳴聲從耳邊響起，腦海里的畫面一個閃過一個，一個人被抬上救護車內，最後宣布搶救無效，死亡。
“為什麼都要背叛我，明明你是愛我的。”
聶晟海嘴裡念着，比起之前的神采奕奕現在的他憔悴不已，整個人好像老了幾歲一樣。
他想不懂現在他有錢了，自己喜歡的姑娘還不喜歡自己。
他好不容易從逃離以前重新審視自己，自己喜歡的人還是拋棄他。
“吃藥了。”
護士端着葯進來，看着聶晟海發獃的樣子輕嘆一聲，有些同情。
這麼年輕長得也挺帥的，怎麼就患有精神疾病呢。
聶晟海聽話張嘴，服藥，喝水。
記憶混亂，將葉凌跟他以前的女朋友重疊一起。
醫院內，李衛搜尋葯發現之前的頭疼葯吃完了，而且那款頭疼葯藥性越來越低，以前半年幾月發作一次，現在吃了葯後兩三天發作一次，李衛想起上次程博然拿給他的藥粉，打開抽屜，死馬當活馬醫，將粉末倒在水杯內，參合着水一起咕嚕咕嚕喝下。
李衛大口喘着氣，剛服下藥後就覺得頭疼有所緩解，也不知是葯的作用還是他心裡作用。
李衛看着藥粉出神許久，不一會，頭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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