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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中,最大的變數就是武雲昭。

明嵐國三皇女竟然會武功,哪怕親眼見到了,仍讓人不敢相信。

武雲昭異峰突起,改變了局勢。

在今日之前的謀劃盡數落空。

洪思眼睜睜看着武雲昭揮舞長劍,撂倒了一個個南國護衛,來到了自己的眼前。

眼前一花之後,洪思登覺頸間一涼。

她斜視,明晃晃的長劍已經架在了她的白皙的頸子上。

武雲昭嘴角一彎,勾唇一笑,道:“王女殿下,快叫手下人住手,我要是手滑了,南國與明嵐國之間的戰火必定再燃,你可不要把自己弄成千古罪人啊。”

洪思見她笑吟吟的,將取人性命之事說得如此輕鬆,便知這人是個狠角色,心中生寒,然,形格勢禁,她不得不從,閉目揚聲道:“都給我住手,退回來。”

南國的護衛見王女被擒,早已心神大亂,聽洪思下令,趕緊往後撤,聚在一起,看着武雲昭和洪思。

與此同時,在另一端,藍照國國師也被擒了。

那護衛與武雲昭一般,同樣要求藍照國國師下令,讓藍照的人停手。

場上,只剩下滇國的人在負隅頑抗了。

武雲昭道:“殿下,下令,讓你們的人守在滇國左側。”

洪思依言。

南國的護衛衝上,守在滇國左側,偶遇突出的滇國士護衛,立刻斬殺。

那護衛則讓藍照國師下令,讓藍照護衛守在滇國右側。

如此一來,滇國受到三方圍困,抵擋無望。

無奈,滇國國主只好下令投降。

武雲昭道:“三位,本殿下無意冒犯。但形勢如此,不得不為。你們放心,我不會取你們的性命。我這般做,也是為了減少流血,減少傷亡。你們親眼見到了,在地上,僅有二十多具屍體。咱們任何一家都沒有過多的傷亡。我希望,如果有機會回去,你們各自要如實陳述今日之事,不要污衊本殿下的名聲。”

洪思、古娜哈和滇王默不作聲,亦是默認的姿態。

隨即,武雲昭下令,將其他三國的人一個個捆了起來。

看着一個個階下囚,武雲昭笑容滿面,道;“本殿下是個急性子,不等了。今日,我就砸了門,看看裡頭到底有什麼古怪。你們就在外頭老老實實等着,有不安分者,殺無赦!”

眾人默不作聲。

武雲昭下令:“砸門!”

明嵐國護衛齊聲道:“是。”然後,一部分看守“囚犯”,一部分砍樹、搬石頭,準備砸門。

••••••

轟然,最後一次撞擊,讓潔白的門碎裂了。

護衛們立刻退下,為武雲昭讓出路。她們見識過了這位三皇女的本事,不敢有異心。

武雲昭道:“在外頭等着。”

護衛們道:“是。”

婉蓮卻沖了過來,求道:“殿下,讓奴婢跟您一起進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武雲昭心說:“我不照應你就不錯了。姐的人生是開掛的,但不能跟你說。”明白婉蓮是一片好心,但帶她一起進入是絕對不可能,於是道:“內中情況不明,本殿下一人反而行動容易些。婉蓮,這樣吧,你在門內站着,別往裡走,看着外頭,如果外面發生情況,立刻入內通知我。”面向眾護衛,吩咐道:“所有人都退後。”

護衛們依言,一直退到武雲昭滿意的位置。

隨後,武雲昭又撿了一把劍當做備用,隻身進入潔白的宮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兩列支撐殿頂的圓柱。

每一根圓柱也都是潔白的。圓柱光滑,沒有任何紋飾,樸素過甚。

武雲昭一邊打量左右,一邊繼續深入。

在長廊的盡頭,又有一道門。

這門的式樣與外頭的大門一樣,門板上的圖案也是一樣的,都是面對面的隱身在山水中的巨人,不過,因為它是被設置在室內的,比外頭的大門小了很多。

武雲昭覺得不正常,誰家的房子會這麼建呢?

不過,她不擔心,想着,大不了接着砸就是了。難道還有砸不開的門嗎?開玩笑。

但能避免暴力還是盡量要避免,要是冒然行動,觸動了機關,就不好了。

武雲昭仔細檢查,發現門上,門旁沒有可以射出細針、短箭、長矛之類東西的空洞和縫隙,膽子大了起來。

她抽劍,插入門縫之中,用力下劈,隨即皺眉。

劍鋒居然沒有受到阻礙,也就是說,這門根本就沒被閂上。

武雲昭心說:“這是什麼操作?”反而站在門前思考了起來,不輕舉妄動。

一盞茶功夫後,武雲昭抬起腿,一腳踹了出去。

門開了。

武雲昭抖抖袖子,翩翩然走了進去。

內室終於不再是空的。

在中心,一座快要頂破屋頂的巨大雕像佇立着。

武雲昭對雕像的形象並不陌生。

可正因為不感覺陌生,她才覺得蹊蹺。

這雕像是一對人首蛇身,互相糾纏的男女,形如伏羲和女媧圖。不過,這版的伏羲女媧是不穿衣服的,充滿了類古希臘時期追求的肉體的美感,健康,不淫靡。

武雲昭低聲自語:“總不能把這個也砸了吧。萬一得罪什麼人怎麼辦?大boss罩不罩得住我呢。”思索一刻,決定不禍害雕像了,開始在室內打轉,尋找新的線索。

她拿着劍敲敲打打。

在又一次耐心告罄之前,她在潔白光滑的牆壁上尋到了一個暗格。

打開暗格後,裡頭有一塊凸起的白磚。

武雲昭想也沒想,乾脆地按了下去。

嘎達、嘎達的聲響從地面下傳出。

武雲昭知道,這是機關運轉時發出的聲響,傾聽分辨。

過了一會兒,嘎達聲消失,幾乎在同時,那人首蛇身的雕像開始移動。雕像的底座移開了半米,露出一個地道來。

武雲昭掏出一錠銀子,拋了下去,只聽噠噠噠的聲音,那是銀子碰撞台階,向下滾落造成的聲音。

既然有路,那就一定要走。

然後,武雲昭走入了地道。

地道的牆面上塗有熒光的漆料,散發幽幽光芒,免了武雲昭另尋光源的麻煩。

她很滿意。

她沿着階梯往下走。

階梯又是很長、很長的。

武雲昭覺得,這一趟她就不該來。

這趟旅程純粹就是為了給她添堵,考驗她的耐心的。

氣呼呼,她邁着重步子,將台階踩得震動,以發泄心中的不快。

牆壁上的熒光讓她的眼睛疲勞。

她的心情更不好了,心說:“要是沒有好東西等着老娘,老娘非炸了這座山不可。”

走啊,走,走啊,走。

武雲昭想,如果有地府或地獄的話,這段路應該足夠了。

當另一道門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武雲昭已經被磨得沒了脾氣。

她懶得思考,懶得謹慎,懶洋洋地推門。

或許是因為女主光環的加持,這門也沒關,很容易被推開了。

武雲昭沒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動,內心如一片死水,十分平靜,懶洋洋抬起腳,翻着白眼,走了進去。

寒冷的空氣撲面。

武雲昭瞬間清醒,頭腦分明。

她眨了眨眼,掃視屋中陳設,發現了冷氣的來源。

原來,這間屋子是個停屍間。

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具冒着寒氣,看起來藍汪汪的棺材。

武雲昭感嘆:“好長的棺材啊!”

那棺材的長度是尋常棺材長度的一倍有餘。

武雲昭好奇,多高的人才能睡這樣的棺材,巨人嗎?快步走到棺材旁邊,要一探其人真容。

然後,她愣住了!

良久,凝滯的空氣開始抖動。

武雲昭破口大罵:“我尼瑪靠,我男人怎麼變妖精了!”

棺中人有着與顧潛山一樣的容貌,濃眉大眼,高鼻樑,**不薄,恰到好處的唇,標誌性方臉、方下巴。

不過,很不一樣的是,棺中人的上身是屬於人的,而下身是屬於蛇的,是一條彎曲的蛇尾。

難怪要睡這麼長的棺材。

武雲昭明白了一個問題,但緊接着,她有很苦惱,這玩意到底是不是顧潛山在本界寄託的肉體?如果是的話,該怎麼處理?如果不是的話,又該怎麼處理?他是不是傳說中能賜福的神秘種族之人呢?

霎時,一大堆問題沖入武雲昭的腦中。

她盯着棺中的死氣沉沉的人蛇反覆思考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卻總是被那條長尾巴吸引了注意。

人蛇不常見啊。

武雲昭決定先好好觀察一下不明生物。

武雲昭對待生物態度取決於兩點,第一,認識不認識;第二,討厭不討厭。

蛇,恰好是武雲昭認識又不討厭的。

因此,她對人蛇的觀感不壞。

人蛇的上身是赤裸的。

武雲昭判斷,他的精壯度與顧潛山是一樣的。

未免破壞屍體,武雲昭沒打算伸手檢驗。

那條蛇尾是青色的,點綴着一些紅色紋路。

武雲昭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種的蛇,心說:“估計是串兒吧!青的跟紅的配的,那不是青紅絲嗎?”晃晃頭,甩走不着調的想法,突覺腹飢,拿出了食物,靠着棺材,邊吃邊想。

一個時辰後,人蛇帶來的新鮮感徹底消失了。

武雲昭嘆口氣,喃喃道:“還沒怎麼樣呢,先給守靈了,沒處說理去。”興緻缺缺地敲了敲寒棺,道:“差不多就該醒了,知道了你是誰,老娘也好決定是蒸還是煮,是炸還是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