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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石門,是另一條更加曲折寬闊的長廊,長廊中的空氣十分燥熱,大概是因為被伏火燒過一次的關係,所以濃煙滾燙,嗆得人連連咳嗽。

石門內外的空氣才剛剛流通不久,裡面的溫差極大,我鑽進來之後便忍不住要脫掉上衣,這個動作被陳芸發現了,皺眉看着我,說你腦子裡不會有什麼齷齪的打算吧?

我嘿嘿笑,說這裡就咱們兩個人,脫了衣服涼快,要不你也跟着我脫?

啪!

一道巴掌聲讓我閉上了嘴,我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的地方,咂咂嘴,別說,還挺舒服的。

陳芸把手電調到了最亮,對着黝黑石壁一陣打量,之後皺眉對我說道,“走吧,這裡什麼都沒有,應該只是一條通往主墓的走廊,咱們走快點,千萬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

我說其他人捷足不了,這洞口目前只有咱們兩個發現了,前路的墓道只有一條,別人怎麼可能趕在我們前面?陳芸還是不太放心,搖頭說不一定,這個地方的暗道很多,除了當年修葺墓穴的工匠之外,幾十年前,那幫日本人也來過,而且挖掘出了很多倒洞,沒準別的地方也能通往主墓。

見她這麼急着催促,我只能皺眉快步走上了前去,兩人一左一右,打着手電往前走,大概走了五六分鐘,又停下了。

通道忽然變得狹窄起來,之前我們走過的地方,到處都是被“伏火”燒灼過得痕迹,然而此時呈現在我們前面的墓道,岩壁卻十分光滑,看不見半點被火燒過的地方。

我很奇怪,指着岩壁上光滑的石粉,說伏火一旦燒起來,肯定會把所有東西都燒掉,為什麼這個地方卻好像沒有被燒過?陳芸用手碰了碰我,指了指頭頂。

我聞言趕緊舉高手電,對着她手指指向的地方照射過去,卻看見了另一扇更加龐大的石門,居然將鑲嵌在了我們頭頂的岩壁當中,嚴絲合縫,幾乎看不到縫隙。

“這裡還是有一扇門!”我忍不住嘀咕道,“這麼說起來,伏火燃燒起來的時候,這扇門應該是封閉的,所以門的背後才會沒有收到伏火的波及,可為什麼現在這扇門卻打開了,難道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進去過了?”

陳芸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的,否則石門又怎麼可能會被頂到上面去呢?”我搖頭反駁道,“不可能,這石門少說也十幾噸重,除非大型的起重機,否則還能用什麼設備把它頂起來?”

陳芸說不一定,也許墓道中原本就設置了機關,咱們找不到機關,所以只能用*爆破,可別人卻不一定。

我試探着說道,“比如藤野鷹?”陳雲說除了他之外,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我立刻否定了她的推測,“這不可能,就算藤野鷹的父親來過這裡,知道大墓中的機關位置,那他依靠什麼闖過‘伏火’之陣?伏火一旦燒起來,絕對是超過千度的高溫,而且會迅速蒸發氧氣,除非他是鐵做的,不需要呼吸,否則絕對不可能單獨走到這裡!”

藤野鷹對倒斗一竅不通,要想讓他自己破解這火洞子,根本就不合常理。

陳雲也是一鄒眉頭,說還是不要再繼續討論下去了,往前走,前面應該會有答案。她邊說邊往前面走去,我無奈,只好跟上。

不就路過一個轉折口子,我倆剛把彎轉過來,很快就看見了躺在前面的幾具屍骸,呈交叉狀,橫七豎八低倒在一起。

“這裡怎麼會有屍體?先等等!”陳芸停下了腳步,數了數,躺在前面的屍骸,居然有五六具之多。角落處的屍體由於過度的腐爛而呈現黑色,肌肉幾乎爛沒了,皮膚乾癟,眼眶和鼻孔里時不時的有蛆蟲爬進爬出。

陳芸忍住噁心,找了塊布把嘴巴遮上,剛想去檢查,又頓了一下,回頭望着我說道,“他們該不會屍變吧?”我說不會,屍體必須藏有屍毒,才會有屍變的可能,而屍毒存於體內,屍體是不會輕易腐爛掉的,哪有這麼容易就變成粽子?

她聽了,放心不少,靠近屍體檢查了一番,很快就說到,“我大概可以確定他們的身份,應該就是當年負責掘墓的關東軍。”

我問她為什麼這麼肯定,陳芸指着地上的屍骸,說死屍身上都穿着呢子大衣,穿的年頭多了,估計得有幾十年之久,都已破爛骯髒得不成樣子,但這個款式應該就屬於大衣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陳芸拿一塊布包住了手,然後靠近最裡邊的那具屍體,屍體衣服領子上似乎有一個金屬的東西,陳雲動手把它摘了下來,用布條抹去上面的污漬,遞給我看。

我看了看,的確像是軍章,但這種款式不像我們國、軍的,應該可以確認就是當年跟隨藤野鷹的老爸,在這裡挖掘古墓的關東軍了。

這時我眼前閃過一道晦暗的光線,目光一眯,趕緊折返回去,從第三具屍骸身後的角落裡摸到一把戰刀。刀柄是乾淨的,只是積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為了謹慎起見,我向陳芸討要了那塊布,包住了刀柄,站起來使了好大力氣,最後“噌”的一聲把刀抽了出來。

手電光下,鋼刀閃爍出刺眼的鋒芒。

這是把日本軍刀,鋼口極好,被深埋在地上這麼多年也沒生鏽,仍然光可鑒人,製作工藝這麼精良,想必只有日本軍官才能擁有資格佩戴。

陳芸指着背靠牆的那一具屍骸,說這個日本軍官當年在這支隊伍的身份恐怕不低,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能用的東西。

屍體已經大面積腐爛了,發黑屍液將他身上的軍皮大衣徹底浸染,已經和地板粘連在一起,我看了一臉噁心,就對陳芸說還是算了吧,屍體爛成這個樣子,就算沒有屍變,那些屍液當中應該也是有屍毒的,最好不跑碰。

陳芸卻並不在意這些,很快蹲下來,找了另一塊布裹在手上,在這個日本軍官隨身的口袋中翻出了很多東西。

一支鋼筆、一面鏡子、還有一張已經腐朽的照片,照片上依稀可見是兩個人的合影,只是影響已經模糊了,根本看不清臉,但我猜測,這張照片上的人,應該就是這個日本軍官和妻子的合照吧。

上戰場,很多軍人都會把另一半的照片帶在身邊,以寄託思念,雖說當年的日本鬼子如狼似虎,但畢竟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對家人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