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擀氈大姐的攻擊,是拳腳之力,它摧毀房屋得一腳腳踹,丹爐則不同,它會噴火,四面八方地噴,噴兩分鐘周圍就變成一片火海。

皇宮最先遭殃,附近百姓見了,跑得愈發著急。

擀氈大姐痛罵丹爐,說它休想再控制這個世界,該是夢醒的時候了。

我想這要是在現實世界,擀氈大姐會點播一首夢醒時分送給丹爐。

它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不了解,聽也聽不明白,在這裡它們是大BOSS,揮揮手我們就跟着吃瓜落,吃瓜沒有保命重要,所以我和顧青城也不管它們最後誰勝誰負,一口氣逃到城外的山上。

幸好顧青城扮演的角色是個有武功的人,他背着鏡子、拎着我,依然行走如飛,我夾着雙拐、挎着包袱,被他提着,只有腳尖都點到地。

上山後他沒什麼事,我快累虛脫了,紅姑的身體缺乏運動,平時也就散散步,像這樣從城裡倒騰腿兒跑到城外是從來沒有過的運動量。

顧青城帶我來的這地,是他進城前藏身的一處山洞,他給季恆幾人寫信通知的集合地點也是這。

本來這地方挺隱蔽,周圍草木茂盛,擋住了山洞,現在亮光照耀萬物,植物大量枯萎,這地方不再隱蔽,正好方便季恆他們尋找。

我摘下顧青城背的銅鏡,繼續觀看實況轉播,此時皇城已被大火淹沒,城中的百姓大部分都逃了出來。

也有人試圖熄滅大火,但澆水上去,那火焰卻越着越旺,他們只好作罷,各自逃命去了。

丹爐里噴出的火不似尋常火焰,我心說也許只有鐵扇公主的芭蕉扇才能扇滅它。

守城士兵也無法靠近,不得已撤出城外,這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他們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百姓四散逃命,王爺的護衛肯定查不下去了,我看他們也各自回家帶着家人逃到城外。

這時我在鏡子看到一個人,他逆着人群穿行,別人往外逃,他在往裡走。

“顧隊,是大倫,他怎麼回來了?他要進城,趕緊把他叫回來!”

“我去放箭。”顧青城拿出穿雲箭,到靠近山頂的地方點着。

顧青城和季恆他們在這十年間偶有聯繫,知道穿雲箭是信號,大倫不知道,他身份是魔族卧底,回到魔族領地,雖然封了官,但身邊始終有人監視,他一直沒機會離開魔族地界,顧青城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但穿雲箭是顧青城自己做的,這個世界沒有,大倫看了也許能想到這一點,從而猜到放箭的是我們。

妖族的城市不止一座,但不比皇城‘繁華宏偉’,皇城是人口最多最熱鬧的城,眼下從城裡逃出來的百姓首先要解決往哪去的問題。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選擇離開,去其它城市躲避,少數人想留下看看情況。

其實不管擀氈大姐和丹爐誰贏誰輸,這城是沒法住了,等陳清寒回來,或許可以動用妖兵重建城市,可目前來說是住不了人的,不止今天,短時間內都住不了。

皇城幾乎被夷為平地,留下的人看到山上有人放箭,便也想過來躲避。

大倫跟着他們一起過來,顧青城在山下等他,同行的人居然有人認出了大倫,問他說你不是戲樓的廚子嗎?

大倫點頭說是我,我回來看看老東家。

我盯着鏡子看了幾秒,跟大倫說話的人灰頭土臉的,衣服上還有鞋印,走路一瘸一拐,我仔細辨認了下,這人是戲樓旁邊,賣草鞋的小攤主,他那個攤子十年前就在,戲樓里沒他不認識的人。

他聽大倫說回來看東家,嘆了口氣,說你們二姑娘腿腳不利索,也不知道跑出來沒有。

戲樓自打樓主跟於修私奔,我就遣散了夥計,左右鄰居街坊知道我一個人住,如果只有我自己,跑出來的機會很小,出城都出不來,不被燒死,也被人踩死了,因此他這樣說已經很含蓄了。

大倫於是更加心急,跑在同行的人前頭,看到等在山下的顧青城,他一臉沉痛,說原來是你。

顧青城不知道前邊他和同行人的對話,點點頭說是我放的箭。

大倫苦着臉,拉了顧青城一把,為難道:“咱們怎麼跟陳教授說啊,他肯定難過死了。”

顧青城愣了下,看看遠方正冒煙的皇城,說:“陳教授不是注重這個的人。”

大倫立刻瞪起眼睛說:“怎麼不重視,全單位誰不知道他拿老婆不當老婆,當命!”

顧青城發現他們好像說岔了,皺眉問:“你說什麼?”

大倫急道:“冷組啊,她沒跑出來,哎…但願她是出去了,對,也許沒事、不會有事。”

顧青城一指山上:“她在上邊,我們剛逃出來。”

大倫皺巴成一團的臉立時眉開眼笑:“真的?沒事就好,白擔心一場。”

我們三個碰頭,相隔十年終團聚,大倫看着可是滄桑不少,他告訴我們,這些年他不單是守城,還暗中練兵,因為魔族準備對妖族發動一場戰爭。

魔族境內的大小城池都在為此做準備,他手下培養了十萬魔兵,全藏在地下城裡。

他這趟回來屬於私自離崗,會被當成叛徒處理,但他必須回來,因為大戰即將開始,他擔心我不知道消息,突然亂起來,我自己沒法跑,怎麼都是死,他寧願劇情回檔,重新再熬十年,也不能讓我死於戰亂。

“啥也不說了、滿滿滴感動,今年我頒給你們個華夏好同事獎。”

“我也要獎。”一道聲音從山洞外邊傳進來,而且聲音在上頭,是從山上下來的。

“嘿!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全跑回來了。”我立刻認出這是陳清寒的聲音,心說他是坐飛機回來的嗎,不應該這麼快呀!

陳清寒確實是上山了,他看到顧青城的穿雲箭,便猜到有自己在山上,從另一個方向直接去了山頂。

沒看到人,才順着山路下來,發現這有個山洞。

“我得到密報,說魔族要來攻打妖族,就馬上騎飛鳥回來了。”

“吼,還真是坐飛機回來的。”我看到陳清寒,心裡徹底踏實了,他離我們最遠,本來我還擔心他趕不回來。

“季恆他們呢?”大倫見到陳清寒也高興,但還有幾位沒歸隊,他問向顧青城,因為知道顧青城和季恆他們不可能斷了聯繫。

他們五個像是一體的,到什麼時候都會保持聯絡。

“已經送信通知他們過來集合。”顧青城回道。

“這回好了,不受劇情限制,咱們可以一起行動,唉?冷組,你知道城裡打架那二位是誰嗎?”大倫這會兒才想起城裡的兩個大BOSS。

“頭髮擀氈那個,我懷疑它是戲樓真正的樓主。”從城裡出來,我的腦子一直沒閑着,就捉摸擀氈大姐的身份。

如果唱戲拉我們進來的不是紅姑的姐姐,那戲樓能發聲的東西,總不會是磚頭,或者那幾個夥計、伙夫。

紅姑不會唱戲,這是我從旁人那裡了解到的,所以樓里只剩一個東西可能會發聲,那就是隱藏在其中的‘黑’人。

它去皇宮找麻煩,並不找樓主或我的麻煩,也沒有先拆戲樓,因此我猜它的仇恨不在戲樓,儘管它在戲樓里的‘待遇’無比凄慘,但造成它慘狀的罪魁禍首,肯定不是戲樓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