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溶洞深處,光線昏暗,氣氛沉悶,三人的腳步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溶洞,顯得空曠。
花未央被百里忘川摟着纖腰,一路向前行走。
魔帝一路上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突然問道:
"未央,我剛才問你的話 ,你尚未回答我,你想好了嗎?"
花未央腳步一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百里忘川。
百里忘川卻目光灼灼,一臉深沉地看着她,大有一副,你不好好回答,我就削你的架勢。
花未央艱難地吞了口口水,轉過身,聲音乾澀地問魔帝,道:"什麼話?"
她想了想,臉上頓時有點發燒。
墨流殤緊緊地盯着她,淡淡地說道:"未央,我再問你一次,我答應過,要對你負責的。”
“我娶你,可好?"
墨流殤挑釁地看了看百里忘川。
百里忘川的怒意 一下子升騰而起。
他低聲喝道:“墨流殤,你還真是陰魂不散,你到底有完沒完?”
然而,魔帝墨流殤,並未理會百里忘川。
他一雙魅惑的狐狸眼,深深地望着花未央,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百里忘川臉色陰沉,薄唇緊抿,雙眸微怒,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調侃,就那樣好整以暇地盯着花未央。
花未央被兩位絕世美男,這樣火辣辣地盯着。
她頓覺自己,彷彿縮成了一個小人。
四周的空氣,一時變得十分壓抑。
花未央感到,呼吸變得很順暢。
特別是百里忘川,那一臉的調侃譏諷,帶着冰冷的怒意,還含着一絲警告。
這股風雨欲來的壓迫感,令花未央嚇得縮了縮脖子。
對方彷彿在說:“花未央,你敢答應嗎?你要是敢答應他, 看我怎麼收拾你。”
花未央當然不會答應。
花未央不答應墨流殤,不是因為,她怕百里忘川。
而是,她心裡早已住了一個人。
而那個人,恰好便是百里忘川。
她愛上一個人,便是一生一世,永不言悔。
絕對不會,因為第三人的介入,而輕易放棄。
無論這個介入的第三人,是男人, 還是女人。
花未央淡定地與百里忘川對視。
此時無聲,勝似有聲。
他們瞬間讀懂了對方的心語。
百里忘川那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
他看向她的目光,由凌厲變得柔和。
花未央捏了捏百里忘川的手,示意他安心。
花未央安撫好百里忘川,轉頭看向墨流殤。
墨流殤望着他們交流的目光,頓時一臉哀傷。
花未央尚未回答,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花未央抱歉地說道:"那個……墨公子,謝謝你救了我。”
花未央深深地望着面前的百里忘川,溫柔地笑着道:
“只是,未央早就愛上了一個人,一個人值得花未央託付終身的人。"
魔帝的一顆心,瞬間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他知道她一定會拒絕。
可是,親耳聽到她的拒絕,他還是很受傷害。
他這輩子還從來未曾,主動向任何女人示過愛。
除了她。
他第一次向女人示愛,就這樣被無情拒絕了。
而且,還是在他的情敵面前。
對方還是個,普通的人界女子。
魔帝表示,自己心裡很受傷。
魔帝心情低落,聲音冰冷。
他挑釁地看了一眼百里忘川,森冷地問道:
"未央,我們已經親吻過,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該對本尊負責么?"
花未央撓了撓頭,頓時羞得無地自容,一時難堪極了。
她心虛地看了看百里忘川,百里忘川的眼中,含着深沉的怒意。
花未央心裡有點抓狂。
她和墨流殤是親吻過。
可是,那樣做,並非她的本意啊。
他們被洪水淹沒,她不會游泳,無法呼吸,差點窒息而亡。
是墨流殤在緊急情況下,嘴對嘴度氣給她,她才得已活了下來。
那個時候,她有一口氣呼吸,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哪裡還會想那麼多?
出了水之後,他抱着她,趁機親吻她。
那時,她還未從暈眩中回過神來。
等她回過神時,才意識到,他們還處在曖昧的度氣狀態。
那時,他們似乎比單純的度氣狀態,更加曖昧……
花未央糾結了,這算是親親嗎?
男女授受不親,她當然知道。
自己要怎樣做才對呢?
真的要以身相許嗎?
雖然墨流殤是很好,他們也共患難過,可是,自己對他,真的沒有男女之情……
花未央深深吸了口氣,抬眼瞄了瞄墨流殤被她咬傷的唇,心中充滿了萬般歉意。
是不是自己咬傷了他,他生氣了?
花未央苦着臉,彷彿下定決心,說道:
"流殤公子,剛才我在水下……差點窒息……謝謝你救我……”
“如果你非要計較,那麼,你就當……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我很抱歉。"
"被狗咬了一口?"魔帝聽了花未央的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一口氣提不上來,他氣得差點吐血。
一口氣悶在心口,下不去出不來,難受的發慌。
魔帝心裡這個鬱悶:"我們的親吻,你竟然當作被狗咬了?"
要是在魔界,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一定早就被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個人界的女人,還真是……
氣死人不償命啊。
她是想活活氣死他嗎?
她知不知道,強大如他,高處不勝寒,也會心痛?
魔帝表示,他的一顆真心破了,碎了,正在慢慢地滴血。
魔帝呼吸沉重,俊俏的臉時紅時白,精彩得宛如,畫師手中的畫布。
百里忘川先是怒氣衝天,在聽到花未央的話後,頓時愣了愣。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噗呲一聲悶笑出聲。
這個傻丫頭,還真是……傻得可愛。
不過,百里忘川表示,這樣呆萌天真的花未央,真的很合他的胃口。
剛才的鬱悶酸澀一掃而空,百里忘川看向魔帝的眼神,充滿了嘲諷和鄙夷。
還有一絲,小小的得意。
百里忘川冷笑道:
“墨流殤,你還要點臉不?人家都不計較,你嘰嘰歪歪,計較個什麼勁?”
“簡直是丟男人的臉。”
花未央見墨流殤氣得臉色發黑,嚇得縮了縮脖子。
她眨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將纖細的胳膊,伸到墨流殤面前,弱弱地說道:
"流殤公子,你,你就當被狗咬了吧。”
“要不然,你、你咬回去?"
她說完,緊緊閉上眼睛,小小的臉上,露出堅定隱忍的表情。
墨流殤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氣暈過去。
這個女人,腦袋被驢踢過嗎?
蠢得令人無語,還真是缺根筋啊!
他怒極反笑:"你這個愚蠢至極的傻女人!"
他剛才那麼投入、那麼深情、那麼甜蜜地吻她,她怎麼只能當被狗咬了?
他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個女人,真不知道是該說她單純,還是該說她愚蠢。
她怎能如此對他?
魔帝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委屈,憋得發慌。
百里忘川看着眼前的情形,心裡樂開了花。
魔帝吃癟,他表示心裡十分痛快,比打他一頓還要解恨。
他怎麼不被活活氣死算了?
省得在他們的面前礙眼。
百里忘川深情地望着,面前的少女,是越看越喜歡。
百里忘川一把拉起花未央的手,笑眯眯地說道:
"未央,我們走,不相干的人,不必理會。"
花未央被百里忘川拉着往前走,還不忘回過頭,看了看一臉鬱悶的墨流殤。
她想了想說道:
"流殤公子,這裡面很危險,大家一起走吧,也好有個照應。"
魔帝冷哼一聲,望着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氣得想要暴走。
可是,這裡的溶洞,只有一條通向前方的路。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他能暴走到哪裡去?
接下來,百里忘川拉着花未央的小手,在前面親親熱熱,你儂我儂,邊走邊聊 秀恩愛。
魔帝墨流殤,臉色陰沉鬱悶,沉默不語地走在他們的後面。
他時不時看一眼,那個萌蠢萌蠢的傻少女。
地下溶洞暗無天日,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岩石,潮濕陰冷。
溶洞十分漫長,長得彷彿沒有盡頭。
三人在洞中走走停停,也不知過了多久。
期間,他們碰到一些暗河,暗河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令人生俱。花未央走得腿腳酸軟,又餓又累。
花未央說道:“忘川哥哥,走得好累啊,我們歇一會再走吧 ”
百里忘川柔聲道:“好,那就吃點東西,休息一會。”
百里忘川從納戒中,取出一些牛肉乾,和飲用水。
百里忘川指着牛肉乾道:“將就着吃一點,再喝點水。”
花未央點了點頭,將牛肉乾分成三份,拿了一份給百里忘川,又拿了一份給墨流殤。
花未央見他們兩人,一個站在她的左邊,一個站在她的右邊,誰也不理誰,彷彿有仇一般。
花未央訕笑着說道:
"牛肉乾很好吃,你們也吃一些,補充一下體力。"
百里忘川冷冷地看了一眼魔帝,咬着牛肉乾,說道:“陰魂不散,真是礙眼。”
魔帝冷冷地看了一眼百里忘川,拿起牛肉, 慢慢地咀吃起來。
兩個男人,正眼都不看對方一眼,彷彿有深仇大恨一般。
花未央深深嘆了口氣,默默地咬了一口牛肉乾,只覺得難以下咽。
正當三人坐在石頭上,吃着牛肉乾時,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霎時迎面撲來,眨眼之間,便將三人籠罩於其中。
魔帝扔掉手裡的牛肉乾,提劍閃電般沖向未知的虛空,向前狠狠地劈出一劍。
幾乎就在同時,站得離花未央更近的百里忘川,一手撈起嘴裡塞着一塊牛肉乾,吃得正歡的花未央,另一隻手中瞬間祭出一把寶劍,遙遙向身後一劍飛劈過去。
花未央還未從美味的牛肉乾中,回過神來。
她被高大的百里忘川摟在懷中,邊掙扎邊叫道:"哎,我、我的牛肉乾還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