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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歌瞥了手術室一眼,沒理他。

兜里摸出了棒棒糖,眉眼挺冷的扔進了嘴裡,一時間,小臉就顯得鼓鼓的,莫名就不那麼冷了。

倒是有種別樣的風姿,更加顯得可愛。

身上的衣服濕透了,挺不舒服的,沈慕歌勾了勾唇,眉眼輕慢的看向迎過來的男人,聲音幽幽的:“厲總家的宵夜……在這個地方吃?”

明顯是跟着他來的。

厲司夜也不問這小姑娘是怎麼識破他的謊言,總之,說謊就是不對。

挺乾脆的道歉,聲音壓得還挺低,又啞:“對不起,慕慕。”

沈慕歌“嗯”了聲,身上的衣服濕得難受,她略動了動,暫且先忍下。

嘴裡的棒棒糖轉了一圈,視線掃向手術室:“醫生怎麼說?”

厲司夜對這個真不太了解,就將視線轉向了紅着眼睛的沈一渡。

沈一渡聽到這大佬問,慢慢抬起一雙腥紅的眸,用着顫抖的聲音,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說了一遍,重點放在最後:“厲少,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大小姐就不會雨夜趕來雲城……她不來雲城,就不會出事。”

前因後果明白了,厲司夜眉眼挺冷的“嗯”了聲:“梁女士知道嗎?”

梁女士是他們的親媽……雖然那個親媽很不靠譜。

沈一渡搖了搖,男子漢想落淚,又忍住,聲音壓得更低:“高速只給我打了電話,並沒有給雲都打。”

高速交警處理事故,拿着車主的手機,直接撥的最近聯繫人。

厲悠悠手機里,一向就存着兩個號碼。

一個是厲司夜,標着阿夜。

另一個就是沈一渡,標着佛。

“佛”的意思,是覺得沈一渡太難追了,比唐僧取經八十一難還難啊,厲大小姐也是下過苦功的人。

只可惜,十年都沒追上的男人,可真他媽是佛了!

“主刀醫生是誰?”了解了前因後果,嘴裡咬着棒棒糖的女生問。

終是受不了身上濕乎乎的衣服,她將外套脫了下來,厲司夜目光微涼的看過去:“淋雨了?”

眸色漸深,有暗流涌動。男人的視線停落在她的眉目,半會兒,緩緩開口:“頭髮沒有淋濕,衣服只濕了一半,你是開着窗過來的?”

觀察得倒挺細緻。

“咔嚓”一聲,棒棒糖咬碎,填補了她心頭忽然湧上的暴燥情緒,她抿了抿唇,沉冷的眉眼見了暖意。

點點頭道:“嗯。”

忽略路上遇到的夜零兩人,她這一路其實挺順的。

但,莫名就覺得不太好……憑什麼攔了她的車,又弄濕她的衣服,這事就算完了?

女生想着,眉眼又沉,也不管厲司夜有沒有在身邊站着,兜里掏出手機,編輯了短信發出去。

很快,在外面街上流浪的夜零夜墨二人,幾乎是同時接到了上頭的指令:辦事不力,每人戶頭扣除一百萬美金。

夜零:……

夜墨:……

草!

這什麼操作?五百萬飛了不說,一人還要倒貼一百萬美金?

好氣哦!

很快,沈慕歌的銀行戶頭直接進帳兩百萬美金。女生勾了勾唇,冷白的指尖一點,將一百萬轉去了慈善機構,剩下一百萬轉給了自家小糰子。

小糰子聽到消息聲響起的時候,飛快的爬過去拿手機,眼睛一瞬就亮了:“莫叔叔,媽咪這是發了什麼財?一百萬美金?嘖!好有錢啊!”

莫北歸推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目光見深:“應該是不開眼的,惹到你媽咪了。”

派兩個三流的蠢貨,來截殺手界的白鳧?

這操作挺可以的。

醫院裡白熾燈亮着,人走在下面都看不到影子。

手機不反光,隱約能看到小姑娘正給誰轉了帳。

厲司夜沒在意。

就算是沈慕歌答應了與他交往,也並不是任何隱私都要告訴他的。

只是她問了一聲之後,就沒了動靜,那邊沈一渡睜着眼睛等着回答呢,厲司夜勾了勾唇,指了指她手機:“慕慕,你剛剛問主刀醫生?”

“哦!對,我問的主刀醫生。”女生收起手機,對於自己臨時溜號的這種小操作,沒有任何歉意的表示,挺淡定的樣子,也挺帥的。

沈一渡不敢接這茬,抹一把臉,挺實在的說:“剛問過護士,主刀醫生挺有名氣的,姓胡,胡一刀。”

胡一刀是他的名號,真名叫胡方柏,斯斯文文一人,人很敬業,技術也是一流,要不然能得胡一刀的名號?

沈慕歌點了點頭,又看向沈一渡:“進去多久了?”

“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時間不長,也不算短。

一般的車禍也用不到胡一刀出手,沈慕歌心中有數,轉向了厲司夜,厲司夜也正向她看過來,眸光里神色凝重,聲音有些沉:“如果連胡一刀都沒辦法……”

“嗯,我來想辦法。”沈慕歌道,又側眸看了看,“我去個廁所。”

“好。”男人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沈一渡心累的看着這兩人,莫名覺得剛剛慌亂不安的那顆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

兩個大佬都來了,大小姐……應該會沒事的吧?

懷着這樣複雜的心情,沈一渡送本家大佬去往廁所的目光更熾熱了。

沈慕歌上完廁所,在洗手台邊洗手,聽到了外面兩人說話的聲音。

她耳朵一向好使,但並不喜歡聽人牆角,也就沒放在心上。

洗手完,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的眸光一頓,發現兩人說話的聲音有點熟。

抽了紙巾慢條斯理的擦着手,暫時沒有出去。

“我不管!那個女人敢對我出手,我就要弄死她!濺貨!表子!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早被上了不知道多少次,連野種都生了,她還有臉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說話的人是盛文傑。

情緒非常不穩,甚至是惡毒。

沈慕歌眉眼冷淡的看了出去,眸中挾裹了一份不知名的冷意。

沈娜撇了嘴,專門男人心裡捅刀子:“盛哥哥,話也不能這樣說……那天的情況,天時地利都佔了,你都能被她打成這樣,還是個男人嗎?”

盛文傑眼睛紅了:“老子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嗎?!現在又在老子面前裝什麼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