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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與抬起下巴,眼裡有光,“我一直堅信,未來會更好,而好,是需要條件的,不是嘴上說說就行,而奮鬥,要靠雙手,更要靠知識。”

“汽車,橋樑,房屋,飛機,電話,鐵路...”

“這些東西只靠經驗就可以了嗎?”

“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甚至往上。”

“你們想過為什麼嗎?”

“如果只是為了不做那睜眼的瞎子,單是認得幾個字,大可念個掃盲班就可,何必讀這麼多。”

“費錢也費時間。”

“雖然現在...”

“但過早的放棄,那豈不是過早的認命了?”

“你們真的想一輩子紮根在這?面朝黃土背朝天?”

“我不想。”

“我要去更廣闊的天地,我要看更美麗的風景。”

“我一定會等到機會,而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什麼都沒準備的人,只會眼睜睜看着機會從手裡溜走,然後,後悔莫及。”

楊成明李樹雲瞪大眼睛,還在細細琢磨她的話,越思考越激動,更多的知青則是沉默。

“可是...”

有人提出疑問。

孟與微笑:“誰又能預測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呢。”

沒錯!

楊成明握緊拳頭,“我已經等了那麼久,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與其無望的等待,不如打起精神放手一搏,至少,不會後悔。”

至少,努力過了。

跟他一起來平山大隊的知青,有的走了,更多是在當地結婚生子,他一直咬牙堅持。

有時也會懷疑自己,懷疑過後,是自我鼓勵。

再等等...

再等等......

這次飯後,楊成明跟李樹雲重新撿起了書本,詹月幾番猶豫後,也跟着一起看起了書。

學習的多了,其他人就有點慌了,生怕被甩下,就...

學習氛圍還是挺不錯的。

孟與抽空去找了李海月一趟,要海市習題集。

李海月:...

她有個錘!

深呼吸一口氣,“余知青,我家已經賠了你一百塊錢跟糧食,就一本破書,不能算了嗎?”

她真沒有,也變不出來。

“怎麼能這樣算!”孟與一臉不高興,“錢是錢,書是書,一碼歸一碼,該我的就是我的。”

“書中自有黃金屋,你想把我的黃金屋賴着不給?”

“你好大的胃口!”

“那我給錢,我給錢你自己去買還不成嗎?”李海月欲哭無淚,“你說吧,多少錢你才肯放過我。”

孟與:“我不,我要我的黃金屋。”

李海月:“...”

先人吶!

孟與:“我覺得你可能買不起我的黃金屋,畢竟,知識是無價的。”

李海月:“我知道,知識無價嘛,我懂,但書本有價,你出個數,合適我馬上給錢。”

孟與驚詫於她竟曉得這個梗,還能準確接住,也不再矯情,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這個數。”

李海月:“五塊?行!”

孟與:“錘子喲五塊,你給我五塊嘛,是五十!”

李海月:“你特么搶哦!”

孟與:“不給是吧,那行,把習題集給我,海市的,我現在就要,不然我就去找大隊長。”

李海月:艹!

李海月含淚給了。

從小攢到大的毛毛錢,這兩個多月辛苦做衣服的手工費,全搭進去了,一分錢都不剩。

雁過拔毛...

你叫什麼余姝,乾脆改名叫余拔毛好了。

好氣哦!

錢貨兩清,孟與滿意的走了,留下李海月鬱悶到極點,心裡翻來覆去把某拔毛罵了無數遍。

恨吶!

只剩下一個念頭,賺錢,賺大錢...

然而,回到家就被張桂花告知,過幾天去相親。

李海月真愣住了,“媽,我才十九,還小呢。”

“小?”張桂花看了她一眼,“不小了,你看村裡的丫頭一般十七歲就定親,過個一年半載的結婚,十九歲,人家娃都生了。”

“可媽,我現在還不想結婚。”她結什麼婚啊。

好不容易才能回到年輕時候,所有導致她悲慘後半生的事情都還沒發生,她知曉許多事,歷史的軌跡,未來的機遇,時代的洪流...

結婚——

呵,也要看對象是誰。

“女人都是要結婚生孩子的,早晚都要結,媽已經託了你趙嬸子幫忙,那家挺好的,媽打聽過了,家庭很簡單,就一個寡母,小夥子是正經單位的員工,吃公糧的,每個月有五十幾塊錢的工資,人長得也挺白凈。”

張桂花說道。

光聽她這描述,李海月就知道是渣前夫哥了。

陳浩,家住鎮上,斯文溫和謙謙有禮,沿用後世網紅語,安靜內斂一笑融化陽光的陌上小哥哥,然而內里卻是一枚資深的媽寶男。

口頭禪是我媽說。

隱藏屬性是重男輕女,例如,我爸沒了,我家就我一根獨苗,陳家的香火不能在我這斷了。

後期發展到酗酒,各種打老婆,靠老婆養。

真的很垃圾。

人不能貌相這句話在陳浩身上得到充分展現。

李海月教訓深刻,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那個男的我不見,媽,我其實有喜歡的人了。”

張桂花就...

“啥?”

“你喜歡誰?”

關鍵,也沒看這閨女平時有事沒事往誰面前湊呀。

“你不會是不想相親所以找個借口來誆我。”

李海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媽,我還不至於拿這事開玩笑,反正都要嫁人,我肯定是跟自己喜歡的人過一輩子的。”

“不喜歡的,也是怨偶。”

“我這是自由戀愛,媽,你不懂,咱倆有代溝。”

“呵,什麼代溝不代溝的,說,那人是誰?你跟他發展到哪一步了,死丫頭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做了什麼影響咱家名聲的事,哼!”

“媽!”李海月扭捏道,“你說啥呢,啥發展到哪一步?人家根本不知道我喜歡他好嗎。”

張桂花:“...?!”

張桂花:“敢情說了半天你就是一單相思呀!”

“我看你就是找借口敷衍我。”

“我沒有。”李海月解釋無果,咬了咬牙,“媽,那人你也認識,你之前還誇他好呢。”

“我還誇了他?”張桂花使勁想,但怎麼都想不起,她平日對人挺和氣的,誇的人沒有全部也有大半個村子了。

“到底是誰?”

李海月抿嘴一笑,“是在村小教書的衛柯老師。”

張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