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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居冷宮出牆妃無彈窗 思索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問出口,“皇上,昨天到底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中毒?”

段殷天依然沒有停手,“這件事我會查,你只要好好養身體就行了,來,繼續吃。”

冰妍推開那遞到嘴邊的勺子,“那今天該舉行的大典呢?”今天是第三天了,應該舉行祭山大典的,皇后不到場完全不合規矩。

段殷天無奈的放下碗,“你就安心養病就行了,這些我都會安排,你只要乖乖的等着就好。”

“……好吧”看也問不出什麼來,冰妍只好作罷,“對了,昊文知不知道?”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雖然很愧疚,但是她實在很想知道,怕他擔心,生這樣的事情他又不知道他的情況,那不是干著急么。

聽到她問起白昊文,段殷天臉色頓時陰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狠戾,“為什麼你一定要提起他,他就讓你那麼念念不忘日思夜想。”

聽到段殷天聲音中的陰冷和隱忍,感覺到那抱着她的手也漸漸收緊,甚至有些把她勒疼了,只能顰起眉低下頭,輕聲的說,“對不起。”她不該辜負他的溫情他的關心,但是她也無法不擔心白昊文,她在這裡他肯定是日日夜夜不安,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睡覺吃飯,這些都是她想知道的,但是卻一直無法得知。

那低低帶着歉疚的聲音讓段殷天稍微收斂下寒意和怒火,“繼續喝粥。”

依然能感覺到寒意,冰妍只能乖乖的被他喂着,不再說什麼,沒有一會一碗粥已經喂完,但是對於冰妍來說根本就索然無味,如同嚼蠟一樣,抿嘴看着另外一碗粥,心中百感交集,“你也吃吧,皺快涼了。”

“你在關心我嗎?”段殷天手一頓,第一頭看向冰妍,眼中划過一絲欣喜。

眼睛對上那投來的眼眸,清楚的看到那眼中的驚喜和期盼,心中一窒,忙移開眼睛,“關心朋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嗎?”

“朋友?我說過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們是夫妻,不是朋友。”被壓下的怒火再次升騰了起來,段殷天死死的瞪着懷中的女子,一想到她和白昊文……心中的怒意更甚,“你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吧。”

這一聲如同驚雷般砸下,冰妍瞪大了眼睛看着段殷天,臉色霎時有些蒼白。

“想問我為什麼知道嗎?告訴你,沒有什麼能瞞過我的眼睛,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你和白昊文的事情……只要你以後乖乖的做我的皇后我可以不追究,不然,作為百官之卻私通後宮妃子,還是皇后,這罪名可不是你們能擔得起的,必定成為千古罪人,承受這千古罵名,遺臭萬年,你說,身為皇帝我該怎麼做,身為丈夫,我該怎麼理?嗯?好好的休息吧,也好好想想。”把已經呈現呆愣的她放到床上,拉好被子,輕輕的撫上她的眼睛,“還有,以後我不想聽到那個名字從你口中說出。”

感覺到他離開,眼睛再次睜開,眼淚瞬間也從眼角滑下,都被知道了,是啊,他是皇帝,皇帝的權利有多大,全國都是他的子民他的眼線,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只有白昊文,不知道段殷天會怎麼對付他,還有他們的計劃會不會也被段殷天知道了,心越來越亂了,突然很想退縮。

想起段殷天剛剛的話,選擇嗎?要她怎麼選擇,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如果選了白昊文,那無疑會害他承受着世人的唾棄和罵名,她只是剩不到半年的時間,她不能用半年的快樂來換取他一生的罵名,他的路還很長,他那麼備受尊敬,她不能這樣自私,況且若真的那樣,就算在一起了還會開心嗎,她除了整天歉疚外能開心起來嗎?

半年啊,也好,反正都要做個了斷的,長痛不如短痛,她不想再看到那麼多人為了她僅僅半年的時間而送出生命。

輕輕的合上眼睛,這樣對誰都好,“來人”

“娘娘”

“幫本宮請皇上過來,就說本宮有急事和他說。”

“是”

了斷吧,該了斷了,昊文,對不起,是我失約了,無法陪你到最後一天,與其讓你親眼看着我離開,不如現在就斷了念吧。

掀開被子艱難的走下床,扶住書桌慢慢的坐到椅子上,小心的攤開紙,拿起筆,看着那潔白如雪的宣紙,心在顫抖想滴血,拿着筆的手也不禁抖起來。

深深的吸了口氣,撫着桌子站起來,抬手沾上墨汁,小心的落筆,卻才現原來寫字也有那麼困難的時候,每一筆每一划都如刀般隔在心上,血慢慢的流着,淚水模糊了眼睛,一滴一滴的打濕了紙張,落在字上慢慢暈染開來,只能抽掉紙張,重新寫。

段殷天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桌子上地上那一張張的紙張,而桌子中央,女子面無表情的靜靜寫着字,臉上滿是淚痕,眼中卻再無半滴淚水,似乎流幹了,也似乎在忍耐,把眼淚都壓到了心底最深處,蒼白的嘴唇能明顯的看到咬痕,淡淡的血絲卻出奇的妖艷,整個人如一抹清蓮般綻放着,周身卻環繞着驅趕不去的凄涼絕望和哀傷。

心出奇的疼,也有恨,因為他知道那哀傷是為誰,那絕望是為誰,那深沉的愛是為誰,沒有打擾她,就這樣緊緊的站着,看着一直面無表情卻壓抑的女子,感覺就如兩個世界的人,中間隔離着是無法踏出的鴻溝,雖然很近,卻感覺那麼遙遠,遠到無法觸摸,遠道無法看到一絲表情和動作,遠道連最後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了。

寫好了茫茫的幾張紙,冰妍突然間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比,嘴角劃開一抹微笑,眼中卻是空洞一片,輕輕的拿起紙一張一張的收好疊好。隨後看向那些散落一地的廢紙,慢慢走過去一張一張撿起來。

看着艱難蹲下去撿紙的女子,看着她忍着眩暈,段殷天死死的撰緊拳頭,最後還是走過去,扶住她。

冰妍愕然的看向扶住她的段殷天,隨後眼睛有化為一片空潭,站好稍微離開一些,盡量讓自己不向他倒過去,“你來了。”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淡得讓段殷天心不斷抽痛起來,眼睛瞥到那些廢紙上的字,心中頓時明了,絕情書嗎?她真的為他做到這個地步,那麼絕,哪怕再多思考也可以,難道他在她心中真的已經如此深刻嗎,就算拿自己的幸福來換也沒有一點猶豫?

扶住她的手不由收緊。

感覺到那手上傳來的痛,卻沒有筆心更痛,輕輕閉上眼睛,再睜開,抬去手中的紙,看了一下,隨後轉身拂開他的手慢慢的走到桌前,背對着他,“如果我答應留下來做你的皇后,不再見昊文,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對他。”

忍着內心的剮痛,段殷天隱忍着,聲音中帶着淡淡的沙啞,“你想讓我怎麼對他呢?”

冰妍低低的笑起來,“我有權利說什麼嗎?若還有那一點資格的話,那我希望你能放過他,就當一切都沒有生過,我沒有認識過他,他也……沒有認識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妃子,被你看上做了你的皇后而已,而他,一個丞相,一個不適合官場的丞相,了結了心事自然會離去,遨遊於大川,無憂無慮,自此和朝廷不相往來。”

“當做沒有生過嗎?那你呢,你能忘記嗎?你能當做沒有生過嗎?”段殷天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狠狠的把她轉過來面對着他,他不想看着她現在的樣子,那樣他會更痛更恨。

被突然的動作,冰妍身體一軟,提不起力,本來就虛弱的身體經過剛剛的事情更是虛弱,手依然努力扶住桌子一角,狠狠的拍開段殷天的鉗制,“我已經答應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答應嗎?你是真的要留在我身邊呢?還是想幾個月後可以無聲無息的離開,這樣既保障了白昊文的安全和名聲,又可以離開我,對不對?”段殷天幾乎是用吼的,手死死的鉗住她的肩膀。

冰妍卻被段殷天的話給驚呆了,一時不知道有什麼感覺,連肩膀上的疼痛感都沒有覺,只能愣愣的看向他,看着一臉隱忍的段殷天,“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還想隱瞞嗎?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告訴你,你的事情我全部知道,包括你不是這裡的人,你只是一抹孤魂,你還是會回去的,你最後會在這裡消失。”

冰妍這下真的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段殷天逼近的臉,不斷的搖頭,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知道,會知道她的事的就只有昊文他們幾個,靈心和昊文他們不可能會和他說的,而俞亦更不會,曲非呢,難道是他,會是他不小心說出口被段殷凌知道的嗎?“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我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你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我只問你,是不是打算六個月後無聲無息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