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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明鳥之上往下看的時候,只覺得丹庭很大,布局看起來有點像一個巨大的鼎的剪影。

而他們降落的地方便是爐鼎的地步,兩邊分布兩排長長的屋子和迴廊,看起來像兩隻腳。

大門往上是一個三層高的樓閣,同樣是爐鼎的形狀,看起來似乎用玉砌成,靈氣極為充裕。

而每個樓閣的走廊上都站着一排守衛。

通過大門,首先看到的是一個碧綠的湖泊,如一面用帝王綠翡翠雕琢而成的鏡子,湖上沒有橋,只有幾艘船。

幾人進入其中一艘小船。

“為何不直接御器飛行?”看着遠處好似處於地平線一般的殿宇,她忍不住問道。

青年笑着解釋道,“此湖之中有陣法,任何法器在此湖陣法範圍內都將會失去作用。”

慕然點頭,果然是大宗門派么,布置這麼一個大型的法陣,還能限制所有法器,想必應該是一個非常高級的法陣了。

她轉頭看向風凌琅。

風凌琅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小船是普通的小船,而且還是靠人工掌舵,所以越過小湖還是花費了不少時間。

等上了岸,他們才看清楚之前只是一點點的長條建築。

此刻她的心情就好像第一次看到天府一樣。

這些建築以及不能用恢宏來表達,是真的用玉砌而成的,放眼望去,綠瓦白牆,全都是靈玉。

難怪說煉丹師是最為富有的職業,現在她才終於有了這個認知。

想到拍賣會上一點一點靈石的叫價,再看這裡……

“這邊請。”青年似乎很滿意他們的驚詫,笑着提醒道。

“師妹,誒,師妹,等等,師妹!”遠處突然傳來叫喊聲。

三人看去便正好看到有兩個人朝這邊走來。

走在最前頭的是個矇著面紗的碧衣女子,女子雙目含怒,步伐急促,而後便的白衣男子一邊喊着一邊也加快腳步,似乎兩人發生了爭執。

三人正好是被大樹給擋住,所以那兩人也暫時沒有發現他們。

男子已經追上女子,伸手拽住女子的手臂,略有些無奈道,“師妹,你別衝動。”

女子狠狠甩開他的手,怒道,“我衝動?是我衝動了嗎?我不過是想要公平一點而已,憑什麼她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享用那麼多資源,憑什麼一切都要讓着她,就因為她天賦好?就因為她是大長老看上的弟子?別忘了,她現在可還不算丹宗的人呢。”

“師妹,這事可能有些誤會,之前籬落師叔不是說她是幫丹宗煉丹么,所以才……”

“哈哈,這你也相信?我們丹宗是什麼地方,裡邊哪一個不會煉丹,要一個外人來煉?她等級又不是多高,這根本就是借口,分明就是雲丹長老偏心。”女子聲音越發尖銳起來。

“師妹,你,你小聲點,如果讓別人聽到就糟了。”

“聽到就聽到了,又怎麼樣,明明該屬於我的東西,憑什麼就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的,難道我還要為此忍氣吞聲?”

“可……不然我們再去找長老談談?”

“談什麼談!不久是找靠山嗎,不止她上官紫鸞有,我也有,我就不信我還鬥不過她!”

“不,不是,這事其實也不關紫鸞師妹的事情,她或許什麼都不知道。”

“哈,看來你們果然一個個都被那女人的偽善給收買了,滾吧,去找你的紫鸞師妹,我警告你,別再惹我,不然別怪我不把你當師兄。”女子怒聲推開男子,氣沖沖的轉身就走。

男子只能繼續追。

兩人拉拉扯扯的往前又走了一段,便都停了下來,因為他們終於發現周圍還有人。

兩人在看到慕然他們的時候,面色明顯白了一下,或者說是看到帶慕然他們前來的青年。

“尋,尋師叔。”兩人看着白衣青年,立刻也不敢再拉扯,戰戰兢兢地站着,頭微微垂下,似乎這種忌憚已成了本能。

青年瞥了兩人一眼,聲音聽起來依舊很雲淡風輕,不過話語中還是帶着幾分責備和冷漠,“丹庭給你們的從來都只有兩條路,留下,或者離開,這條對於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例外。”

說完便也不再看他們,轉頭對慕然兩人歉意一笑,“抱歉,讓兩位見笑了,請。”

慕然笑着頷首,餘光瞥了一眼兩個身子止不住顫抖的人,走了一段路才道,“聽聞雲丹長老要收徒,就是那位上官紫鸞?”

“看來此時已是傳開了,不過事實確實如此。”青年答道。

“哦?那可有定了日子?”

“呵,這暫時沒有,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到時候若定了日子,定會送出邀貼。”

她轉頭和風凌琅對視一眼,看來雲丹對收徒是勢在必得啊,而且紫鸞那丫頭在丹宗應該算是還過得不錯。

還有,看丹宗的態度,似乎也一定要收下紫鸞。

她突然有些不解。

就算紫鸞天賦真的極佳,但應該不至於讓丹宗都圍着她轉吧。

思索間,三人已經到了外院。

進了外院的門,青年便道,“請往中堂。”

見他說完便站在原地沒有了動作,便明白過來接下來的路要他們自己走了,估計去每個院落也是有限制的。

所幸青年所指的地方並不遠,直走過去便是。

所謂的中堂看起來其實和一個殿宇差不多,上方是一塊碧綠的匾額,上書‘朔明堂’門口有兩位青衣少年守着,見他們過來,都是垂頭做了個往裡邊請的手勢。

進入朔明堂,所看到的第一感覺就是冷,白得發冷的色調。

四周的靈石中雖有靈氣,但這種白色還是讓人覺得很是冷硬。

堂中的擺設並不多,所以顯得很空,左右兩排玉雕桌椅,依此往後排,各有三排左右,可供百人左右安坐。

堂中沒有其他人,只有中間高座之上一位白須長老,分明就是當時架着飛鶴來的那位六長老。

“來了,坐。”見他們進來,六長老放下茶盞,手虛虛一抬。

兩人頷首,到兩邊坐下。

“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靈木,這位是舍下的道侶,風琅。”

六長老神情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兩位月前可有去過樊城?”

聽他這麼一問,兩人便知道他的意思。

“若六長老指的是懸賞之上,那確實是我二人。”

六長老更詫異了,疑惑的看兩人,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一位八品煉丹師竟然會被懸賞,而且最後還要北宮家出面解決,難道……

“兩位是北宮家的客卿么?”

“為何這麼問?”

“只是好奇而已,好吧,我們言歸正傳,閣下今日是為評審名額而來,想必應該已經了解了競選的規矩了,雖然閣下晚到了,但還是根據之前的題目吧,以神識之力定勝負。”

這題目倒也是意料之內的,這樣也好,乾脆利落,不用煉丹那樣繁雜。

風凌琅暫時被留下,慕然被帶向了丹庭留客所在的院子。

煉丹師多數都是傲慢並且孤僻的,所以這裡安排客人住的地方是分院子,一個一個的院落。

五位八品的評審早已經被通知到中心的湖心亭等候。

見六長老帶來的是個年輕女子,幾人也只是對於女子有些陌生的樣貌表示了訝異而已。

八品煉丹師開始就已經是很難朝前走了,所以留在這個位置的煉丹師基本其實都是相似的,更甚至都能說老熟識。

所以此刻他們更多的是懷疑女子可能是用了什麼改變容貌和氣息的丹藥,說不定這位其實也是他們所認識的。

幾人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下便直接進入正題。

雖說是比賽,但事實上並不像她之前所認為的激烈,從那幾位的表情看來似乎也挺無所謂的。

有空間這個作弊利器,比拼神識的話她基本還是沒什麼壓力的,何況還是點到即止,若真要煉丹,那才真叫懸。

所以無意外的,她順利替代了某一位,成了評審,在煉丹大會結束之前都會居住在丹庭之中。

或許因為煉丹師多半不喜歡被打擾,所以他們所在的院落很少有人來,基本除非有要事通知,或者他們這邊有什麼需要才會叫人。

而煉丹師之間也都是互相靜默的,沒怎麼走動。

慕然也是從那天的比試後就沒見過那幾位煉丹師。

倒是六長老有來過一次,不過也只是淺聊過便離開。

至於紫鸞的消息,經過他們明裡暗裡的打聽,算是打聽出一些消息,不過並不多,也相對比較模糊。

只知道紫鸞現在住在丹庭中心,那裡戒備森嚴,而且丹庭中幾乎處處都有法陣和結界,想要隨意走動都不容易,更何況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中心,看來還是只能等到授徽的那一天了。

不過至少知道紫鸞現在沒有什麼危險,聽說上官家的人還沒有罷休,但因為紫鸞一直不承認,又有丹宗在背後,所以上官家現在也沒轍,不過卻是留下了話,說是只要證實了上官紫鸞是上官家的子孫,那無論如何都要認祖歸宗的。

雲丹長老直接就拒絕了,可對方也不管他們的拒絕便離開。

慕然倒是好奇他們要怎麼證實了,紫鸞不是上官家的子孫那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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