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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那狗屁的雷老大居然還沒膽,還各種的顧忌,還給他們定下了各色的條條框框,來約束他們的天性與自由,真還是不如人家北鑫狗活的自在,最起碼,人家那是想殺人就殺人,想搶劫就搶劫。

不像是自家這雷老大,當了女表子,還想着要貞潔牌坊,嘁!

要知道,他們是占島為王的海盜,那是盜,不是官,更不是商!

什麼老弱婦孺不劫,什麼為人善者不劫,什麼不能欺凌婦孺,不得虐殺老幼等等,等等……

神他媽的狗屁幫規,他都不稀噠背!

這麼多的破規矩,這也不能動,那也不能碰,跟他們講什麼盜亦有道,特么的,這是開玩笑吧?就這,他們那還是海盜嗎?說是大俠還差不多。

就因為這些狗屁的規矩,好傢夥,島上那麼多人張着嘴巴要吃喝呢,就他們那窩囊廢的大當家,今個挑選,明個放過的,出去十次,只能打劫上一兩次的概率,養得活島上那一千多口子人就怪了!

到了後來,他們堂堂雷興幫的海盜,居然無以為繼到,要靠着販賣島上自己辛苦開闢出來的鹽田裡產的鹽,還有曾經那些捕魚好手下海打的魚,才能勉強維繫。

開玩笑,真是丟了盜的八輩祖宗!

如果當海盜都得這麼辛苦,他還落的狗屁草,為的狗屁寇呀?

當海盜不就是為了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過逍遙自在及時行樂的好日子么?

隨着窩囊憋屈的日子日復一日,終於,好些個跟自己一樣心思的志同道合之輩,當即一拍即合。

不然怎麼說老天疼他馬海子呢?

就在他忍無可忍,想要叛變,帶着與自己志同道合的那幾十號的弟兄,另起爐灶單飛的時候,北地亂了。

先是天災,後是人禍。

再然後,他家那窩囊廢的大當家,居然腦子瓦特啦,竟然要把他們島上,他們五個當家的都知曉的山腹密庫內,這些年來大家好不容易存下來的糧食散出去當菩薩?

特么的,這貨怕不是完全忘記了,他自己是海盜,而不是大善人了吧?

去他媽的什麼自己是大黔人,永遠不能忘記自己骨子裡,流的是大黔血脈,他們是大黔人,他們要有骨氣的種種言論,簡直都是狗屁!

在自己看來,他只會為了自己活的好,活的快活自在而不擇手段,根本不會跟那狗屁窩囊廢的大當家同流合污。

眼見着更多的人與自己志同道合,那蠢貨還繼續獨斷專行,領着他死忠的老三,老五一道,押運着他們的血汗離開,自己與老四一商議,為了自己能好好活着,他們不得已跟蹤出手了。

還是那句話,也合該那蠢貨倒霉,老天都站在他馬海子這一邊。

就在他跟老四蓄謀動手的時候,那蠢貨自己遭了劫難。

先是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北鑫狗子殘部打的落花流水;

再是被他一心要救助的下里巴子賤民搶的體無完膚;

帶出來的兩百多號的死忠,死的死,傷的傷……

他們也不想想,人家北鑫狗子使用的是什麼武器?是什麼樣的配備?

人家再是逃竄的殘部,卻也能輕易的要了他們的小命,更何況,當時那群蠢貨,當時只顧着護着那一車車的糧食,哪裡是北鑫狗子的對手?

再到後來,好不容易苟延殘喘的不足百人,把糧食運到了瓢城外,都沒能接近城門,蠢貨們就被下賤的災民一擁而上,差點沒給生吞活剝嘍。

當時,尾隨的自己看到這一幕,只差沒有叉腰狂笑。

該!

讓你們自作多情,讓你們不合時宜的心善,這完全是蠢貨們自作自受。

天賜良緣之下,自己若是不好好的抓住,那是要遭雷劈的。

在蠢貨們被下賤的災民衝擊的七零八落的時候,自己果斷的帶着人殺了出去,最後那窩囊廢的,總以為自己是英雄的雷老大,那還是自己親手解決的。

死前都不忘了瞪大他那一雙不敢置信的雙眼,捂着胸口問自己為什麼的時候?

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來着?

哦對了,他說,“要怪就怪你自己,放着好好的海盜不做,偏偏要來當好人,要來逞英雄,可這個世道里,好人命不長,英雄更是死得快,何苦來哉?”。

嘴上得意的譏諷,其實吧,他還能是為什麼呢?

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說來,不想當大當家的二當家,不是個好二當家不是?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

耳邊傳來手下接連不斷的喊聲,喊的還是大當家的。

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緒中,正想到那死了沒多久的死鬼大當家的呢,走神的馬海子就聽到有人這麼喊。

許是想的太忘我,也或許是馬海子其實自己心裡也發虛,清楚自己得位不正。

這會子聽到人喊大當家的,馬海子下意識的反應是發怒,是咆哮,是那種心虛強辯的發怒。

“什麼狗屁大當家的,你喊誰呢?”。

在前任雷大當家的慘死於外,前二當家的領着島上剩餘的幾百號壯勞力上岸,幫着大當家報仇雪恨,殺了好大一撥子賤民,搶回了一部份糧食後,他們重新推拒出來的二當家成為了新的大當家以來,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新任大當家如此激動,且激動中還帶着些許別的意味在裡頭。

雖然這種意味,自己有些看不明白,不過卻並不妨礙,他心裡湧起怪異的猜測來。

馬海子這個新任大當家的,那是在激動的訓完人後,才後知後覺的發覺了自己的失態。

特么的,說來都怪這太陽光下的海水晃悠的自己眼睛疼,就跟那日自己綴在姓雷的出島時的情景一樣一樣的,這才讓自己在追肥魚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走了神!

發覺自己差點失態的叫破真相,馬海子面對着自己這首快艇上的十來個弟兄,望着身邊緊跟着的快艇上的弟兄,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隨即生硬的轉移話題。

當然了,身為大當家,哪怕底氣不足,面上的氣勢卻一定要擺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