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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瑨珩:“控制不住的脾气像初涨的暴虐,一不小心会肆意空涨;原来人的劣根性,谁都会有!”】

额,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也太不好沟通交流了。

“乐嵘戈,乐姐姐,乐老师,乐大美女。求放过……”当年的摩擦,榆次北没提。

他插科打诨的笑了笑:“你知道的,现女友和‘前女友’这种天生的宿敌,是不能共存的,要不,帮个忙吧!”

“就当,是为了他……”

榆次北很心虚的开口,用人家的伤口乞求人家帮忙,这种行为太不耻。

这是今晚,两人正儿八经提起顾瑨珩。

乐嵘戈失笑,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认为她心里是怪米琼的。

选择是他俩决定的,苦果却要由人家一个姑娘承担。

这种事情,她不会做,顾瑨珩也不会希望她这样做。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她温和的说。

“谢谢!”

她不喜欢这样太过深沉的话题,便寻了个由头直接挂了。

电话刚挂断,掌心的手机再度响起。

抬手扶额,眉宇间藏着点倦意。很快摇了摇头,试着消散掉那股感觉。

调整好状态,她笑着开口。

试着让语气听上去很正常,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疼。

这种曾经被人捧在手心的生活,她也过过。

顾瑨珩这个人正,为人也方正,待人接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

那份刚正不阿的气质,让很多人为之钦佩!

顾瑨珩这个人痞,狭着深情,偶尔面对她会说上一些脑回路奇特的话。

撩的她面红耳赤,根本不像一个三十出头又没谈过恋爱的国民教练会说出来的话。

顾瑨珩这个人义,骨子里透着情,对待朋友,时常能噎得对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旦对方有需要,又会无条件的冲上前,重情重义,讲情讲理!

这样的男人,不管是做教练、做|爱人、还是做朋友都让人无话可说。

如此好的顾瑨珩,怎能叫她不心生眷念。

乐嵘戈压着情绪,眉尾微皱,看起来又委屈又娇气。

“切,无宠可恃的人,娇气给谁看呢?”她自言自语的咕哝一句,嘟了嘟嘴巴,没做深想。

“魏教练,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乐嵘戈故作不知的问。

“嫂子,你到天津了吧?”

“嗯!到了。”

“对了,位置已经给你留好。到时候,进场前会有人去接你。”

“好。”

一问一答,规矩方正。

魏仲闫性子直,不喜欢拐弯抹角。也是难为他今天在这里跟这样对答。

估摸着也是受了某位的威逼利诱外加美人计,想到他们之间的缘分乐嵘戈轻笑。

直男也能绕指柔,关键看遇到的是谁?

好不容易啊!

为了某高冷美人的幸福,是不是也该给这一个两个一场面子!

错过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缘分,才能迎接一场真正与你有关的爱情。也许早,也许晚,可它来了你就知道一切都刚刚好!

春风吹拂入人心,四月花暖日盛。

一些冒着牙尖的情谊,那些有点萌动的迹象和带着暖意的初心,从不曾变过。

你只要知道那是爱,从心底缘起。

所有不曾做的努力,有一天你都会打破原则和底线,愿意为那个人努力一下。

哪怕涉及底线,这种感情乐嵘戈很羡慕,因为她曾经也有。

兜了一圈,突然就不想在这样兜下去。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别人曾吃过的狗粮,有一天也会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看来公平的很,乐嵘戈抬手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唇角勾着微弯很轻忽然笑出了声。

眼底那份触及的渴望和委屈,如水光,隐约可见。

“嫂子?你还在听吗?”他不确定的问。

“哦!”了一声,木然回神。

“在听,一直都在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乐嵘戈怕魏仲闫膈应,便没提榆次北。

毕竟当初宿馨茵为了榆次北闹成那样,也是有目共睹。

有哪个现男友,愿意自己的女朋友一边求助现男友,还不忘求助前男友。

病急乱投医,殊不知会在无形中爆发一场不必要的口舌之争,何必呢?

现在的乐嵘戈越来越懂得换位思考,也越来越宽容。

生活这把摩擦的刀,终究会把每个人打磨成岁月里最柔和的模样。

“嫂子我……”魏仲闫狠狠地拍了自己一脑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张口。

乐嵘戈素来不喜欢强人所难:“我懂。”

她泠然轻笑,深呼吸给自己打气:“现在由你带队,她就是你的学生;她做了他那么多年的徒弟,那姑娘一直喊我一声师母。”3800

“我说魏教练,有哪个父母会和自己的孩子置气?你放心!”乐嵘戈发自肺腑的说。

“嫂子,谢谢。千言万语有太多感谢的话,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谢谢你!谢谢~”

手机紧握在掌心,她目视前方。

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冷寂。

屋内的灯光全开,每个角落都透着柔和的微光。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旁,低头俯视着高楼之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

一座城市的灯火辉煌,林立两侧的建筑,耸起的高楼大厦。

夜晚的寂寥,像一个无形的孤独患者行走在整座城市,无声又安静。

当尘世的喧嚣归于宁静,当一颗心无处安放。

所有的温暖显得遥不可及,没有充盈的安慰。就会变得特别冷,特别绝望。

无神的眸光染上一层孤独,无奈充斥。

一切都被定义成造化弄人。

而当年的痛,注定要拿出来反复经历。

乐嵘戈心里至今,木木的坠着疼,跟当年一样……

顾瑨珩一直说全运会结束之后,便举行仪式。

起初不做措施的那种,一直没有动向,一开始乐嵘戈以为她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心里长毛的姑娘,非要勒令顾瑨珩陪她一起做了检查。

最后,医生交代:“放松心态,一切平稳,才有利于助孕,有时候太急迫反倒适得其反。”

自那之后,知道身体没了问题,便想着随缘就好。

而那个孩子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倒赶在全运会前面有了。

大概也不想自己的妈妈,将来穿婚纱不好看吧!

乐嵘戈摸着肚子,站在窗边,柔光透着窗户落在她身上。

一股女性的暖意,和柔情挂在身上。

暖暖的,静谧柔和让人心生旖旎,无限甜蜜似九曲的心思玲珑剔透。

她站定了一会,所有的难在这一刻都有了期盼。如今他们的身份升级,身上的担子和责任也不似从前。

心境不同,好像看周遭的事物也带了温度。

她刚准备往病房走,榆次北正到处找她。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乐嵘戈?”

“嗯?怎么了榆医生?你找我?”眼底的笑意尚未收尽。

顾瑨珩病了多久,乐嵘戈就有多久没开过笑颜。

如今?

“对,我找……”你。

话还没说完,看见乐嵘戈手上的化验报告单,差点没找准自己的声音。

“你……你?”他惊的音色突变。

“对,刚检查过,还没来得及说给他听呢!”乐嵘戈朝他笑,眉宇间嵌着笑意,一揽早前的阴霾与这段时间的疲倦。

“好,好,好。这是好事。”榆次北一连说了几声“好。”

“对了,你找我是?难道是他有什么不好?”乐嵘戈紧张的问。

刚染起的一丝喜悦也躲不过顾瑨珩的病情,欢喜瞬间被烦忧侵占,整个人不复刚刚的喜色。

前两次的手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治疗期。

目前只能先保守治疗,利用化疗有效提高患者身体的免疫力。进而有效促进体内白细胞、血小板等生长,达到有效控制癌细胞转移扩散,抑制肿瘤扩增。

必须大部分指标值趋于正常,才能手术。

化疗期有多痛苦,乐嵘戈亲眼所见。

恶心、呕吐、腹泻,这种以毒攻毒的治疗方式。

在杀死坏细胞的同时,也成功杀死了那些好细胞。

化疗以来,药物的副作用常常让他疼的浑身透湿,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他的体重看着看着骤减,乐嵘戈心里除了狠狠地心疼与难受之外,更有无形的自责。

如果一开始她拦住了他,如果——没有前两次?

也许他就不会像这样难受,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每一次疼的蜷曲在床上。

十指青筋暴起,五官都扭到了一起。

若不是疼到难以忍受,乐嵘戈知道顾瑨珩是不会将这些曝露在她面前的。

一个男人疼到情愿“死,”那究竟有多痛,她都不敢想。

从认识以来,顾瑨珩像天神一样,挡在她面前。

从来不让她害怕、委屈。

这个用生命宠着她的男人,突然倒下了。

害怕、无助、茫然,每一天都以不同形式交错吞噬她的内心。

就在上周,化疗反应加重,他疼得五脏六腑像被人拉住了命脉。

一个那样能忍的人,住院以来。

第一次对医护人员发了脾气,原本的住院报告会直接发到医生那儿。

上午,顾瑨珩的主治医生在门诊有班。

护士长告诉她:“若是不忙的话,就自己去放射科拿一下。这样早上会有其它主任医生过来查房,可以先看化验报告。”

乐嵘戈道了谢,看过顾瑨珩勉强吃了点早餐。

匆匆向放射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