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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聽了這話,這才算徹底恍然大悟。

在此之前,他之所以從未問過張淵然為什麼看重自己,選擇自己做他的傳人。

是因為他先入為主,誤以為是張淵然覺得自己還算年輕,還算聰明,勉強算得上一個可造之才。

直到現在,他才算徹底明白了過來,張淵然之所以對自己如此看重,原來只是因為“天師印”的自動認主。

說白了就是,先有的“天師印”自動認主,而非先有的張淵然看重自己,是他將兩者的先後順序完全搞錯了。

想明白這些,沈玉不由更加驚疑不定起來,試探着在腦中問道:“那晚輩究竟是何來歷,前輩是否推斷得出呢?”

張淵然想也不想地道:“一來,本座並不擅長命理之術,二來,以小友的機緣來看,恐怕當今天下,絕無一人能窺探出小友的來歷,但這並不重要,不是么?”

沈玉沉思良久,嘆道:“晚輩明白了。”

張淵然滿意地笑了笑,道:“那好,本座繼續傳你道術,繼續傳我派的‘神霄五雷大法’給你,今夜本座傳你的便是核心要訣,你一定要仔細傾聽,一旦領悟,用不了一個月你便可入門了。”

………………

一夜無話,幾人因為晚上都沒有睡好的緣故,所以基本上都是將近黎明才紛紛入睡。

如此以來,當他們悠悠轉醒的時候,時辰已經到了正午時分。

當空一輪紅日火辣辣地照射着整個大地,也不知道幾人究竟是睡醒了還是被熱醒了。

笑笑剛一醒來就急急忙忙去查看沈玉的情形。

不等笑笑走近,沈玉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笑笑見狀先是一驚,隨即大喜,眼睜睜看着沈玉不但安然無恙,而且似乎還比昨日更加神采奕奕,不由高興道:“玉哥哥,你沒事啦!”

這時候,曹靜儀等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齊刷刷將滿懷關心的目光投在了沈玉臉上。

沈玉笑道:“大家放心,我不但沒事,而且好得很呢。”

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頓,這才繼續道:“天氣炎熱,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各自去洗漱,然後吃點乾糧,一邊趕路一邊細說好了。”

源越頷首:“臭小子說得對,曾小子跟貧道的乖徒兒去給大家準備吃的,其餘人洗漱完來幫忙打個下手就可以了。”

幾人紛紛點頭應是,先各自去湖邊洗漱完畢,隨即一起幫着笑笑兩人弄了點乾糧隨便吃了,這才重新啟程,一路往東而去。

一路之上,沈玉只是跟幾人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那柄“斬龍劍”的的確確已經進入了他的體內。

幾人之中,除了源越以外,包括曾靖在內都信以為真,沒有多想什麼。

源越雖然斷定沈玉這番話純屬胡說八道,故意隱瞞了重點,但經過這一路之上的朝夕相處,他也已經徹底看透了沈玉此人。

深知沈玉或許有事相瞞,但對幾人絕無惡意,或許他的確有什麼苦衷,有什麼難言之隱,想及此處,他自然也不會刨根問底,多做追究。

幾人剛一離開田湖鎮,就在鎮外遇上了販賣馬匹的本地商人,幾人不由大喜,趕忙花錢買了六匹快馬代步,如此以來,趕路的速度可想而知。

兩天後,六人六馬就徹底離開了青州行省地界,抵達了一大片原始森林的外圍。

曾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當地人問清楚了情況,知道這一大片原始森林名叫黑熊嶺,方圓足有數百里的面積。

只要穿過這一大片原始森林便等於進入了揚州行省地界,那麼離着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天師府就近在眼前了。

想到這裡,六人全都面露微笑,至於那個當地人善意的提醒,說什麼黑熊嶺裡面蛇蟲猛獸多不勝數,勸他們還是在這裡多等一段時日,等到大批商隊從此經過時,也好結伴而行之類的話,幾人全都當做了耳旁風。

這倒也不是幾人狂妄,一來他們已經不像當初那樣毫無經驗,身上準備了不少專門用作野外生存的防身之物。

二來多了一個上官子怡從旁協助,上官子怡雖然只是個妙齡少女,但一身武功,平心而論的確非常了得,一般的豺狼虎豹,還真不會被這位姑奶奶放在眼裡。

何況如今的曾靖經過上官傑的傾囊相授,劍法更加純熟跟精湛,遠比早先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

這樣以來,只要不是同時面對一大群猛獸的情況下,即使遇上了像插翅虎那樣的怪獸,幾人也並不畏懼。

傍晚時分,幾人快馬加鞭奔到了森林外停下,隨即紛紛跳下馬來。

源越道:“雖然咱們有所倚仗,但還是盡量不要夜間在森林裡休息或者趕路。”

“咱們今晚就在這林外休息一晚,明早入林不遲。”

說罷,源越忽見曹靜儀俏臉一片蒼白,不等他開口詢問,一旁的沈玉就搶先問道:“靜儀,你怎麼了?身體吃不消了么?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說話間,沈玉下意識順着曹靜儀的目光向著林外一邊的一棵粗大老槐樹下看去,一看之下不由一愣。

這時候,源越幾人都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紛紛轉頭看了過去。

只見那棵少說也有好幾百年的老槐樹下,此時正背對着幾人,站着一位身材矮小,骨瘦如柴,身材體態酷似群英寨三寨主石剛那樣的一位灰衣男子。

曹靜儀強裝鎮定,驚聲道:“司馬先生,是你嗎?”

灰衣男子緩緩轉過身子面對着幾人,幾人見了都禁不住暗暗吃了一驚。

只見這位灰衣男子大約四十幾歲的年紀,但臉上的容貌卻彷彿一個幾歲的孩童一般純真跟嬌嫩,只是他卻少了一隻右眼,讓人一見都會忍不住的大覺不適。

灰衣中年人面無表情地打量了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一眨不眨地盯在了強裝鎮定的曹靜儀臉上,淡淡道:“殿下太任性了。”

曹靜儀嬌軀一顫,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灰衣中年人直接打斷道:“老奴特奉相爺口諭,帶殿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