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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mht.la 杨隐第二天一早就坐早班飞机去了鹤峰,水利民在前一晚的电话里告诉他,两天后要去京城参加为期一周的会议,杨隐如果要见他必须马上到鹤峰。

上飞机前,杨隐给沈蕴秋打了个电话,嘱她以后不要睡沙发,容易落下腰疾,另外,他告诉沈蕴秋,已与石坚他们谈妥了具体细节,博华可以和中创商量接下去该做的事情了,沈蕴秋也在电话里叮嘱他一切小心,出门在外更要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飞机在鹤峰机场降落的时候,机舱外正下着瓢泼大雨,天色阴沉得如同还身处黑暗之中,杨隐看了看手表,上午九点零五分,水利民休息天这个时间一般都是在书房里练字,他到候机厅取了行李搭机场巴士进了鹤峰市区,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水家。

杨隐到了水家,保姆就让他直接去书房,说水利民事先关照的。

“水叔叔还真让我猜到了,在练字!”杨隐进门就对正低头挥毫的水利民说。

水利民抬头朝他笑了笑,手握斗笔继续笔走龙蛇:“來给我瞧瞧,这字有沒有进步!”说话间,水利民已在宣纸上写下最后一笔,抬头用目光询问杨隐的意见。

“浩气长存!”杨隐点头端详一番说:“笔势苍劲,回峰有力,虚实有度,水叔叔的字已经有大家风范了,相形之下,我是越來越退步了!”

“哈哈哈,你这是恭维我吧!前些日子李老下來调研,还说我这字要勤加练习才行,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大家了!”水利民一边用手巾擦了擦手,一边和杨隐一起坐下來。

“那是因为我自己薄弱,所以在我看來您这字就高了!”杨隐笑说:“对了,您说的李老是!”

“噢,我的老领导,现在中纪委任职!”水利民随口答了一声:“你这么急着见我,是有什么事吧!是君达的项目遇到什么问題了!”

“不是这个事,我是想向您了解一下海河省长**的情况,另外还有事可能需要您帮忙!”

“**,为什么要了解他的情况!”

“您应该知道通达地产的关卿卿吧!”

水利民点了点头:“这和**有什么关系!”

“关卿卿最近在背后对君达做了不少的小动作,下面不少部门都接到了省里的电话,要求对相应事件进行严肃处理,事实上,我们在这些事件中都是被冤枉的,我的律师进行过调查,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是关卿卿指使人做的,而我得到可靠的消息,早年通达办理上市的时候,关卿卿就与汪省长关系不一般,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如果沒有有背景的人物支持,也不可能弄出这么多事來!”杨隐说。

水利民双手抱胸,眉头紧锁:“这种事可不能胡乱猜测的!”他不是不知道**与通达地产的良好关系,但当初在海河的时候,他就沒有任何证据,更不要说现在了,听杨隐提起**与关卿卿的关系,以他多年的官场经验,就算与杨隐关系再熟络,也自然不会直接表态的。

杨隐叹道:“我也希望是自己胡乱猜测,但事实是,关卿卿曾在电话中明确向我表达过,将做许多让君达应接不暇的事,要让每个待在我身边的朋友都吃点苦头,齐隽前段时间被省纪委找去谈话就是因为她找人举报而起的!”

水利民仔细审视着杨隐,两道浓眉仿佛罩上了乌云:“确切地说,是你和关卿卿有了私人纠葛,因而拖累了其他人,是吗?”水利民的语气严厉,含着杨隐平时未曾见过的威严。

杨隐不能告诉水利民,是因为水玲珑设了个套,把大家都拉入了关卿卿的黑名单,他朝着水利民点了点头说:“不错,因为我曾和她有过男女之事,但又不愿与她在一起,所以她将这种仇恨都转嫁到了我身边的朋友身上!”

水利民盯着杨隐的眼睛说:“杨隐,我一直认为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有头脑又专情,想不到你还是和其他人一样啊!不但一边信誓旦旦说爱着自己的妻子,一边又在外面乱搞,出了事,连累公司、朋友就不要说了,还要跑來向我了解省级领导的隐私,你想干什么?又想做举报的事吗?杨隐,不要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是应该告诉组织而不是告诉你的,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就当你这趟沒來过!”

杨隐沒想到水利民这么快就下了逐客令,正踟蹰要怎么做才能让水利民消除怒气静下心來听自己说,门口却传來水玲珑的声音:“爸爸,杨隐是有错,但绝沒有你想的那么肮脏!”

“玲珑!”杨隐和水利民同时叫起來,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的。mht.la 【】

水玲珑沒有理会水利民,而是走到杨隐面前说:“我昨晚听爸爸在电话里说你要來鹤峰,就估计你是为了这事來的,也估计你会替我瞒着,所以就赶來了!”

“瞒着,杨隐替你瞒了什么?”水利民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不知道这里面又有自己的女儿什么事。

水玲珑这才拖着水利民的手,在他身边坐下,从自己认识杨隐、关卿卿一直到如何看着他们反目成仇,自己如何设套让关卿卿说出真话,又连累雷庆华、齐隽等人的事,一古脑儿地都告诉了水利民,直听得水利民一脸阴沉,怒斥她不知轻重。

水玲珑撇撇嘴说:“我知道错了,可是?现在光知道错有什么用啊!君达现在不但面临官司,接下來又要面临只针对君达一家公司的全省范围的用地现状检查,谁知道再后面还会发生些什么?爸爸,如果不是有人帮关卿卿撑腰,她哪來那么大的本事让齐隽这样清廉的官员被审查了那么些日子,又哪來的本事可以挑动只针对君达的用地检查!”

“行啦!你不要说了!”水利民喝住水玲珑:“不管怎么说,你汪叔叔都是一省之长,你们不能仅凭这个所谓的可靠消息,在背后论他长短!”他转向杨隐道:“当初孙庭凯的事,你就懂得要有十足十的把握才让玲珑把材料拿來给我,怎么现在做了几年的老板,把自己原來做律师的那一套全忘了!”

杨隐无奈地说:“凭良心讲,我不是忘了该怎么做,而是怕做了以后投送无门,您也说了,**是一省之长,所以不是谁都能动他的,如果沒有人帮我把收集的材料往上送,我做什么都是徒劳啊!”

水利民的口气终于放缓下來:“杨隐,在你沒有任何证据前,切记不要來跟我讨论这些问題,只有当你掌握了第一手的材料,你才可以來我面前寻求帮助,你明白了吗?”

杨隐当然懂得水利民的意思,他这分明已经答应了杨隐的请求,而且水利民要求见到切实证据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这毕竟不再是面对一个像孙庭凯这样的地级市副市长,而是一名省部级官员,他认真地对水利民说:“您放心,除今天在这里说过的话,我不会再提及此事,直到有足够的证据拿來给您!”

水利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随即他看了看水玲珑说:“你去给阿姨搭把手,多弄几个菜,一会儿我好和杨隐喝几杯!”

支走了水玲珑,水利民点了支烟后说:“有个消息,你估计还不知道!”他抽了几口烟后,缓缓地说:“林古抓回來了!”

“真的!”杨隐惊问,难怪水利民要支开水玲珑,林古归案,就意味着汪小轩一家被掩盖下去的问題,很可能会浮出水面。虽然水玲珑与汪小轩已经分开了,但多年的感情不会说断就断,她又是一个重情义的姑娘,难保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來。

水利民问杨隐:“玲珑现在的男朋友是你们公司的吧!”

杨隐点点头:“对,是我们规划院的院长,非常忠厚、正直的年轻人,他的继父是海河省建设厅的,您应该也认识!”

“哦,怎么沒听玲珑提及过!”

“他们俩向來都对自己的家庭讳莫如深,喜欢靠自己努力,所以我一直很看好他们的感情!”

水利民摇了摇头说:“知女莫如父,玲珑看男人的眼光一直都不是很好,她只讲感情而不注重个人的人品,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明知汪家有问題,还和汪小轩纠缠那么久的原因,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帮我看着她一点,别让她再陷进汪家的事里去!”

杨隐应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看着她的!”

水利民停了停问:“你初到r市的时候,与林古也走得很近,不会有什么问題吧!”

杨隐笑了笑说:“还好,我与她是校友,一直也沒与她发生任何钱权方面的交易,这一点上,她还是看人的!”

“那就好!”水利民说着站起來:“走,我们去看看,她们打算做些什么來给我俩下酒!”

杨隐应声而起,与水利民相携去了餐厅。

在水家与水利民对酌了两个多小时,详细说了说君达的近况后,杨隐与水玲珑一起赶傍晚的飞机回了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