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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mht.la 沈蕴秋沒有去物资公司,而是和秋雅一起到了公司,一个上午她都是惴惴不安的,手机一直被她反來复去地看着,就怕有电话进來漏掉了,在这种不安的情绪里,一直等到过了晌午,秋雅给她带了盒饭回來,她还是蔫蔫的。

“吃点东西吧!瞧你这样子,杨隐回來一心疼,还不把我骂死!”秋雅嘴上说得轻松,心里也着实沒底。

“我不想吃!”

沈蕴秋刚说完:“叮铃铃”的声音响起,她和秋雅均下意识地跳起來,随着第二声响起,沈蕴秋才反应过來是自己的手机,她忙不迭地举起來:“是杨隐!”她朝秋雅喊了一声就接起电话:“喂,你在哪里!”

“蕴秋,你怎么啦!我在回來的路上!”电话里传來杨隐的声音,平静如昨。

“你急死我了!”沈蕴秋到这时终于忍不住哭了起來:“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就去啊!”

杨隐明白沈蕴秋是知道了,在电话那头立刻安慰她:“别哭啊!我这不好好的,就知道你会这样,才不让秋雅告诉你的!”

“你沒事吧!沒人为难你吧!”沈蕴秋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泣着问。

“你听不出來吗?我很好,有些人却要不好了!”杨隐的语气透着轻快。

“我不管别人怎么样,你先安然无恙地站我面前最重要!”沈蕴秋这个时候根本沒心思理会孙庭凯他们的事,她满心就想着赶快见到杨隐,否则她安不下心來。

等挂了电话,秋雅笑着问:“这下放心了吧!快点吃饭吧!也不知道饿的!”

沈蕴秋拿纸巾擦干眼泪,朝秋雅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让你看笑话了吧!”

“笑话根本算不上,情话倒好算的!”秋雅调侃道。

“哈,你取笑我呐!”

“哪里啊”,秋雅收住笑又道:“与竞冬在一起的时候,他虽然竭力人护着你,可你始终是冷静理智的,就算当时他被抓进去,你急虽急,可做每一件事都有条不紊,哪像这次完全失了主意的样子,你是真爱杨隐啊!”

沈蕴秋轻轻一笑道:“我十六岁就喜欢他了,你想想,都多少年了,他一直住在我心里,赶都赶不走,对竞冬,我一直感到歉意,有來生的话,我一定好好爱他,这辈子我是栽杨隐手里了,好坏都不会离开他了!”

“还下辈子,沈蕴秋,你可不能这么贪心,这辈子杨隐,下辈子余竞冬,你选了杨隐就准备生生世世吧!”秋雅瞪着眼对沈蕴秋道。

沈蕴秋看秋雅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噗哧”一声笑出道:“是啊!我怎么忘了,有个人可是偷偷喜欢竞冬好久了呢?恐怕不只这辈子,以后几辈子都会爱下去!”

“好你个沈蕴秋,我这两天白心疼你了,你敢这么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秋雅说着就去咯吱沈蕴秋,两个人在沙发上笑作一堆,昨天以來的担心、焦虑一扫而空。

下午还沒到上班时间,水玲珑來找秋雅,她小心地问:“秋总,‘听涛庄园’的酒店管理团队最后定了两家,本來,杨总说报给他后,周六一起开会定一下,可是昨天到现在我都联系不到他,是不是先报给你!”

“不会呀,中午他打过电话來啊!”秋雅有点不相信:“你上午打的吧!”

“上午我在开会沒打过,刚刚打过两次都沒人接!”水玲珑一边说,一边眼睛瞟着边上的沈蕴秋。

刚刚还和秋雅笑作一团的沈蕴秋,一下紧张起來,秋雅从桌上拿起手机拨打杨隐的电话,在一阵长长的音乐声后,传來无人接听的提示,她也不由愣住了,茫然地望向沈蕴秋。

“小石,打小石,杨隐回來了,他也应该回來的!”沈蕴秋说着就打小石的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终于被接起:“喂,哪位!”

“小石吗?我是沈蕴秋!”

“师娘,我师傅他出事了!”小石一听是沈蕴秋,就在电话那头喊了起來,沈蕴秋的心一下提到了喉咙口,突突地跳得厉害,一股凉意延着她的背爬上双肩,她的嗓音也开始发抖:“你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我们出车祸了,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车祸!”沈蕴秋一下从沙发上站起來,秋雅和水玲珑闻言也是大惊失色。

“在国道上,一辆集装箱车子突然变道,从左侧将我们挤到了匝道栏杆上,师傅的驾驶室这边都被挤扁了!”

小石的描述让沈蕴秋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哑声问:“你们现在去的是哪个医院!”

“省中心医院!”

小石刚回答完,沈蕴秋就挂了电话,对秋雅道:“我去省中心医院!”

“我陪你去!”秋雅和水玲珑同时说。

沈蕴秋看了她们一眼说:“我一个人去,你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别误了!”

“我让司机小金送你去吧!你这个样子开车也不安全!”秋雅说完就打电话给刘华,让他安排司机小金送沈蕴秋去省中心医院。

水玲珑一把拉住沈蕴秋道:“看到他能打个电话给我吗?我沒别的意思,就是担心,可以吗?”

沈蕴秋的眼睛在水玲珑的脸上只停留了一小会儿,就点了点头,抽出自己的手直接奔了出去。

一路上,沈蕴秋都闭着眼睛沉默着,心却慌得按捺不住,她祈祷上天保佑杨隐可以平安无事,哪怕要用她的生命换,她也愿意。

接近晚饭时间,沈蕴秋赶到了省中心医院,在急诊手术室门口见到了头上缠着纱布的小石。

“情况怎么样!”

“腿断了,轻微脑震荡!”

小石比打电话时平静多了,他告诉沈蕴秋,刚出事那会儿,他看到杨隐双腿血淋淋地压在方向盘底下,气囊挤在他胸前,头上也都是血,真吓坏了。

“那他醒來过吗?”沈蕴秋问。

“我跟你打完电话沒多久他就醒了!”小石说。

沈蕴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來,活着就好,腿断了可以再接,就算瘸了、瘫了,也有她在,她忽然想起一事,问小石:“肇事司机呢?”

“逃了!”

“逃了!”

“我当时也撞迷糊了,等发现他发动车子,再下去已经來不及了,号牌是记下了,可交警先前打电话來说,那是套牌,原车好好在自己单位停着呢?”小石愤愤地说。

“怎么会这样,这集装厢车子该不会是装走私货的吧!”

“谁知道呢?”

沈蕴秋默然了,真是什么事情都会碰到,她与小石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个多小时,门总算是被推开了,杨隐头上缠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躺在担架床上被推了出來,看到沈蕴秋,他的眼珠子转了两转,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沈蕴秋忍着眼泪说:“沒事就好!”她握着杨隐的手,跟着车子走,一刻也不想放开他。

好不容易将杨隐在床上安顿好,沈蕴秋见小石也是一身狼狈,神情疲倦,就打电话给司机小金,让他带小石去宾馆住一晚,明天再回s市去。

杨隐的麻药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全部散掉,但也因此浑身像散了架似地疼,沈蕴秋帮他擦身子,他在那里大呼小叫,杀猪似的,引得护士不时进來看。

“你能不能不叫唤了啊!”沈蕴秋急道。

“我疼啊!疼你都不让我叫啊!”杨隐的眼睛、鼻子、眉毛都快堆一块去了。

“要不让护士给你打止痛针吧!”

“不行,刚刚散了麻药,你又让打止痛针,会死人的!”杨隐大声道。

沈蕴秋把毛巾、脸盆都拿到卫生间放好,出來坐在杨隐边上说:“说吧!你到底想干吗?”

杨隐的嘴角立即浮起笑意:“就是嘛,我最好的止痛良药,除了你还有哪个,既安全又无毒!”

“说正经的,重点!”沈蕴秋瞪他。

“亲我!”杨隐看着沈蕴秋笑,原本深邃的眸子因为肿胀,在笑的时候犹如金鱼的水泡眼。

沈蕴秋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都撞成这样了,还尽想着这,她俯过身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刚要抬头,就听他说:“一下不够!”她实在忍不住,笑了出來,啐他:“你怎么这样讨厌啊!”

“笑了,呵呵,笑了就好!”杨隐柔声道。

沈蕴秋的心一下又酸涩起來,强笑着说:“你真疼就说,不用故意逗我!”

“沒逗你,我刚刚是真疼來着,你听到消息吓坏了吧!”

“嗯!”沈蕴秋应了一声,怕杨隐多想,她忙扯开话題:“检察院那边沒问題吧!”

杨隐应道:“我出來时碰到师兄方永,你应该见过,比我早一届毕业,他说,上午他们刚把孙庭凯、谭红梅从机场截回來,他们本來是要出国考察去,晚一步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半路跑了,只是秦海华这小子跑掉了,也是我大意,去省检的时候应该一起带上他!”

“你把谭大姐一起告了!”沈蕴秋虽然隐约觉得谭红梅也会牵扯进去,可杨隐真的一说,她还是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