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愣了下，從屏幕上抬起頭：“什麼？”

她錯愕的眼神，讓雲漸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他半捂着嘴：“什，什麼什麼？”

許瑟皺了皺眉，把鼠標往旁邊一扔，往椅子里一靠：“你跟我套娃呢？”

雲漸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趴在櫃檯上，往電腦屏幕上看：“瑟——”

他後面那個“娘”字還沒喊出來，被許瑟冷冷地瞥了一眼，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下去：“瑟爺，您打啥遊戲呢？”

他這扯開話題的意圖太過生硬，許瑟都有些看不下去，正好阿鹿拿着幾袋東西回來了，許瑟一把撈過鼠標，退了遊戲。

然後將椅子往後一踢，起了身。

她面無表情朝外走去，順手推開櫃檯的擋板，阿鹿沒注意到她的表情，還當她是主動過來幫他開門：“謝了啊嫂子。”

許瑟腳步一頓，轉過頭一言不發地看着阿鹿。

她抿着唇，氣場看起來有些強，阿鹿掃了眼也差點被唬住了，頓時結巴起來：“嫂，嫂子怎麼了？”

許瑟視線在他身上上下掃了掃，阿鹿莫名覺得後背有些涼，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剛想說話，就聽到許瑟冷聲道：“別喊我嫂子。”

阿鹿一怔：“啊？”

許瑟越發有些不耐：“叫老闆，江御不是把網咖轉到我名下了嗎？他沒跟你們說？”

“說，說了。”阿鹿神色仍舊有些獃獃的，下意識地回道，然後在許瑟的目光注視下，結結巴巴地喊了聲“老闆”。

許瑟點頭，轉身繼續往外走。

阿鹿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把用一隻胳膊夾着，騰出一隻手來摸手機。

他手剛伸進褲兜，指尖才碰上手機時，許瑟卻忽然又轉過了頭，威脅的語氣：“不準給江御打電話通風報信。”

阿鹿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雙手一舉，做投降姿勢：“不，不敢。”

應聲而落，掉在地上。

許瑟視線從阿鹿身上移開，凌厲地掃向櫃檯邊上剛摸出手機的雲漸。

雲漸手一抖，飛快地按下一個APP，自己都沒看清是什麼，就把屏幕轉給許瑟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我也沒。”

許瑟盯着上面的寶寶巴士，半晌沒說話。

她的沉默讓雲漸更心慌了，連忙把手機轉過來一看，看見上面的圖標之後，連忙將手機滅了屏，出聲辯解：“這，這不是我下的，是二狗，二狗剛剛拿我手機。”

他說的二狗許瑟知道，是昨天一起打遊戲的一個男生，雲漸的同學之一。

許瑟沒有理會他的辯解，而是淡淡地問了句：“你知道寶寶巴士的口號是什麼嗎？”

雲漸脫口而出：“寶寶巴士，寶寶成長的好夥伴！”

他話音一落，以他為圓心的一小片範圍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氣氛沉寂得可怕。

雲漸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再想辯解，可是對上許瑟的目光之後，突然就想不起來要說什麼了。

他彷彿從許瑟眼睛裡看到了幾個大字——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