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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津北在一邊聽着沒接話。

老婆習慣性感慨而已。

這些道理,她自然會想通的,何況她現在已經想通了。

不止是門當戶對的問題。

包括人生觀,價值觀,生活觀,這些東西都需要磨合的。

權鹿銘和童年交往三年多。

真要說起來,感情基礎確實有。

不過平時約會時間少,而且交往這幾年,權鹿銘從來都沒有越界。

就僅限於牽牽小手抱抱,接吻之類的接觸舉動。

還從來沒有和童年睡過。

這一點,是顧津北提點過的。

權鹿銘也做得很好。

而也是因為這一層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其實還處於一種沒有完全信任對方的狀態中。

不是說非要完成了性,才能對彼此敞開心扉。

但事實上,很多時候,女人在信任男人這點上,就是因為性,才會真正的打開心扉。

童年對權鹿銘有所保留。

這點顧津北早就看出來了。

只是他沒有說。

這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他們都還年輕,需要走過這些彎路才會明白。

就像以前顧津北鼓舞權杳,即便明知道是坑,他也不會阻止權杳。

讓權杳自己經歷過之後,她才會懂得更多。

現在的權鹿銘,他用着同樣的方式。

作為姐夫,他很合格。

人這一生很漫長,權鹿銘的生命中可能會經歷更多女人。

童年只不過是這第一個。

權杳作為親姐姐,不可能事無巨細的為權鹿銘鋪排好。

先不說權杳本身就不是扶弟魔,權鹿銘自身也不是那種不上進不努力的人。

他要真是那種混日子的人,顧津北第一個批評他。

再說了,親小舅子結婚,顧津北肯定也會舉雙手鼓掌祝福,要送的那些東西他肯定不會吝嗇。

就好比他已經知道,權杳為權鹿銘在南城留了一套房產。

位於凱旋門的頂級豪華公寓。

這是當姐的心意,當姐夫的他不可能阻止,而且他還會另外準備其他賀禮。

就這思量間,權杳已經吐完槽,哼哼着說,“當初得知童年的家庭情況時,我就有過擔心。”

“沒想到這擔心成真了。”

“你說這一關鹿銘會怎麼做?”

他們對童年滿意,不代表會對童年的家人滿意。

顧津北放下文件,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說,“真非童年不可,這事還有得談。”

“但要是鹿銘沒那麼堅定,談到一半這事就得黃。”

權杳一頭黑線,“你就不能說得委婉一點?”

這是多瞧不起權鹿銘的決心啊。

不過不得不說這話確實是說到點子上了。

權鹿銘的決心問題。

他到底有多堅持要娶童年。

這個度,目前還沒有人知道。

顧津北輕聲一笑,“我這還有更直接的,你要不要聽?”

權杳,“說來聽聽。”

“童年配不上鹿銘。”親小舅子,本身還那麼優秀。

不說童年的家庭情況,就是外形條件這一點,和權鹿銘站在一起就有些不般配。

但交往這三年多,家裡人都沒說過這樣的話。

權鹿銘難得悸動一次,他開心就好。

權杳扯着嘴角,“你這話怎麼就不對鹿銘說?”

“說了有什麼用?熱戀中的人,自然聽不進去這些話。”

頓了頓,顧津北又說,“你也不想鹿銘為難吧,這事你別操心,回頭你也給咱爸媽通通氣,這件事情上就像以前一樣,鹿銘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支持。”

“不要給他壓力,我相信他會想通的,明白童年不是他的那位良人。”

權杳嘆氣,“可惜了童年這個好姑娘。”

她聽懂了顧津北的意思。

在一起這麼久,哪能不了解?

就是覺得,自己這個老公啊,心思不是一般的深沉。

仔細回想一下,似乎從權鹿銘帶童年回家那刻起,顧津北就一直表現得很知書達理?

這個詞用在此處是有些不太恰當。

但顧津北對童年,大抵就是這樣的進度有度。

不管是來家裡吃飯也好,還是偶爾出去郊遊也好,他的尺度把握得很好。

客套得讓人看不出來生分,熱情得讓人又總覺得童年確實是個外人。

……

鄉下。

權鹿銘看着老姐的回復,久久無語。

老姐: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和你姐夫,還有老爸老媽都會支持你。【加油.jpg】

夜風拂過,吹動了窗帘。

權鹿銘看着窗外,鄉下的夜空比城市更黝黑。

星星也能看到更多。

空氣似乎也很新鮮。

混合著田園泥土青草的清新。

只是,這心裡為什麼不太順暢?

為什麼久久不能入睡?

權鹿銘睜着大眼,在夜色中明明滅滅。

翌日。

一夜沒有睡好的權鹿銘,6點多就醒了。

昨晚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但這天色才剛亮不久,他就忽然醒了。

分明眼睛還很澀。

就是突然的驚醒過來,然後就睡不着了。

聽着樓下的動靜,權鹿銘也沒有再躺着,起床把自己收拾好,下了樓就看見四嬸在客廳裡面削南瓜。

“鹿銘,你起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我還說大早上起來煮點南瓜粥,阿遠說城裡人很喜歡吃南瓜煮粥,我想着你也會喜歡。”

四嬸的臉上,那笑容看起來很真誠。

權鹿銘都有些錯覺。

誤以為四嬸才是童年的母親。

他笑了笑,“四嬸,別忙活了,我不挑嘴的。”

“沒事,家裡老南瓜還多,你既然開車來的,回頭得帶些老南瓜回去,都是自家種的,可比外面賣的要甜。”

權鹿銘沒有拒絕,“好,那我就先謝過四嬸的心意。”

“什麼時候走?你走之前可得和我說一聲,我去菜地上給你摘些新鮮菜,沒打過農藥的,可新鮮着。”

權鹿銘連忙擺手,“四嬸,新鮮菜就不用了,我也不好拿回去,路途遠了,新鮮菜拿回家怕也焉壞了。”

“瞧我這記性,沒想着你是從帝京過來的,那老南瓜豈不是也不好帶?”

四嬸自顧自的說著,就笑了起來。

“那下次你再來時,可要記得開車來,這些東西就好帶回去了。”

權鹿銘跟着傻笑着點頭。

“你先等會,我這就去把南瓜粥給煮上,前幾日阿遠回來我還特地包了餃子,今早上總算能下着粥吃了。”

看四嬸去廚房忙活了。

權鹿銘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四處,就看到在角落處給植物澆水的男子。

他走過去問,“是四叔吧?昨晚沒和你打招呼,還請四叔不要介意。”

四叔笑呵呵的擺手,“你這小子禮數就是周全,怎麼不多睡會?起來這麼早也沒事做,要不然你替我澆澆水?”

權鹿銘笑着接過澆水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