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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秀玉安静地在甬道中坐着。

她能看到甬道尽头那间白色的房,也能听到温荣荣的问话,但却没有听到李照的回应。

“小照?”司马秀玉尝试性地喊了一声。

摸着书的李照猛的回神,昂头应道:“我没事,秀玉,放心。”

得到李照的答复之后,司马秀玉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她这口气刚出去一半,就又被吓了回去。

轰——

司马秀玉听到甬道里的某一个房间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接着便是有什么东西垮塌的动静,以及大量杂乱无序的脚步声,说话声。

温荣荣闻声而动。

但她身后的李照要比她更快。

核武器的实验室里出现轰声巨响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李照火急火燎了,更何况后面还有坍塌的动静。

然而等到她快步跑到那传出声音的房间门口时,却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像是有些耳熟。

“这儿怎么黑漆漆的?”

“火折子没用,照不亮多大块地。”

“进来的都不许乱摸啊!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受伤,不要随意走动。”

“照儿不会出事吧?林宇屏,你老实说,照儿到底去做什么了?”

后面这句话,明显就是阮素素的声音。

李照心头兀的一松,脸色也和缓了些,她看了一眼门牌上的数字,003,随后打算去握那把手开门。

蹊跷的是,在李照还没碰到把手之前,把手就自己开了。

哒。

一点细微的开关声响。

室内一下子就被白光照亮了。

果不其然,这门里站着的,正是以林宇屏为首的平山剑派众人和阮素素、薛怀。

除了人以外,宽敞的房间里空无一物,这叫李照吊着的心落了地,只是令她有些奇怪的是,他们所站的地方离门还有些距离。

也就是说,刚才门并不是他们打开的。

人群之后,有一个黑黝黝地大洞,地上垮塌着好些砖石。

“照儿!”阮素素第一个惊呼出声,飞奔着过来将李照一把抱住,因为过分激动,她的声音里都带颤意。

李照拍拍她的背,连忙安慰道:“我没事,又让阮素素为我担心了。瞧,我只是提前过来打个前阵,并不是做什么危险的事。”

她身上的旧伤被阮素素这么一抱,压得又裂开了,血迹晕染在衣服上。

薛怀跟着走在阮素素身后,他上下打量了李照几眼,在看到李照手臂上的血迹之后,却没有出声戳破她的话,而是闷头在怀里摸了一瓶药出来,攥在手里,打算挑个时机递出去。

林宇屏吹了声口哨,他一面略带端详地打量着后头的温荣荣和悲空,一面对李照说道:“蒋游龙发现的那个山洞和这里连通,我们可是挖了好大九,才到这儿。”

“他的风火雷是从这间房偷走的?有没有找到其他的风火雷痕迹?”李照松开阮素素,问林宇屏道。

房间里有堆叠过东西的痕迹,看形状,应该是大型的箱子。李照越过人群,走到那一处已经垮塌地墙体前,探头出去望了望。

放眼望去,一片漆黑,空气中略带了些土腥味。

“没有,这一路都是生凿硬挖出来的土路,没什么风火雷地线索。”林宇屏说完,又转而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起初我们在地道里是看到的是墙上有一个小洞,谁知这刚走过去,就发生了垮塌,人全掉进来了。”

李照嗯了一声。

洞,可能就是蒋游龙挖的。

她如此想着,蹲下去捡了一块砖头在手里掂量,砖十分的沉,砸在地上当当作响,却没有半点破碎的痕迹

这东西不是端朝可以做出来的,所以应该也是T里面的东西。

像蒋游龙这样的,只要花上一点时间,一点人力,就能从这种坚硬无比的砖里抠出一些边角料来嚼嚼。

满满一屋子的风火雷要是已经被蒋游龙给转移走了,那么还是个棘手事。

风火雷虽然不如核武器那么骇人,但怎么说也是热兵器了,远超这个时代同期所有武器,是个后果不堪设想的杀招。

“你先让人把外面的司马秀玉带去疗伤,其他的事,过后我再同你说。”李照起身,拉着林宇屏往外走,“另外,记得把蒋游龙和何玉然的手下都看紧了,若是有人要离开殷州……”

说完,李照又连忙摇了摇头,改口道:“曹辅国在外面帮我盯着何玉然和蒋游龙的人,他们若是想跑,曹辅国应该会知道,你出去之后直接联系曹辅国就行了。”

林宇屏虽然心中是疑虑甚多,但也知道轻重缓急,所以欸了一声,连忙招呼平山剑派的弟子扶司马秀玉出去。

“照儿,我们呢?”阮素素连忙问道。

李照回头望了她一眼,笑眯眯地说:“阮姐姐不急,这底下没什么很大地危险,只是很多房间最好是不要进,免得丧命,所以你们还是回客栈等我的好。”

她没办法弄清楚这研究所里哪儿是仓储,哪儿是武器研制,所以为了其他人的安全,这底下还是由她一间房一间房的去检查为好。

温荣荣一听,不乐意道:“我可不走。”

悲空没说话,敛眸抬手,唇瓣翕辟数下,像是念了一声禅。

“你走不走,那肯定是看你个人意愿,但我负责任的说一句,这里面的东西不会是你们想要的。”李照走到温荣荣与悲空面前,正正经经地抱拳行了一礼,“刚才谢谢二位能帮忙,这底下的东西是事关天下万万计生民性命的隐患,而不是什么令人垂涎的神兵。”

悲空用他那双灰白色地眸子看着李照,良久之后,薄唇轻启:“李姑娘的心,能容得下万万计生民,便是端朝幸事。”

“什么意思?”李照直觉这话里有话。

但悲空却不打算再说什么了,他合掌一礼,随后便转身走入了甬道之中。

温荣荣见悲空这走得相当洒脱,便扁了扁嘴,改为抄着手俯视李照,问道:“那李姑娘可还记得南栀?”

李照本是想把温荣荣和悲空都糊弄走,没想到却是引来了个大麻烦,于是只能搪塞道:“剑阁的大师兄,天下谁人不知?”

偏偏温荣荣不想和李照打太极,她凝视了李照好一会儿后,说道:“李姑娘若是心里还有余地,就该把他放在心里。说来也是讽刺,李姑娘你这心容得下万万计地生民,却容不下一个对你有情的南栀吗?自你扬州一事过后,南栀已经几年没有出山了,他这人认死理,若你不去,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出剑阁半步。”

一旁的阮素素和薛怀听完,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茫然。

怎么一天不见,就蹦出个对李照有情的剑阁大师兄来?

“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剑阁见南栀一次,多谢温姑娘提醒我。”李照不谈情爱,只是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温荣荣得了保证就转身了。这儿又没有神兵,她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甬道里,祝余被五花大绑着丢在了地上。

她从愤怒的情绪中清醒,眼下已经不吵不闹了,只是目光依旧十分留恋的徘徊在何玉然的尸首边上,眼眶发红。

李照走过去,蹲下问道:“何玉然和蓬莱达成了什么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