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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常修然和彭銳澤選擇向謝長姝投誠的時候,這兩個人還覺得他們兩個是糊塗了,結果發現小丑竟是他們自己。

“大人!”

“大人!!”

眼見着謝長姝剛從外面回來,剛坐上了靠椅,常修然和彭銳澤兩個人還沒來得及上前去給謝長姝道喜,文奇正和朱權兩個人便雙腿發軟的跪在了謝長姝的跟前。

“大人,恭喜你了!”

“那個……”

朱權私下推了推文奇正,眼神示意他實在是說不下去了,讓他趕緊接上。

文奇正會意,跟着補充,“大人,我們從前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大人您多多包涵,日後我們兄弟兩個一定會鞠躬盡瘁的為大人您效力……”

謝長姝一擺手,止住了兩個人馬屁寒暄,“得了……”

“你們便是不說本官知道你們想要說的是什麼,從前的事情本官可以當成沒有發生過,只不過,從今日本官成為司天正勾開始,你們倘若還吃裡扒外,又或者是內鬥不斷的話,就不要怪本官對你們手下不留情。”

文奇正和朱權有些懵,面面相覷之間都是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來了茫然。

這就完了?

謝大人當真不追究?

這段時間相處之後,兩個人雖然心裏面震驚謝長姝的大方,卻也是相信謝長姝說了不追究就是真的不會追究,而並非是表面上說了原諒之後背地裡使手段。

片刻之後兩個人才反應過來,大喜過望,“多謝謝大人,下官們謹記大人您的教誨!”

謝長姝不再去理會幾人,而是神情專註的看着案桌上面出現的冊子。

青監司人事錄。

謝長姝現在官居五品,她的上面是司天少監,四個位置,羅景山便是其中之一。

在往上,是三品青監,有三個位置,都是很好越過或取代的。

而青監司一品宮令只有一個位置,目前空懸。

二品大提點有一個位置,是孟清如在坐,孟清如這個人的好壞謝長姝暫時不清楚,從前還沒來得及接觸,不過……可以很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

總歸是一筆寫不出來兩個孟,她的態度離不開孟家的立場,暫且不論。

副二品提點蘇館雖不是出身世家,卻也極其有着本事,想要越過她上位恐怕也是要費一番功夫。

謝長姝想坐回到青監司宮令和羅明軒抗衡的話,孟清如和蘇館便是最頭疼的存在,若不能為己用,便只有除之而後快。

身處朝堂鬥爭漩渦,從來都沒有置身事外這四個字一說!

——

謝小糖手中拿着長鞭,在廠衛的陪同下將蓮花監轉了個遍,也算是稍稍的對蓮花監的情況有些了解。

汪元作為督主,蓮花監內有着親衛三百,廠衛不計,而四大令主身邊則是各自有一百親衛,謝小糖正站在院內踱步審視着汪元派遣給她的人手。

大堂內,阮羨行眼神死死的盯在了謝小糖的背影上,對着汪元狠辣道,“徐令主死的突然,昨天晚上的時候他還揚言要帶人去替他的父親報仇,誰知是有去無回。”

“當時屬下也曾聽說過一二,他的父親前司天勾正是和司天副勾謝長姝私下爭鬥較量,不慎落入了那個司天副勾的圈套,這才會在殿前得罪了國師,落此下場,徐令主是想要去找謝長姝報仇的,她們兩個十幾歲的丫頭,卻能讓徐令主喪命,顯然並非善類。”

“這謝小糖便是那司天副勾謝長姝的妹妹,她這樣貿然的進來我蓮花監定然是有着不軌的想法的,留着她恐怕是個禍害!!”

“還有那個司天副勾謝長姝,她明知道徐紫山的背後徐意陽是我蓮花監的令主,還敢這樣公然和他們為難,分明沒有將我們蓮花監放在眼裡!”

“督主如何能容得下她們!?”

汪元雙眸含笑的看着阮羨行,“那你的意思是……”

阮羨行目光陰狠,將手放在了脖子上划了一下。

汪元挑着眉,像是聽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話一樣,“她奪了徐意陽的令牌,又在眾人的面前破了你的陣法,你說要暗中處置了她是嗎?”

“你覺得今日在大門外我蓮花監的臉丟的還不夠嗎?”

汪元分明是笑着的,阮羨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向汪元禁言,“謝長姝這個人本就是個禍害,昔年謝家宮令便被國師視為妖孽,如今突然又從青州冒出來個這麼個人,如何能讓她們和我蓮花監有所關聯……”

砰!

汪元驟然出手,狠狠拍向了阮羨行的心口,而後動作又如同行雲流水般的收回。

“阮羨行,你跟了本督主這麼多年,難道還不了解本督主的性格嗎?”

汪元目光冰冷,殺意凜然,“本督主最討厭別人對我指手畫腳!”

“我如何去做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教導?!”

“撲哧——”

阮羨行口吐鮮血,當即跪在地上,“督主恕罪。”

“屬下……屬下只是在替蓮花監着想……”

“督主您好不容易才將蓮花監壯大到了現在的程度,說什麼也不能……”

汪元不耐煩的打斷了阮羨行的話,“阮羨行,你當我蓮花監是什麼地方?!”

“你技不如人丟人現眼還要帶着我蓮花監的名聲?難道你像謝小糖一樣,覺得不是我蓮花監不收女人,而是不敢?!”

阮羨行攥緊了拳頭,“屬下不敢。”

汪元丹鳳眼中目光危險,邪魅的依靠在了一旁靠椅上,“阮羨行,本督主告訴你,越是這樣,那個黃令主便越要好好的待在我蓮花監,倘若你敢在背地裡動什麼手腳,別怪我不念舊情!!”

“是……”

阮羨行忍着口中的腥甜,遲疑的點着頭。

汪元眯了眯眼睛,薄唇輕啟,“我倒要看看,她這般迫切的入我蓮花監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還有那個青監司的……謝長姝……”

阮羨行不甘心的躬身離去。

汪元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邪魅戲虐不見,眉宇之前的愁雲揮之不散。

他伸出手,揉着吃痛的太陽穴,依靠在紅漆雕花靠椅上不知心裏面在盤算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