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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長戟並不是魅無端的所有底牌,很快,背後鋼刃拼成的翅膀浮出脫離,繞到冥主背後攻擊。翅膀尖擦過冥主胳膊,所有人看見冥主皺了下臉,似是疼的。

橙七一個哆嗦,這一瞬間,他想的是:自己是多想不開惹雲不飄生氣。

卿未衍心裡默默計算自己對上狂怒版魅無端的勝算——沒有勝算。

突然覺得三族和自己都好幼稚,什麼風雲際會天翻地覆,原來人家真正的大神都沒出場。

孟償哇哇哇倒吸涼氣,自來熟的與奚平涼打聽:“宮主都這麼牛掰的?”

奚平涼蔑視他一眼,不解:“這屠夫,不是荒廢了嗎?怎麼瞧着更厲害了?”

孟償咂砸嘴,再打聽:“冥主厲害嗎?”

奚平涼不耐:“自己看。”

孟償點點頭,自己看,就看見冥主眼神冰冷似看死人,一個搖晃,突然分了五六七八個自己來。每一個冥主,手裡都抓着一個雲不飄。

喲呵,刺激了。

尖刺刺來,被對準腦袋的冥主順手將手裡的雲不飄丟了上去,噗,身體洞穿,雲不飄眨了眨眼,散化而去。

“要不要這麼狠。”

看客們一層雞皮疙瘩,丟人質的毫不猶豫,刺人質的更不留情。

孟償心驚膽戰,祈禱,千萬不要刺中真的雲不飄。

打鬥間,大部隊陸續趕到,圍上來,開了眼界。

“怎麼回事?真是老魅?”

“老魅瘋了。怎麼又瘋了?”

沙辟渾看他們一眼,看白痴的眼神:“廢話,這還看不出來。冥主手上拿的是誰?雲不飄?老魅的命根子。冥主也是,他想幹嘛,抓誰不好抓雲不飄,難怪老魅跟他翻臉。”

大家還不信:“至於嘛,一個徒弟。”

沙辟渾翻白眼,怎麼不至於,上次自己不過是臨陣脫逃,到現在了,那混蛋還不理自己呢,都給他賠了多少不是多少禮了。哼。

“可冥主為哪個呀?”

沙辟渾又翻白眼:“雲不飄墨傾城哪個都值得他惦記。上頭,”他指指頭上:“找墨傾城找得都瘋了。”

不是虛言。

墨傾城,大活人,出現在光天化日下,那日她一走出氿泉內城,已經被圍觀,並廣而告之。後頭炸了都蘭,更是驚動四方。不是雲不飄鬧脾氣跑回無端,這會兒氿泉怕是被三族拆了。

即便沒有拆城形勢也沒好到哪裡去,氿泉再次被圍城,這次,一雙雙眼睛可明晃晃死盯不放呢。

估計再過段日子墨傾城還不現身的話,有些人就敢下來找。

找墨傾城有什麼好處,天上地下全知道。

而至於雲不飄代表的好處——種樹的一把好手呀。

沙辟渾搖搖頭:“冥主真大膽,咱也只敢想想,他還真做了。真是——不怕老魅翻臉了。”

“魅宮主這麼可怕?冥主都打不過他?”問這話的是一位新宮主。

沙辟渾看孫子似的看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哼哼了聲:“自己看唄。”

年輕的宮主被這一眼看得心頭火起,瞧不起誰,不是不想讓外人看了笑話,老子分分鐘翻臉。

沙辟渾:翻呀,你翻,看你小樣兒能翻出什麼花來。以為做了宮主就了不起了,三十六殿還有個高低上下三六九等呢,新來的啥內幕不懂瞎比比,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奚平涼擠過來,也拿看孫子的眼神瞪年輕宮主,把人瞪得臉色鐵青主動走到另一邊去,他招呼沙辟渾。

“老沙,這樣不行呀,不管老魅和冥主怎麼打,都是自家的事,冥境的人在咱地盤上耍橫是怎麼回事。”

不像話。

老沙看他是傻子,下巴抬起點點:“把冥府的人趕走?”

“啊。”

“冥府的人走了這玩意兒就撤了。”

“啊。”

老沙怪笑一聲:“好,這玩意兒一撤,我就問你,冥主,和老魅,你幫哪個?”

“我,我——”

旁邊幾個老牌的宮主一起嫌棄:“別添亂,好好看。”

奚平涼:“...”

算了,一邊是不好得罪的上級,一邊是得罪不起的同事,他得感謝冥府的人,給了他兩邊都不得罪的借口。

專心看戰。

冥主分身越多,一個魅無端和一對翅膀砍殺不來,魅無端一把擲出長戟,摜透一個雲不飄和冥主,兩手合拳相對同時向胸口一拍,仰天長吼,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

老牌宮主個個色變,不約而同後退。

不明所以的人一頭霧水,跟着後退。

卿未衍掃過人群,果斷拉着幾人也向後退。

幽冥主覺察到什麼臉色一變,動作起來,底下一百零八城主跟着一致動作,只見金光大盛,玲瓏塔變大再變大。

而冥主神色冷凝,瞬間召回分身,身上掀起狂風無數,慘白的光芒如泥沼流淌。

雲不飄仍被他緊緊拽在手裡,披頭散髮氣息凌亂。

冥主手上有凝成實質的慘白光掉落一串,掉在雲不飄的頭髮上,瞬間,黑亮的頭髮變成一種奇怪的白色,乾枯灰白,透着一點詭異的藍。

魅無端厲紅的眸子一滯,臉頰上暗紅線條扭動,目光一寸一寸上移,定格在冥主此時大有深意的嘲弄臉龐上。

“是你!當年——是你、殺了我的妻女!”

無比肯定的質問。

冥主薄涼的嘴角緩緩勾起,他嘲弄的看着魅無端:“不錯,你這種廢物,不是我自己站出來,你永遠都找不到誰才是真正的幕後兇手。”

咔嚓嚓——空間碎裂的聲音。

玲瓏塔內空間坍塌,沉重悠遠聲回蕩,似有什麼龐然大物將要爬出無盡黑暗。

魅無端死死盯着冥主:“為什麼?”

為什麼?

想起以往的羞辱,刻骨的恨意在心底翻騰。

冥主哈哈一聲,兇狠乖戾:“為什麼?因為你不是東西!”

圍觀眾:難道是被綠?

“為當冥主我費盡心思,拉攏排斥,用盡手段才得償所願。可你呢?”

眾:這個?

沙辟渾徵詢的問老人們:“不是,當初老魅不是沒參與嗎?”

“是啊,老魅對這個根本不感興趣呀,咱還去走走過場呢,他連去都沒去。”

“不是,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吧,老魅家裡已經出了事,他瘋的跟啥似的,又打人又拆屋的,還自己跑失蹤,哪裡去找他說這事啊。”

“對啊,八竿子打不着,老魅又沒參加。”

奚平涼:“噓、噓,聽他說。”

從聽到冥主承認對魅無端妻女下手那一刻,他徹底沒了要不要上前幫忙的心思。

當年老魅妻女死得慘啊,殺人不過頭點地,兩人可是受足了整整一百年的折磨,他們哪個沒去看過沒想法子,眼睜睜看着兩人生生經受體內或天火炙烤或極冰冰凍或針扎或刀割...老魅想盡各種辦法,求爺爺告奶奶,最後——親手送她們上路。

不然老魅發瘋那些年,受了池魚之災的他們沒哪個認真追究呢,那樣的折磨,誰特么都受不住!

這缺德帶冒煙的冥主,今個兒不死大傢伙兒也要將他冥主的身份摘去放逐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