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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角落裡的那個女人,她的上衣似乎有些被撕裂了,蔽體的衣服被扯成一道一道的搭在身上。她的手裡握着一把短劍,雖然身體瑟瑟發抖,不過眼神卻在發光。

是這個女人乾的!憤怒的士兵們想要把她拉出來,她卻忽然胡亂揮舞着劍大吼:“都不要過來!”

“怎麼回事?”聽到騷亂的蘇赫巴魯從王帳里鑽了出來,有人報告了他事情的原委。知道他的一名千夫長不是死於戰場,而是被一個女人殺掉的時候,他開始暴怒:“混蛋,給我把那個女人拖出來!”

士兵們搶下華顏的短劍,把披頭散髮的她拖出來的那一刻,華顏開始聲嘶力竭的咒罵。咒罵聲在蘇赫巴魯重重的一巴掌之後戛然而止,他冷冷道:“你既然想死,那就給我去死吧。”

兩個士兵們把她拖了下去,在城內任意一處帳篷里,把她扔了進去。

“你們想幹什麼?不是要殺了我么?”

“殺了你?真是便宜了你!”兩個士兵相視獰笑,“你殺了我們的千夫長,怎麼樣也得讓你嘗嘗屈辱的滋味!”

夜風帶着一絲血的腥味,緩緩吹來,她額前散亂的頭髮遮擋住了她的視線。想不到自己居然會遭遇到這些屈辱,平日里眼高於頂,橫行霸道的大小姐就這麼被人按住身體,仰躺在地,什麼都做不到。

深淵的絕望與黑夜的幽暗襲來,她不期盼會出現奇蹟。哼,早知道會落得如此田地,還不如剛才殺了那個男人的時候,就一刀解決。這些個痛苦,就不用再承受了……

“嚓!”利落的切口。

“當……”刀尖墜地。

“咚!”來不及喊疼。屍體便滾倒在地。

奇怪了。到底怎麼回事?

華顏張開眼。看到地是前方有兩個男人地背影。藉著帳篷外一明一暗地火光。她能看出來一個高大地男人穿着黑衣。而另外一個顏色稍淺。

接着。那個顏色稍淺地男人轉過頭來。輕佻地笑道:“喲。好久不見。華顏小姐。姿色更勝往日啊!”

“你……你是蘭久?”

華顏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向白音出主意滅掉萬驥盟地蘭久。後來事發。他卻忽然消失了。而現在他又出現在這裡。怎麼回事?

她剛想問,忽然聽到帳篷外一陣山呼海嘯的衝鋒聲:“殺啊!”

外面,一片火海!

阿拉坦他們選擇了一條較近的道路,幾人快馬加鞭,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就到達了鷹准部的地界——不過他們先沒有回去,而是徑直奔往青陽山北麓地上三部之首——天鷹部的駐地。

夕陽西下。北部的腥風血雨始終沒有給這裡帶來一絲的不快。在紅艷艷的陽光之下,琴他們所能看見的,依然是一片安靜與祥和:牛馬在河邊閑的吃草。牧人揚着鞭,趕着遠處的羊群,大聲唱着牧歌。寨里,炊煙裊裊,開始做飯了。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閑適,似乎遠處地那場死亡甚眾的戰爭,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如果說這裡和萬驥盟有什麼區別地話,那也就是這裡格外森嚴的防守。門口站着幾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哨所的高台之上也有兩三個眺望敵情的人。寨內似乎還有一隊民兵在巡邏。可以看出天鷹部一直都是有所準備的。

到了寨口,守門的兵丁攔下了眾人:“你們是什麼人?”

阿拉坦下了馬,站出來道:“萬驥部千夫長阿拉坦,有事與天鷹部千夫長孟和商量。”

兵丁點點頭:“孟和千夫長與莫日根千夫長、伯顏千夫長等候已久,阿拉坦千夫長請進。”說罷,比了個“請”的姿勢。

“等候已久?這是怎麼一回事?”阿拉坦很疑惑。

“今天一大早,孟和千夫長命我們召集鷹准部各部的千夫長與百夫長,召開會議。各位千夫長、百夫長們正午就到了,現在只等您一個。”

阿拉坦跟着一個引路地兵丁走了進去。接着忽赤和薩奇爾幾個百夫長也跟了進去,然而卻攔下了剩下幾個沒有職銜的勇士。琴和寒霜自然也被攔了下來。幾個勇士想要跟上去,守門的兵丁們卻搖搖頭:“對不起,你們不能進去。”

但是,當一個守門的兵丁掃了眾人一眼,看到琴的時候,忽然跪了下來。琴和寒霜嚇了一跳,那個兵丁卻很恭敬的道:“請進。”

琴一愣,看看周圍萬驥部的戰士。萬驥部眾人也是一頭霧水。不過琴進去倒是也沒什麼危險。便點點頭。琴放心,吩咐寒霜在外面等着。這才跟着來人走了進去。

議事帳之內,站滿了人。

這是個很大的議事帳,諾大的帳內,分了五個部分。議事帳地主位後有一隻飛翔在天的雄鷹,這是天鷹部的標誌。主位上坐着一位三十餘歲的漢,腰圓背闊,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左邊第一位短小精悍,眼睛總是眯着,似乎就要睡去。右邊第一位是個長竹竿一類的人,又高又瘦,臉上顴骨突出。左邊第二位的位空着,右邊第二位就是阿拉坦了。看來這就是鷹准部的千夫長會議,各位千夫長之後,站着的都是百夫長,黑壓壓的一屋都是人。

看到琴走了進來,阿拉坦、忽赤和薩奇爾都是一驚。這是只有百夫長以上才能參加地會議,而琴只是一個外人,卻被允許入內,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當時他們也不好有異議,琴進賬以後,很自覺地站在他們身後,默不作聲。

帳內私語切切,良久,坐在主位上的壯漢忽然重重咳嗽了一聲:“咳!”帳內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地目光都彙集了過去。

“他是……”琴小聲的問道。

“這是天鷹部的千夫長。孟和。現在也兼任鷹准部的萬夫長。”忽赤湊到琴身邊,小聲回答,“左邊第一位的小眼睛是翔鷹部的千夫長莫日根,別看他眼睛小,可是鷹准部最強地神箭手;右邊第一位的瘦竹竿是伯顏,飛鷹部的千夫長。摔跤的一把手。左邊的第二位本來是猛鷹部的,不過他已經……”

“為什麼選人去參加四王大會,他們沒有去?”琴覺得很奇怪。萬驥部可是全部出動,優選優,只有最強地戰士才能被選。

忽赤解釋道:“上三部的力量不能動,這是二王當時定下的規矩。每一次參加四王大會的上三部都不是最優秀的人才……說的清楚點,就是上三部最弱的力量。”

琴點點頭:這個二王,處心積慮想要保存實力,不惜讓鷹准部背負暗弱的名稱。到底有什麼意圖?不,即使他有什麼意圖,自己也都只能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吧?

孟和聲音沉穩的道:“這幾天,阿拉坦兄弟去參加了四王大會,青陽國師似乎是帶着幾千兄弟幫萬驥盟討公道去了。我們幾個也沒有去,你說說情況吧。”

阿拉坦道:“我這次來正是為了這件事。孟和萬夫長,青陽國師帶着五部地兩千兵士和三王蘇赫巴魯支援的三千將士,昨天傍晚為了給我們萬驥盟討回一個公道,不惜於大王阿爾思楞開戰。於昨晚……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