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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拚命追趕溫暖,不願落後溫暖太多。

世上還有比他更苦逼的男人?

他為了維護男人的尊嚴臉面付出一切努力,已經不去思考溫暖怎麼把騎術連得如此精湛的問題了。

沒有千百次的騎馬射獵,沒有領軍衝鋒,在疆場上生死搏殺,練不成溫暖這身騎術。

就算溫暖是個妖孽,他也認了。

李湛眼底有欣賞,亦有幾分心疼,誰捨得這麼折磨一個小姑娘。

溫暖在莊子上無父無母孤單長大遠離一切富貴已經夠慘了。

今日,李湛隱隱看出溫暖的經歷遠比自己想得殘酷,甚至殘忍許多。

再反思自身,李湛只是偶爾倒霉罷了。

李湛失衡的心態重新平衡了,他沒吃過溫暖那麼多的苦,面臨過溫暖那麼多的危險,他不如溫暖不是正常的?

是騎術不如!

比吃喝玩樂,比扮豬吃老虎等等,他指定比溫暖強。

溫暖騎馬出京,再次加快了騎速,李湛在她身後指點方位,李湛已經放棄帶着溫暖飛的心思,反過來,他指點溫暖,也算是掌握着溫暖,讓溫暖往哪去,溫暖就往哪去。

李湛有點小得意,有點小滿足。

城郊,武王同顧嫻騎馬並肩前行,兩人在馬上說說笑笑,欣賞美景,探討一些彼此都很感興趣的話題。

前面有武王府侍衛開到道,後面有氣息彪悍的鐵衛隧護,別說尋常百姓,就算是路過的達官顯貴,出京去上香的官眷都要讓出道路,畢恭畢敬恭送武王路過。

一路行來,顧嫻爽到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了,比她做皇后那一世還要尊貴,比她在千年後還要爽。

顧嫻承認自己愛富貴榮華,愛做人上人。

這沒什麼可丟人的,誰要說不喜歡,那絕對是所求更多。

武王被罰去太廟反思又如何?

他依舊可以大張旗鼓,緩緩慢行去太廟,支持武王的臣子今兒都來京城門口相送,顧嫻細細數了數,朝臣到了一半兒,而勛貴武將幾乎到了三分之二。

唯有靖南侯等少數幾個在近幾年被皇上提拔的人沒來。

顧嫻暗暗驚訝武王掌握的勢力,隆承帝身體不好,就快死了,隆承帝鬥不過武王的,連皇長子都來給武王送行,隆承帝還能指望哪個兒子?

她嫁給李湛做皇后那一世,武王就有如此龐大的勢力?

顧嫻記不起來,不是因為太過久遠,她真的不知道。

李湛做太子時,武王對李湛很好,對太子妃顧嫻更不會太多的壓迫,如同慈愛的長輩一般。

後來,李湛登基,顧嫻在登基大上見到武王扶着李湛走向寶座,同李湛一起接受百朝拜。

顧嫻敬畏武王所掌握的力量權利,同時也不由想李湛到底是怎麼把武王逼死的?

她承認武王很厲害,弄死武王的李湛豈不是更厲害?

當年,她真該多看看李湛,而不是一心就想着鞏固自己的後位,為父母,為武王,為閨蜜等等事,同李湛爭吵。

武王想寵一個人,沒人能不迷失的。

“你怎麼不高興?擔心本王去太廟受苦?”

武王以為顧嫻失神在擔心自己,笑道:“主管太廟的人同本王是舊識,先帝還在世時,皇兄時常被罰去跪拜太廟,懺悔過錯,而每次都是本王陪着皇兄一起去。

先帝命本王監督皇兄,不許皇兄偷懶。每次本王都對皇兄網開一面,曾同太廟祝一起偷偷給皇兄送食物。

不過每次皇兄都不怎麼高興,對本王的好心視而不見。他以為本王想看着他狼狽跪在祖宗靈位前請罪。”

“皇上的心眼不大,不如武王舅舅。”

李湛就是小心眼兒,同李湛一脈相承的隆承帝心眼兒又能大多少?

李湛為了面子做得荒唐事還少嗎?

為掩蓋他在攝政王當政時的軟弱無力,笨拙愚蠢,他不僅將攝政王實行的政策推翻,大肆逼迫御史彈劾攝政王,把諸多罪名都加到攝政王身上去。

當時,誰敢說攝政王一句好話,贊攝政王有功,輕則丟官罷爵,重則滿門抄斬。

凡是攝政王做得決定都是錯的,需要批判的。

李湛將勝者為王發揮到極致,無限抹黑攝政王。

經歷過千年後,顧嫻看過史書,笑了好久,李湛抹黑的太過分,連他後人都看不下去,進而才有了逆反作用,史書上並沒有忽視攝政王的功績。

攝政王抗北蠻的功績也不是李湛想要篡奪就能篡的,畢竟武王擅長兵法,懂軍事,李湛怎麼可能早早制定北伐逼北蠻臣服之策?

最後漠北女王回歸,國朝大勝,那也是攝政王留下的暗棋,同李湛關係不大。

當日李湛登基,北蠻南下侵擾邊陲,索要錢糧布匹時,李湛被嚇哭在龍椅上,顧嫻聽說,他彷彿還嚇得吐了血,差點尿了褲子。

攝政王給他裡面子,才不許外傳當日的事。

顧嫻暗暗思量,是不是再用北蠻嚇李湛一次,讓他當眾出醜,武王舅舅今生可不會再被他騙了,為他掩蓋真相。

這個可以有!

顧嫻看了一眼身材偉岸,英俊成熟的武王,隆承帝即便有心抬舉李湛,在李湛被北蠻嚇哭,甚至顧嫻可以暗暗幫助北蠻人,讓李湛嚇尿,朝臣勛貴自然該知道如何選。

武王同李湛,還用猶豫嗎?

隆承帝坐在龍椅上,卻做不到一言九鼎,言出法隨。

武王是一方勢力,以首輔為代表的文官團體可封還聖旨,反對隆承帝不當之舉。

直到李湛真正親政後才慢慢徹底按下臣子,權利完全集中到李湛手上。

這也導致,李湛掌握權柄後,無臣子敢對他的決定質疑。

“方才我想,每年春天,北蠻都會南下搶掠一番,今年善戰的大同總兵調離,不知能不能守住京畿重地,若是有一些不利朝廷的消息傳開,膽小的人豈不是找個洞穴鑽進去躲避災禍,沒骨氣,沒勇氣的人,如只知道玩樂享受的魏王,怕是會嚇到失態。”

顧嫻揚起秀眉,軟言相求:“魏王讓舅舅難看,我恨死他了,您想個法子嚇他一嚇,省得皇上等人被他欺騙,以為他是個人物,能為陛下辦事。”

“嚇唬他一嚇?”武王笑道:“你說得嚇唬他是指嚇到哪種程度?你知道李湛懼怕什麼?”

“他膽子本就不大,受點委屈就去求助德妃,或是去皇上跟前告狀,我親眼見過好幾次呢。”

顧嫻沒說是自己當皇后那輩子見到的,“他以前只是做了個噩夢,都要跑到皇上跟前去,連一個女子都不如,真不知——皇上是怎麼忍下來他哭哭啼啼的。”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隆承帝為何會選孱弱荒唐的李湛做繼承人。

難道因為德妃?

隆承帝太愛德妃才讓李湛做皇帝。

也不是不可能,德妃後來進封為皇后,隆承帝除了去中宮外,再不踏足任何一座后妃的寢宮,免了再選秀女入宮。

武王眉頭微皺,顧嫻不至於欺騙自己,這丫頭天真浪漫,一切情緒幾乎都寫在臉上,同顧嫻一起,他不需要多費心思,顧嫻也好哄,武王覺得輕鬆自在。

可顧嫻口中的李湛,同他認識的李湛是一個人嗎?

即便在他上一世,武王從不認為李湛膽小,會因為噩夢而求助父母,膽小的人不敢給他設置一個又一個圈套,為麻痹他,李湛以自身當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