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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羨不為所動,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看着景候,等他的答案。

能坑人一把,她從來不會手軟。

況且,不怕景候不心動。

只景離今日能完好的出現在他面前,已經是最好的宣傳。

她手裡有奇葯,且,背後還有個她奇葯的神秘師門。

她不怕景候不心動

這世道,無論是仙還是人,都惜命。

尤其是位高權重的人,更怕死。誰也不能擔保以後會不會生個重病,受個重傷,而天下最好的醫者可能都束手無策。

倘若交好她,能得到她手上的東西不說,更能藉此與神秘師門搭上線,這些還會成為景候在朝中拉攏人心的一重要助力。

他沒有野心便罷,只要有野心,就不會不點頭。

景候定定的凝着眼前淡然靜坐的女子,她看起來慵懶,散漫,又雲淡風輕,好似一切成竹在胸。

而他心念電轉,確實,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若能藉此籠絡住君羨,以後她為他奇葯,他能做很多事。

兩萬兩白銀在常人眼裡看似很多,對景候府卻不算什麼,跟某些野心比起來,更加不值一提。

“兩萬兩銀子,本候不是拿不出,離兒是本候嫡子,他的事情,本候承姑娘的情,葯錢稍後奉上。”景候臉上重新掛上了爽朗溫和的笑意。

君羨也笑了,如春風拂過十里,“侯爺如此爽快,君羨也不能太過不識抬舉,如此,給侯爺打個對摺,侯爺付我一萬兩,另外答應我一個小要求,可行?”

“君姑娘請說。”

“君羨甫踏出師門,來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也無處投靠落腳,便用那一萬兩,在侯府買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可好?”末了怕是被拒絕般,眼底略閃過不自在,“侯爺放心,只在小世子的院落給我一間暫宿的廂房即可,其他事情,斷不敢給侯爺及各位夫人添麻煩。待我另尋得合意的地方,便立即搬出去。”

“哈哈哈!這麼點小要求,本候應了。今晚設宴本就是為了感謝姑娘恩情,不過是給姑娘一處暫時棲息之地,有何不可!”

一錘定音。

剛才還七嘴八舌討伐君羨的一眾妾室只能封了嘴,不敢再有異議。

侯府,從來都是侯爺說了算。

晚宴結束,君羨拿着一萬兩銀票,牽着身邊的死小孩兒,志得意滿的回了南苑。

而侯府的另一處院落里,私下的議論不窮。

“也不知侯爺怎麼想的,一萬兩銀票說給就給了!什麼聖葯,我看那君羨就是個江湖騙子!”

“我們這些做妾的,每月的月例也不過幾十兩銀子,她哪那麼大的臉兩顆藥丸就要上萬兩!”

“話不能這麼說,侯爺豈是容易糊弄的?既然侯爺肯給銀票,不定那葯真有那麼稀奇,稀奇到讓人心動呢。”

“昨晚景離不是又被侯爺叫去祠堂了?聽說祠堂起火,人是侯爺抱出來的,當時還昏迷着。再看今晚晚宴,你們可在景離身上看出半點受傷的樣子?”

“對對!以前景離那次被叫去祠堂,出來之後不是修養十天半月才能下床的?以我猜測,那君羨所言恐怕非需!”

聚在一處討論的幾個妾室面面相覷,想起景離出現在晚宴的樣子,與平常無異,根本看不出前一晚受過搓摩,眼底各有異色,心思不一而動。

如今君羨暫住侯府,怕是會有些不一樣的熱鬧可瞧了。

整個晚宴,景離沒有說過一句話,如同個隱形人一般。

景候夫婦對於這個嫡子,也沒有再多過問一聲,仿似景離在祠堂昏迷的事情就這麼揭過去了。

輕飄飄的。

其中怪異,君羨沒有詢問景離。

左右她會在侯府住上一段時間,有些疑惑,問不出來,她總有別的辦法打探到。

至於日後的打算,她還需自己斟酌。肯定不會死賴在侯府不走,如果可以,她更希望把景離帶走,或許脫離眼前的這個環境,便是她在教導上不得法,他日後也不會成為得太變、態。

這晚,因有了景候吩咐,君羨終於得到了一處打點好的客房,供她休息。

客房不大,也不小,裡面的布置相當雅緻,所有的箱籠擺件都是新的,房間里還點了熏香,瀰漫著淡淡的香味。

這才是正常人睡覺的地方。

躺在乾淨的被褥上,君羨很快進入夢鄉。

在廂房的另一端,是四周密閉的小黑屋。

沒有點燈,全然一片黑暗。

景離坐在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動也不動。

從他住進這裡開始,就只有一張椅子的,他對自己的領地意識很強,從來不準下人妄動屋子裡的東西,不準添一件,不準減一件。

可是今日,他親口讓人給屋子加了一把椅子。

而現在,那把椅子被他劈成了碎塊,靜靜的躺在角落裡。

躺在那裡對他無聲嘲笑。

景離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冷光,異常陰鶩。

腦海里閃過的,是她對他開始的維護,然後,是她與父親的交鋒,最後,是她利益到手時志得意滿的笑。

她跟那些人都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

可笑的,他竟然曾經起過一絲期待。

為那丁點溫暖暗暗的高興不已。

銀子,她拿到手了。景候府,她住下了。

接下來呢,成為父親的又一個妾室?享受富貴榮華?

都是將他利用完了之後棄若弊履!

她會後悔的,他一定會讓她後悔!

起身,走到那張床榻前,看着她曾經躺過的地方,景離粉嫩的唇瓣微勾,泛起違和的自嘲的笑。

將床上但凡她沾過的東西通通剪碎了丟至地上,爬到床角里屬於自己的角落,挨靠着床邊,將自己抱緊,蜷縮成一團。

君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貪財,讓景離在一晚上的時間裡,黑化了一次。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後,簡單洗漱,精神飽滿的去了景離的房間。

推開輕掩的房門,朝着從床上坐起來望着她愣神的小孩兒招招手,“起來,我帶你去逛街。”

她說什麼?景離眼裡的怔愣退卻,浮上慣常的沉靜,帶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