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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日子也無甚可說,便是在艱難生存里慢慢長大,雖說未曾上過一天學,可一覺醒來便全懂了。”

蒲無兩聽聞此言兩眼立時一亮,羨慕不已的說:

“柳姨這本事真好,我要是會便好了!”

“便會想着法的偷懶,這種秉性要不得,中庸抄兩遍,三日後拿過來某檢查。”

柴天諾心平氣和的說,蒲無兩趴在桌上哇哇大哭,中庸三千五百餘字,兩遍就是七千餘字,這三日別想睡覺了!

原本陷於憂傷的柳玉珍忍不住笑了起來,兄長與這嬌憨憨的弟子也太狠了,夢裡爹爹教導時也不過每日兩百字,三日七千餘字,真是寫到手抖哆嗦也寫不完。

“師父,兩遍與師姐太過艱難,我幫她寫一遍可行?”

陳山輕聲細語的問,柴天諾感嘆,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說:

“山啊,無兩哪怕有你三分之一,不、五分之一的沉穩,師父便死而無憾。”

陳山咧嘴,這話說的有點兒重,自家姐姐貌似、也許、應該、大約、差不離兒,沒那麼差吧?

“嗚嗚,好弟弟,姐姐念你一輩子的好!”

蒲無兩抓着陳山雙手淚眼朦朧,陳山搖頭,飽含深情地說:

“我未開智前便是姐姐抱着長大,開智之後更是一路攙扶數百年,與我來說,姐姐便如娘親,代寫一遍中庸算得了甚?”

“嗯,不忘本,真是我的好弟弟,索性幫姐姐把另一遍也寫了吧?”

蒲無兩忽閃大眼睛賣萌,陳山臉皮抖動,扭頭與柴天諾說:33

“師父,我覺得師姐性子太過跳脫,兩遍有些少,您還是與她寫三遍吧!”

“准了!”

柴天諾輕笑點頭,蒲無兩趴在桌上哇哇大哭,只見打雷不見下雨,柳玉珍與她耳邊細語幾聲,立時揉着鼻子坐起,繼續胡吃海塞。

“萱萱的父親在哪,難不成,是去了?”

柴天諾看看與蒲無兩玩鬧着吃喝的小囡囡,隱晦的問。

柳玉珍用異常溫柔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心肝寶貝,玉面微紅的說:

“五年前,一場夢境過後我便有了身孕,於這世上,並未接觸過任何男子。”

“噫吁嚱,這也太厲害了,難不成便是傳說中的意念大法?”

蒲無兩的兩隻含露媚眼瞪得溜圓,緊接便被柴天諾一巴掌拍到了桌上,這熊玩意兒,便是個天字一號的碎嘴子!

“……那男子,莫不是你在那方世界的夫君,鎮西王爺李正司?”

“嗯,我記得,他過去”

柴天諾臉面不停抽動,心說自己經歷的離奇事情屬實不少,可今個聽了玉珍兒的話語,依然覺得有些無法置信。

也不知兩方世界的玉珍兒,到底是如何存在,夢裡懷孕,也難怪無兩那般驚奇!

“為甚欠下錢財,引來那群潑皮?”

柴天諾皺眉,柳玉珍嘆氣,取紙幫萱萱擦去臉上臟污,苦笑着說:

“這孩子自出生便病懨懨,去年更是一場大病,大夫說是天生骨子裡虛,需要大補之物調養,我實在沒辦法,只能去借坐地抽。”

說到這裡柳玉珍突然想起事來,有些擔憂的問:

“哥,你重傷他們,不會惹來麻煩吧?”

“麻煩?”

蒲無兩咯咯笑,嫵媚的模樣便是柳玉珍看着都有些晃眼。

“柳姨放心吧,趕明我和陳山便去走一趟,管教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不好。”

柴天諾輕搖頭,用手指敲着桌面說:

“即在人間便要守人間的法,某明天去趟縣衙,找縣令大人,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

“師父,若是人間法處置不了,甚或處置的不滿意,便那麼算了?”

蒲無兩眨巴着大眼睛問,柴天諾咧嘴笑:

“某不是愚夫,真若不爽,一身本事便是虛的?”

陳山咧嘴笑,蒲無兩高高舉個大拇指,便喜歡師父這般,不迂腐!

“萱萱身體的毛病某知道,並非什麼骨子虛,而是太好,這般體質,卻是修道的好苗子!”

柴天諾忍不住拍拍小囡囡的腦袋,因緣際會,突然對自己為甚落入這方世界有了些許猜測。

特異體質豈是那般好碰到,結果大世道門三子皆是,入了這番天地,自己的外甥女竟然也是。

自己來此未必是巧合,恐怕,卻是註定!

之後的日子,過的即踏實又繁忙,柴天諾依然是上午出攤下午授課,至於晚上,則是雷打不動的鍛體。

不過有柳玉珍和萱萱在身邊,再加上死活不願歸山的蒲無兩陳山,原本夜裡有些清冷的浩然書院,如今變得熱鬧起來。

一次蒲無兩有些奇怪的說,之前柳姨萱萱未來時便沒有這種不想走的感覺,為甚兩人來了便不一樣了,難不成和自己一樣,也有天然媚態勾引人?

柴天諾先是狠狠給了她一指頭,然後感慨的說,那是因為你我皆非人,這世上最吸引我等妖魔鬼怪的,便是這煙火氣!

浩然書院一夜之間多了兩顆大樹,且是高達四五丈的大樹,聽聞是大先生那兩位弟子親自搬來的,眾人紛紛驚嘆。

早便聽說大先生文武雙全,未成想兩位弟子本事竟然如此卓絕,最少一兩千斤的大樹都能扛來,絕對是拔尖的武者!

從那日後倒是多了個納涼的好去處,說來也是奇怪,天氣再熱樹下也是清涼無比,人們討論許久不得解。

最後,還是一位特意從其他城鎮趕來拜見大先生的書生,說出了一句讓眾人震驚,卻又覺得理所當然的解釋:

“古有傳,聖人降臨自會顯聖,柴大先生,有聖人之資!”

“拜見土地爺!”

蒲無兩陳山二人表情異常嚴肅的行禮,看的柴天諾禁不住笑了起來:

“陳山不說,無兩,為師可從未見過你這般守規矩!”

晚上土地爺師方有來訪,仲夏夜悶熱,柴天諾便在李樹下擺了桌椅招待,心想二位弟子還未見過,便叫兩人來見,怎料比見到自己這師父還要恭謹。

“師父,您是父輩,與我們的是好處痛愛,土地爺可是神祇,我等魑魅怎麼恭敬都不過分!”

說罷,蒲無兩領着陳山又是二鞠躬,緊接三鞠躬,便是陳山反應再慢,也覺有些不對,師姐這禮數,是不是做的有些不太合理?

“……”

柴天諾忍不住使勁揉了揉額角,便知無兩這丫頭,一準兒做不得好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