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www. 翌日的天空依舊轟鳴,雷雨交加讓清晨陰暗,而地面落葉繽紛繚亂。
源賴光舉着傘在醫院門前。
雨水從天空垂落,拍打在水泥的地面上,有些地勢稍微起伏的地方已經積起了水窪,倒映着城市的碎影。
大概等了幾分鐘的樣子。
水澤夏夜從京都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的門診樓中走出,打着傘穿着剛才新買的棕色羊毛衫緩步走了過來。
剛走到源賴光身邊,便拿着手裡的檢驗報告,徑直在他面前搖晃着。
“給您,這下放心了嗎?”
源賴光接過報告,看着和昨天一樣的檢測結果後點頭道:“可以了。”
說完後他就站在原地。
而水澤夏夜也撐着傘看他。
兩人靜默無言了片刻。
最終還是水澤夏夜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看着毫無反應似乎在等待自己走的源賴光,收起傘鑽進他身旁。
“這就要拋棄我了嗎?”
“今天有什麼安排么。”源賴光看着她光彩照人的臉頰,沒有接這句話。
“當然有,每天都很忙。”水澤夏夜將手放在毛衫上:“但剛起來就被拉來醫院,難道您連份早餐都不給買嗎?”
她的衣服是早上時,源賴光直接去商場買的,本來的那身和服已經撕成了碎片,半夜兩點時就不能穿了。
相比於雷雨交加的陰暗天空。
水澤夏夜臉上光彩照人,宛如出水芙蓉般明麗,就連本來身上的那股嫵媚氣息,都褪去不少轉成了風韻。
源賴光看了眼周圍的攤販。
平日里醫院門口不少,但今天下雨天氣陰冷,只有廖廖幾個還在這。
“這邊只有玉子燒了。”
“我沒吃過,好吃嗎?”
在旁邊買了兩份玉子燒,共計花費四百円,是岡本兩隻雨傘的價格。
兩人上了源賴光的奧迪車裡。
外面冷的讓人發顫,呼出氣息都能凝結成白霧,誰也不會傻乎乎的在外面蹲着,在車裡開暖氣更舒服些。
至於食物的味道會殘留。
只需要開窗跑會兒就沒有了。
水澤夏夜輕口咬着玉子燒,邊隨意翻弄着他車裡的東西,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模樣,絲毫沒有見外的意思。
只翻出了幾份文件和個人印章。
並沒有翻到什麼花花綠綠和蕾絲材質的東西,這讓她稍微有點失望。
直到玉子燒被吃的差不多,水澤夏夜瞧見源賴光正在擺弄手機,這才好奇問道:“您在看什麼?是秘密嗎?”
“神谷桑的信息。”源賴光放下玉子燒,把屏幕給她展示:“見面的地方。”
水澤夏夜轉過頭。
盯着手機屏幕看了會兒。
這次沒有伸出手翻閱,只是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就收回了這份視線。
手機是現代人最私密的東西。
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它比喝醉之後人露出來的醜態更私密,因為可能有些東西,比頭腦不清醒更丟人。
水澤夏夜雖然比良影大師的自來熟更加熟練且更加自若,但也知道什麼東西是曖昧中絕不能觸碰的底線。
“您說聖子昨天傷心了嗎?”
“在意就會不高興。”
“那怎麼界定在意和不在意呢?”
“想和別人製造羈絆,就要承受掉眼淚的風險,不想的話就沒有風險。”
水澤夏夜若有所思,將手裡的塑料袋折了折,微笑道:“我吃完了。”
“就不用我送你了吧。”源賴光早就吃完了,他拿過對方手裡的袋子,直接塞在了車側,等回來再一塊扔掉。
“這頓飯還沒吃完呢!”
水澤夏夜沒系安全帶,直接將身體前傾了過來,眨着那雙潤澤的桃花眼眸,手指輕點着微微撅起的嘴唇。
她將腦袋靠在源賴光身前,仰着頭溫柔的輕聲道:“我現在還有點渴。”
“打算喝進口水還是普通水?”源賴光遞給她中控台上昨天剩半瓶的水。
“我一般不喜歡喝水。”
“附近倒也有便利店之類的,不過不想喝水的話,我想想給你買什麼。”
說到這源賴光頓了下聲音,斜過頭看向水澤夏夜的臉,臉上浮現出得體的微笑問道:“那要喝點酸奶嗎?”
“車上有嗎?”水澤夏夜微怔了下。
“我身上就有。”源賴光假裝沉吟了會兒,然後忽然開始將座椅後移:“雖然時間不算長,但一兩口還是有的。”
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之後。
車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水澤夏夜看了他兩眼,然後也用手指摁下電動按鈕,自己的座椅同樣向後倒去,這樣活動範圍更大了些。
源賴光這輛黑武士整體漆黑。
車窗貼的也是黑色薄膜,不透光性非常強,而擋風玻璃則全是空中落下的雨水,外面也根本望不到裡面。
他倚着車座向後坐好。
“不願意嗎?”源賴光問道。
“只要是您的我就願意。”水澤夏夜捋了下耳邊髮絲,將側臉都露出來。
“那還是先漱漱口吧。”源賴光把水又遞給她:“要不然容易會串了味道。”
“在那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您認為我們有愛情嗎?”
源賴光將車窗緊閉,看着她眼神別有深意的說道:“但凡等會你的嘴角留一滴,都是對我們愛情的不尊重。”
水澤夏夜不禁的白了他一眼。
似乎在責怪他不懂風情。
但還是先用手指捋着自己耳邊垂下的髮絲,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是有些糾結,良久後才張開唇瓣低下頭。
將近半個小時之後。
風雨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
在醫院門口停了許久的奧迪車終於亮起了霓虹燈,車胎摩擦着地面引擎轟鳴,最終濺起些水柱奔馳而去。
原地只剩下一道撐着傘的人影。
而在將近半分鐘後,一輛灰色的高級轎車緩緩開了過來,司機連忙下車撐着傘然後走到水澤夏夜的身邊。
“夫人您要去哪裡?”
中年司機伸手打開車門,將傘頂在車框上邊,正準備招呼對方上車。
只是才剛把車門拉開。
站在原地的水澤夏夜就臉色陰沉的擺了擺手,用手遙遙指向了遠處。
中年司機有些懵,不懂自家夫人是什麼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
“您這是要我去買什麼嗎”
水澤夏夜臉色更加陰沉,來回指了好幾下遠處,但只是肢體語言明顯不夠清晰,司機半天也沒明白意思。
這讓她氣惱的差點暈過去。
無奈之下水澤夏夜的眼裡漸漸露出失望,仰着頭面無表情的咽了下去什麼東西,然後便看向身旁的司機。
“去買瓶水,立馬就去,要快。”
中年司機忙不迭的點頭,肯說話了總算是有了目標,而且見她臉色差的要命,嚇的低着腦袋就跑去買水。
等到司機走的稍遠些,水澤夏夜終於忍不住,彎腰在原地乾嘔起來。
直到一兩分鐘後喝了水才好些。
即便這樣她也沒有發火,只是目光閃爍的看着雨幕,望向源賴光消失的方向,眼睛裡閃爍着未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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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賴光驅車趕往稻生公寓。
身體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本來如果是小藤或者天海的其中一個,他都不會這麼徹夜放縱,主要還是為了出大宗師不服的那口惡氣。
關於水澤夏夜,源賴光暫時將對方劃為六邊形戰士,因為無論從身體還是精神,防禦力貌似都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