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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山也覺得可行。便同意了,他如今不能去山裡打獵了,正愁着怎麼才能賺點錢來花呢。何大跟林大有的提議正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可是,他又擔心桑玉,若是他不在,桑玉有什麼事情該怎麼辦呀。

見他這樣,何大也只勸說,這光天白日的,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如此,林大山也找着了事情做了。

桑玉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今天雖然只賣出去兩匹布,可對桑玉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的布能被所有人接受的。今天,便是一個好的開始。

隔天,林大有跟何大便跟米鋪的掌柜說了。那掌柜也是個好爽的,再加上何大跟林大有也是老實能幹的人,當即就說讓他明天只管來就是,工錢也是一天十 /

第二天,林大山便跟着何大與林大有去了米鋪。那米鋪的掌柜一見林大山壯碩的身體,黝黑的皮膚,便知他是做慣體力活的。這一袋米的重量可不輕呀,也得有百十來斤。何大跟林大有一次也只能扛上一袋,而林大山卻能扛上三袋。三袋大米,也能有三百斤呢。掌柜的滿意極了,當即就決定了讓他來米鋪幹活。

林大山也是勤快,一個人抵別人兩個。也不偷懶,那麼重的米袋子只管往肩上扛,腋下還夾着兩個,走路如風,一天也不拖沓。

平日里要用一上午才搬完的貨,今兒個也就只用了一半的時間。

後來,桑玉每次去鎮上擺攤,林大山都是先去米鋪里把活幹完,然後就去陪桑玉。桑玉的布賣得時好時壞的,有時候能賣出去五六匹,有時候。連一匹都賣不出去,偏那布賣得還價錢極低的。

王氏趕集的時候也看到過桑玉在擺地攤,別人來看布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碎碎念,說這麻布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加點錢去那布莊看看呢。

那些看布的人聽到王氏說是麻布,當即也不聽桑玉的解釋,就都走了。害得桑玉心裡又急又氣,還跟王氏大吵了一架。那王氏是跟林蘭香一起的,林蘭香自從林梨香出嫁後。就沒有回過娘家。王氏也是趕集,順便去看看林蘭香的。

轉眼間,田裡下去的種子已經長出來了。再過不久就要栽秧了。

這栽秧可不比下種子,那工程可浩大呢。

就在這時候,居然傳出林梨香懷孕的消息。

這林梨香嫁過去也有兩個月了,原想着那馮家郎君身子極弱的,想來林梨香懷孕還是極難的事情。卻沒有想到真的懷孕了。

依舊是坐着那青篷馬車到了林家。只這一次,她不光是帶了上回那個丫鬟小桃,跟着一起來的,還有另一個白凈高挑的丫鬟並一個身材肥壯的婆子。

那林梨香跟兩月前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由兩個丫鬟扶着,更顯得嬌弱了。興許是因着在馮家養得好,看着身子竟是高了些。連皮膚都變白了。

她把從馮家帶過來的禮物都分給眾人,又在堂屋裡說了會兒話,便說累了。王氏便扶她去裡間。

說是累了,還不是想跟王氏說說悄悄話,不想讓人知道的悄悄話。

王氏倒是很高興小女兒有了身孕,女兒懷了馮家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是馮家的寶貝兒。那馮家郎君的身子那麼弱,還指不定能有孩子呢。便是個女孩子。也是個寶呢。不過,王氏還是希望林梨香懷的是個帶把的。那她的地位就真的不可動搖了。

只林梨香似乎並不像表面上那麼開心,王氏也不在意,只當她是年紀小,害怕。

林梨香心裡卻有說不出的苦,眼淚只刷刷的往下掉。王氏這才正視起來,拿起帕子忙把林梨香臉上的淚水擦掉。

“這是怎麼了,都是要當娘的人了,還這麼愛哭。可是懷着孩子呢,不能哭,哭了對眼睛不好。來,娘給你擦擦。可不能哭了。”

林梨香聽着王氏的話,眼淚更是流的兇猛了。

也顧不得什麼,直撲倒王氏的懷裡,只要哭個痛快。

王氏不知道林梨香到底受了什麼委屈,在她看來,林梨香嫁得好,雖說那馮家郎君是個弱的,可如今她懷了馮家的孩子,便是馮家最寶貝的第一人,誰還敢給她委屈受呀。該不會是想家了吧?

林梨香哭了半天,只覺得心裡的委屈都給發泄盡了。才把臉上的眼淚擦乾,只那眼睛卻是紅紅的,王氏趕緊去打了盆水進來,林梨香凈了臉,才看起來好些。

王氏這才問她怎麼好好的哭什麼。

林梨香又變回那個脫胎換骨的林梨香了,只說見了親娘心裡激動,就哭了。

王氏雖不信,可看林梨香不願意多說,門外那婆子催了幾遍該回去了。

只嘆口氣,讓林梨香別想太多,有什麼事就託人回來說一聲。

林梨香點點頭,便扶着那丫鬟的手上了車。車行遠了,王氏還站在門口看着。

水田裡的秧苗長得綠油油的,王氏又來到了林大山的門前。

當然,她是來讓林大山去家裡幫忙栽秧的。

林大山不在家裡,他去鎮上做活去了。桑玉是在家的,只王氏才跟她吵了架,兩人都互相不想看見。王氏連說都沒有說一聲,就走了。

到了傍晚,林大山回來了。王氏又來了一趟,還是讓他去幫着家裡栽秧。林大山現在有事情做,天天都要去鎮上報到。他是能請假的,可也不能請太長時間,家裡栽秧還得用兩天時間呢。

再說了,林大山也對那林大石有所不滿了。見着自己,連聲大哥都不喊,還一撇頭就走的,比那陌生人還不如。請問我是欠了你家的米,還是沒有換你家的糠呀。既然你這樣,我又何必費了力氣種了糧食,儘是餵了白眼狼。我還不如坐着耍呢。

王氏再一說林家沒有人的時候,林大山就反駁了。

“娘,什麼叫林家沒有人了。難不成爹不是林家的人,二弟四弟不是林家的人。你這樣說,要是讓爹聽見了,怎麼辦。”

直說得王氏啞口無言。她說的林家無人才不是林大山的那個意思呢。

“老大,你爹年紀大了,腿腳又不好。你二弟又是讀書人,哪裡能下地。你四弟又跟個孩子似的,你說我能放心嗎?反正你是做慣了的,便是幫着家裡一起做了,又有什麼?”

林大山不知道自己這個母親到底是怎麼想的,難不成自己做慣了活,就得做一輩子。那他是不是得連村裡所有人的田裡的活都幹了呀。哼,林大發是讀書人,所以不能下地?那他怎麼還要吃糧食呢,既然是讀書人,那就真正的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呀,便是那吃飯,也啃書吧,就當是多喝了幾瓶墨水了。

當然,林大山是不會這樣想的,在他心裡,林大發還是很讓他驕傲的,他也從來都不會跟林大發比,畢竟,在他心裡,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林大發是站在他言不可及的雲端上。

林大石,對於林大石,林大山真的不想說什麼了。

還小?

十九歲了還小嗎?難不成真的要靠自己一輩子?

林大山心頭只冷笑。

王氏沒有得到林大山的回答,只想着等林大山把他家裡的事情都幹完了,到時候她再來找他。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幫着家裡把秧苗栽了。

只還沒有等王氏來找林大山,便發生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甚至改變了所有人的人生軌跡。

此時,卻不多言了。

桑玉在那山上得了一直紫檀木的盒子,便把那盒子藏在了枕頭底下。晚上細細的查看,數了數那雪色錦緞上的黑色顆粒,一共有三十二粒。

那三十二粒芝麻似的顆粒渾身漆黑,似乎散發著某種神秘的生機。桑玉小心翼翼的把那盒子蓋上,手指細細的撫摸着那盒子上雕刻的古老紋理。

盒面上,一個長發及膝的女子仰着頭,她身材婀娜,纖細柔軟,雙臂向上做出奇怪的姿勢,似乎面朝著月光,在跳某種神秘的舞蹈。桑玉不知道為什麼是朝着月亮,她就是覺得,盒面上的女子仰面對着的,就是那圓盤似的月亮。她**着雙腳,似乎在不停的旋轉,手指不停的變換着繁複多樣的動作,桑玉甚至能看見她纖細的手腕上還戴着一隻鐲子。

鐲子。

桑玉不由得輕輕的撫摸着她腕上的碧玉鐲。

許久,桑玉才把那鐲子放回衣櫃里的最底層,用衣服遮擋好。

門外傳來江氏的聲音,桑玉趕緊走出去。原來是桑玉上一次向江氏打聽,村裡有沒有養蠶之類的。

小林村向來都是有人養蠶的,那蠶繭還能賣錢呢。有錢,誰不會去賺呀。再說了養蠶又不費力,不過是摘些桑葉罷了,又不累。

如今都四月份了,村裡也分了蠶種。江氏想着桑玉才問了養蠶的事情,想來她也是有興趣的,便幫着桑玉把她的那一份也給領了回來。

桑玉從江氏手裡接過一個油紙包,裡面是一小堆淺褐色的芝麻大小的顆粒。

在屋裡放好,又跟江氏說了一會兒話,江氏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