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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桑玉並沒有跟林大山說,不說他每天都回來得挺晚,有的時候甚至一晚上都不回來的。(書河小說ef= target=_blank全桑玉原先還是不習慣,還等他,後來,也就慢慢的習慣了。兩人也就是在早晨的時候見一面,有的時候,甚至幾天都見不到人。

當然,夏布的事情桑玉也是跟林大山說了的,只林大山聽後,面色微沉,他沒有想到桑玉居然還在搗鼓那夏布的事情。不過,如今她找到了路子,林大山也是鬆了口氣。

他是以為桑玉找了家普通的鋪子幫她賣,哪裡知道,卻是那有名的李家。

桑玉見他那表情,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林大山都不感興趣,她還說什麼。

三日後,一早,李浩軒的馬車就在外面等着了。桑玉收拾了一番,便帶着葉雨出去了。葉飛也知這次桑玉去是有正事的,挺乖的說在家裡看家。

李家工坊里,眾人都在忙碌着,幾十台紡機在大堂里吱吱呀呀的工作着,李浩軒帶着桑玉進來。

工坊里的人看見李浩軒來了,都停下手裡的事向他問好,看見他身後跟着的俏麗女子也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這有什麼,左不過是大少爺新納的妾。

李浩軒點頭,讓他們不用管他,忙自個兒的就是了。

就帶着桑玉往裡面走。

眾人也都習慣了,又都繼續手裡的事情。

一路上,桑玉所見都是忙碌的人,行色匆匆的。

算了算,這李家工坊里,少來也有幾百人吧。這樣的規模,在這古代,已經算是比較大的了。

走到待客的正廳。叫人上了茶,又叫管事的去把青禾四人叫過來。管事看了桑玉一眼,見她神色正常,並無任何的不自然,李浩軒端着茶杯喝了口,泰然自若。那管事的雖然心裡奇怪,也還是下去了。

主子們的事情,他怎麼知道呢?

青禾正在漿洗房裡指點着女工們漿洗夏布,如今,她是這專門的漿洗房的管事了。又是大師傅。她們四人,青禾主管漿洗,白羽白蘭主管紡線績紗。而鍾慧,則主管織布。因着桑玉並沒有教她們上色印花,所以,如今生產出來的夏布,也都只是純凈的白色的。可是。她們的手藝是比不上桑玉的,那布,也微微帶了些黃。

那些顯貴的人家,是絕對看不上這樣的布的。便是先前賣了的那些布,也是李浩軒從桑玉那兒拿過來的。

如今,李浩軒正是為這事煩心。

不光是李浩軒。便是青禾四人,也都心裡煩着。

她們明明都是按照桑玉教的做的,雖然自知比不上桑玉的。可這樣子的,便是連她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每天的苦思冥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了。

四人也常聚在一起討論,可到最後,還是沒有結果的。

就聽到管事的過來說。李浩軒有事情找她們。

這期間,李浩軒也找了她們許多次。每次都是因為這夏布的事情,她們也都習慣了。免不得再挨一頓罵吧。

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事情,又叫院子里別的大師傅好生的看着,這才朝待客的正廳走過去。

哪知,才走到院子里,遠遠的就看到鄭正廳里,一個身着青草綠極地長裙的女子,安然垂眸正端着一杯茶小小的喝了一口。身邊一個身着天藍裙子的女孩兒站在一旁,垂首恭敬而立。

青禾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揉了揉眼睛,問旁邊的鐘慧,“慧姐姐,我好像看見師傅了。”

那鍾慧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回答,提着裙子飛快的往那正廳里走去。

青禾見狀,稍愣了一愣,便喜笑顏開的跟了上去。

“師傅,您怎麼來了?”

鍾慧才到門口,也沒有顧得及跟李浩軒打招呼,看她那表情,果真是高興得很,這些天來,她急的頭髮都要白了。

桑玉看了眼李浩軒,見他也看着自己笑,桑玉只歪着腦袋笑着反問道,“怎麼,我不能來嗎?”

許久沒有見,桑玉還是對別人叫她師傅很不習慣。可是,看見了老熟人,也是很高興的。

鍾慧哪裡知道桑玉會跟她開玩笑,要知道,當初也就相處了半個月,學織布還來不及呢,哪裡有時間說說笑笑的。說的,也都是些織布的事情。

嚇得她以為自己剛才說錯話了,忙擺着兩隻手臉上慌張的說道,“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師傅當然能來了。”

桑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便是那李浩軒,臉上也放晴了。看鐘慧那慌張着急的樣子,還是解釋道,“你師傅跟你開玩笑的呢。”

鍾慧一看,可不是嗎,桑玉正眉眼帶笑的看着她呢,臉上哪有半點的不愉快。

又想起自己剛才的囧樣,頓時臉上就紅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沒一會兒,人都到齊了。

白羽白蘭見了桑玉也很驚喜,拉着桑玉的手說了半天的話。

那管事的站在李浩軒身後,頭上不禁出了滿頭的汗水,他先還是以為這也是少爺新納的小妾,哪裡知道,人家哪裡是什麼小妾呀,你沒有看到嗎?連青禾幾個都叫她師傅了,這不就是明擺着人家就是那夏布的祖宗嗎?

這是連自己少爺都不敢得罪還得好生巴着的人,他以後還是多注意點兒,沒得自己一個不慎,就把貴人給得罪了。

敘舊的話說完了,就該說正事了。

李浩軒面色猶豫,看向桑玉,說道,“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坊里織出來的布跟林娘子織出來的差了許多,便是顏色,也都帶着黃的。更別提其他的了。”

他這樣說得直白,青禾四人臉上也尷尬的很,這不就是說她們沒能力,織不出好布嗎?雖然心裡有些難受,可人李浩軒說的也是對的。

只得低着頭聽訓。

桑玉又細細的問了她們織布的各個步驟。到最後,又決定去親眼看看。

眼見為實嘛。

卻不成想,每個環節都有錯的。

也不是什麼大錯,便是有的婆子偷奸耍滑,本來該漿洗三個時辰的,她只漿洗一個半的時辰,那漿洗的米漿跟油也都是劣質的,還摻雜了不少的水。這樣漿洗出來的東西,能白得了嗎?再有,興許是對那紡機不熟悉。織布時太過不注意,經常把線扯斷,這些。都是粗心導致的結果。

青禾幾個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織出來的布也不像坊里織出來的,原來都是工人們太過偷懶,才導致的。

當然,也有一些技術上的小的瑕疵。

李浩軒心裡氣得不行。這夏布可得之不易呀。他滿懷信心的要把這夏布推向整個大月國,這帶來的財富,可不是用數字就能說得清楚的。一直都沒有找到問題出在哪裡了,把個人急得焦頭爛額的,便是李榮興,也問了好多遍。哪裡知道。卻是工坊里在拖後腿,完全不把這夏布放在心上。

李浩軒氣急了,當即就辭退了好些人。

那些人只跪在地上求情。又是磕頭,李浩軒皺着眉頭讓管事的把他們帶下去,只說家裡養不起這樣的下人。

桑玉也冷着臉站在一旁。

回到正堂,李浩軒還沒有消氣。可如今桑玉在,他也不好再生氣了。只賠笑道。“家裡下人難管,讓林娘子見笑了。”

桑玉只搖搖頭。說,“想來她們原就是不願意的。有什麼笑的呢。”又皺着眉頭問李浩軒,“如今少了這麼多人,李公子又是怎麼打算的呢?”

李浩軒微微一思量,便說道,“也只有再從坊里挑人了。”

只是,卻不能什麼人都挑進去了,還得制定一個獎懲的制度,以及互相監督的制度來。不然,若是再有偷懶耍滑的,這夏布還是好不了。

最後,也只是毀在自家人手裡了。

這些事情桑玉不太懂,不過,她相信李浩軒會有辦法的。

兩人又喝了會兒茶,李浩軒只請桑玉不時的過來看看,也能讓這夏布快些走上正軌才好。

如今兩人是合作的關係,這夏布又大有市場,桑玉只點頭答應,說有時間就會過來。

李浩軒又吩咐管事的,若是桑玉來了,只管讓她進來就是。

那管事的也是個人精,哪裡聽不懂李浩軒的話,忙點頭應是。

“上次林娘子說的學堂的事情,李某已經找到了一間,敏學學院的院長跟李某也有些交情,林娘子若是有需要,李某自當儘力。”

李浩軒想起上次桑玉拜託的事情,這事本就不在話下。雖有些奇怪桑玉為什麼會托他找學堂的事情,可他生意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是知道的。

桑玉有些驚喜的看着他,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只是,不知道那敏學學院在哪裡?”

若是太遠了,也不好的。

李浩軒只說在桐梓巷,離桐花巷也就兩條街的距離。

這可大好了。

如此,葉飛上學也不用走太遠了。

是的,桑玉托李浩軒找學堂就是想讓葉飛也上學去。葉飛愛讀書,寫的字也好,平時里家裡也沒有事,就在地上練習着寫。在現代,七歲的孩子本就是到了入學的年紀的,每天無所事事也不好,還是想着要讓葉飛去讀書,便是不能有所成就,能認得幾個字也是好的。

如今,聽李浩軒這樣說,心裡只覺得滿意得不得了,“那就拜託李公子幫忙了。”

李浩軒輕搖扇子,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