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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丁克明如此說話,龍若海笑了起來。不屑一顧地說道:“我說錄音是原版,但不等於說沒有問題呀。這些錄音斬頭去尾,好象沒有把我拒賄的話語放出來,也沒有將行賄的人,硬是丟錢走人的語言放出來呵。”

“不管怎麼說,你收下這幾筆錢,總是事實吧?還有一枚玉鐲,那可是價值不菲的哦。你不要忘記,當時是有不少人在場看到的。你再怎麼說,說得天花亂墜,也無法把你受賄的事實給抹殺掉。”看到龍若海的笑,丁克明感覺全身都有點發冷。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只好順其自然的進行發問。

“錯了,糾正你一個詞。我只是收下了他們丟下的十二萬元錢,但不是你所說的受賄。”“這有什麼兩樣?我勸你一句,你就不要狡辯了吧。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玩道你不感覺到有點無聊嗎?”到了這時,丁克明才算是找到了掌握主動權的感覺。

可憐的孩子,你好幼稚呵,只要承認收下這筆錢就好。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能有什麼招好使。不管是什麼樣的鐵嘴,再也翻不出我的手巴掌心哦。他和顧,不容易呵,本以為是必輸之局,終於又扳了回來。

“不一樣的。你不問一問錢到了哪裡?有了行賄人,也有了受賄人,贓款的去向,你難道就不要追查嗎?沒見過你這樣辦案的蠢貨。”龍若海嘴對方一下,他有點佩服丁克明的弱智,也可能是這種特殊性太少,所以這兩個紀檢行家,才不會往其他方面去想。

“嘿嘿,你以為我不會問嗎?只不過是先讓你主動交待而已。既然你說到了這件事,那你就自己說吧。錢去了哪裡?快說。說清楚了,也算你是有悔過自新的表現。”丁克明畢竟是紀檢工作的老手,一聽這個話音,很快就意識到煮熟的鴨子要飛,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點急促起來。

“既然有人要為國家財政做貢獻,我也應該幫上一把。再說,如果我沒有把柄在別人手裡,有些人能睡得着嗎?在市紀委的廉政賬戶上,有一個叫龍正氣的人,你可以查得到這十二萬元錢的下落。不但是這些,還有一枚價值不菲的玉鐲,還在那兒放着哩。哈哈,這個事情,省廳、市局的領導和李局長都知道。具體情況,你們可以問一問我們家小葉,也可以向市紀委查詢。”

龍若海的話音一落,現場如同地震一般,眾人全都默不作聲。關心他的人是如釋重負,想落井下石的人則是大失所望。葉嬋娟在好姐妹的攙扶下,走到了場地過去的這一段時間裡,這個經受了太多的傷害。只從她那艱難的行走,就能讓人產生無邊的憐惜。只是事情已經到了兩軍對壘的關鍵時刻,也只能讓這個臉色蒼白得幾無血色的女人,來到了眾人的眼光聚集之/

看到弱不禁風的葉嬋娟走到場地人都在為她的身體有所擔憂。宋書記得知其,更是深深的長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候,食堂外邊突然傳來了雷鳴般的吼聲:“龍若海,好警察。龍若海,我們支持你。”

喊聲剛開始還不很整齊,隨着時間的推移,逐漸形成了排山倒海之勢。這突如其來的吼聲,不但讓龍若海有所感動,也徹底震撼了在場的領導。這個小夥子到寧北工作,才有幾個月的時間呀,就這麼贏得了老百姓的信賴與支持!徐大勇跑出去,說明了室內的情況,讓大家耐心等待佳音,才算是暫時止住了廣場上的呼喊。

也許是老百姓的呼喊,給葉嬋娟輸送了強大的精神支柱。她推開了攙扶着自己的魯祥雲,開始為自己的龍哥作證說:“各位領導,我先後幫龍若海匯過三次的款項,來源於寧北縣。具體時間我記不清,只有最後一筆我記得很清楚,是三天。因為我是到寧北來度假的,結果他要到京城去帶上訪人員,我才提前回家,所以時間記得很清楚。數額是五萬元,你們一查就知道。到於那枚玉鐲,可能也在市紀委的保險柜子里躺着哩。”

到底是做老師的人,說起話來一點也不怯場。她有條不紊地為十二萬元錢的下落,逐一做了陳述。葉嬋娟的音調並不高,外圍的人甚至有點聽不清楚。但對於坐在審理席上的顧已經足夠,傳到他們耳同是晴天霹靂,震得倆人癱瘓在座椅上。

最後的一根稻草也已經失去,留下的可能不僅僅是黨政紀處分。成為囚徒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儘管已經到了深秋,倆人額頭上的汗珠,還是一個勁兒地流淌了下來。沒有等到在場的人有所反應,葉嬋娟又拋出了新的炸彈。

她用責問的語氣,指向顧說:“兩位主宰幹部政治生命的大人,你們把別人行賄的錄音磁帶當為至寶,要致我們家龍哥於死地。那麼我請問一下,你們有沒有問一問,我們有沒有錄音磁帶?告訴你們,所有送禮人的說話,都有錄音磁帶,都保存在公安局紀委的保險柜里。”

場是有點吃驚,沒有想到這一對小夫妻會有如此周全的準備。葉嬋娟自豪地說道:“你們可能要問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我們信不過你們這樣的小人。我家龍哥知道,他要做一點事,肯定會要得罪一些心懷鬼胎的人。只有想方設法的自保,才是萬全之策。你們不要否認,我舉一件最為現實的例子,請你們大家幫助進行判斷。”

說到這兒的時候,她把手指向了況超群,不留情面地問道:“尊敬的況縣長,當初有人要送玉鐲的時候,我們夫婦二人同時予以堅決的拒收。是你,出面擔保,說是收了沒有問題。今天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你為什麼會啞了口?幸好我們不貪財,及時送交了紀委。不然的話,我家龍哥不就被你推下了河嗎?可悲呀可悲,枉我家龍若海還把你當作大哥一樣尊敬。呸,你配嗎?”

誰也沒有想得到,一慣說話都是和風細雨的葉嬋娟,語言會突然變得這麼尖刻,犀利得讓人無法面對。大家把目光都轉向了況超群,都想看看這種挖坑給人跌筋斗的領導。‘小諸葛’可不管領導不領導的事,直接就開了火。“唷,這種人也能當縣長?聽說馬上還要陞官當縣委書記哩。嘿嘿,人也當官,鬼也當官。”

喬小兵聽到‘小諸葛’開了炮,當然不會示弱,也放聲說道:“唉,怎麼這樣倒霉,和這種小人坐到了一起。去去去,老子惹不起你大縣長,讓你三尺,不聞你的臭味,總可以了吧。”

這兩人一撬一搭,唱起了雙簧,引得不少人笑出了聲。如果說桌子底下有個洞的話,況超群會鑽了進去。他在心朱定軍,自己的全部命運,都栽在了這個江湖騙子的手上。本來以為是攀上了一棵大樹,卻沒有想得到,自己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就在這時,“鈴----”手機響了起來。顧席這邊桌子上公了鈴聲。他取出來用眼角一掃,來電顯示為是‘二狗子’的電話。這個細祖宗,在這個時候還來添亂,他在心已。大家都是明白人,一看他那副尷尬樣子就能知道,來電話的人與陷害龍若海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旁聽席上的宋書記,早已經被氣憤填滿了胸膛。從開始審理,他就為龍若海的風采所折服。當他看到葉嬋娟上場時,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憐愛之情。他在心主意,決定不再為了面子而遮遮掩掩,而是要理這件事。此時,他對顧得一清二楚。當即不留餘地的下達命令說:“接電話!把電話放到最大聲,讓大家都來聽一聽。”

“我是顧么事情?”手在顫抖的顧心佑。千萬不要讓這個‘二狗子’說出什麼不知高低輕重的話,把自己再朝着死路推上一把。

“我說老顧呵,你辦事怎麼這樣拖拖拉拉的。你知道不知道?省里來人了人,再拖下去的話,你就要完蛋啦。”‘二狗子’的聲音很大,加上顧量也不錯,在場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一個堂堂正正的紀委書記,被一個社會渣滓信口指責,不少憐憫的目光,都投向了顧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混得這麼個樣子哩?不說官員身份,就談普通人的尊嚴又在何方!“知道,知道,我知道了,你不要煩我。”此時的顧一把卡斷‘二狗子’的脖子,說話的語氣也顯出了不耐煩。

“你知道個屁,看樣子還是要讓我來指教指教你才行。”顧調,沒有引起‘二狗子’的警覺。那傢伙本來就是個草包,加上平時也是囂張慣了的緣故,根本沒有把顧位放在眼氣使的在發號施令說:“我說你這個老顧,不要總是前怕狼,後怕鬼的。聽我的話,沒錯。趕快把龍若海給處理掉,就說他是畏罪自殺,一了百了。不然的話,吃虧就是你,與我可沒有什麼關係。”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怎麼能夠把事情往我身上推,你講不講良心!”儘管知道有這麼多人在聽,顧,還是忙得站了起來。“什麼良心不良心的,良心早就被狗子給吃了下去。你以為二十萬元人民幣是好拿的嗎?我不管,要想拿錢,就拿龍若海的命來換。我可告訴你,今天下午不解決這個問題,就沒有你的戲了。”只聽‘咔噠’一聲,‘二狗子’不等顧就掛斷了電話。

“混蛋,你瞧瞧你自己,還有個人樣沒有,紀檢幹部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宋書記大光其火,指着顧了起來。罵了兩句之後,他就停住了口。轉過身來和坐在左右的張書記、李大寶兄弟二人商量了一會。

到了這時,大家都知道,所謂審理違紀案件的鬧劇,應該是已經落下了闈幕。接下來的就是事情的處理,就看這幾個來自於京城、省城的大員如何定調子。這裡面的區別,可是大有學問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