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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福看到半空中的雲宵真君,緊張的僵直了身子,他認得雲宵真君,當是蘊仙城分壇被毀,他就隱在人群中,對於雲宵真君實力再清楚不過。

一個出竅期的劍修,而他才到元嬰期,怎麼看也拼不過,他心中立刻蒙生退意,連妹妹張玄妙也故不得,手只長幡一晃,黑氣加雜着怨魂厲鬼,全力向雲宵真君攻去。

雲宵真君淡漠的一笑,“雕蟲小技。”並指如劍,隨意一划,浩大凜冽的劍氣迎面對上黑氣,劍氣勢如破竹,黑霧和怨魂碰到及如水霧般消溶,怨魂查覺到危脅,尖叫着想要掙脫鎖魂幡的控制四散而逃。

張玄福這件鎖魂幡煉成不久,還未祭煉得如指臂使,幡中所困怨魂這一個掙扎,他便覺得靈力不穩,有被怨氣逆襲的感覺。他心中着急,咬破舌尖,逼出精血,噴在幡上。鎖魂幡頓時漲大不少,黑霧宛如實質,幡中怨魂似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張牙舞爪的撲過去。

白祈和蘇若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蘇若一看鎖魂幡便想到殿內的七情玲瓏塔,她怒上心頭,一式萬劍歸宗就奔着張玄福而去。她含恨出手,乾坤劍氣中帶上了陰陽靈焰,這兩者都是鎖魂幡的剋星。

張玄福查覺到劍氣臨身,下意識的用手中的鎖魂幡一擋,幡帳應聲而碎,無數怨魂失了控制,全都掉頭奔着張玄福而去,頃刻間他就被怨魂埋住了。張玄福雖是元嬰修為,他卻是用邪法強行提上去的,結嬰之時未經過雷劫,元嬰極易渙散,鎖魂幡碎,又遭了怨氣反噬,傷了元神不算,好容易結成的元嬰也慢慢碎裂。剛被怨魂圍住時,他還能強運功法,想把怨魂擊毀。無奈何,怨魂極多,他當初煉製鎖魂幡時,又貪心用得多是修士的元神,自然攻擊力和怨氣更重,沒一會兒,便有怨魂咬了他一口,有一就有二,很快張玄福的肉身就被怨魂啃得一絲不剩。

蘇若愣愣的盯着被怨魂吞噬的張玄福,耳邊都是他的慘叫聲,不自的打了個冷戰。隨即心生快意,自作自做,真是活該!

雲宵真君無奈的捻了捻手指,長嘆道:“阿若,你太衝動了,我還想活捉了他,搜下魂呢,這下好了,魂還有沒有都不知道。”

蘇若立馬垂頭倒退幾步,縮到了白祈身後,“那個,我是太生氣了么。”

雲宵真君瞪了他一眼,“你總是這樣!一個女孩子家,就不能斯文點!”

“唔,師傅我錯了,真錯了。”蘇若十分誠懇的道歉,她眼角瞄到了什麼,“呀,他要逃!”手比嘴快的一劍過去,脆弱的元嬰立刻慘叫一聲,化為黑灰。

“阿若!”

“啊,師傅,我這回真錯了!”蘇若抱着白祈的腰,把自己藏在他身後,就是不出來。

白祈笑了笑,反手護住她:“阿若能斬殺了一個元嬰真君,師傅不高興么。”

雲宵真君橫了兩人一眼:“什麼元嬰真君,不過是個偽的罷了,修為能到金丹中期都不錯了。”那一眼明明白白的表示,若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蘇若還打不過,就等着回去被揍吧。

領頭者死了,薛長老中傷,他帶來的薛家子弟也傷亡過半,另一個主力張玄妙被雲宵真君傷了之後,已被脫身而出的沐家長老們給拍死了。其餘的新華門弟子,或死或傷可逃,自有沐家人去料理,雲宵真君他們三人並未動手。

待到一切平息,沐家家主上前兩步,恭敬的行禮,“多謝前輩援手之恩,沐家上下銘記於心,他日前輩有事差遣,沐家必將肝腦塗地,以抱今日之恩。”

沐家長老中有一人遲疑的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小心的問道:“前輩可是北崑崙首座雲宵真君?”

“不錯,正是本座。”雲宵真君端着前輩高人的架子,略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三十來歲,古桐色的皮膚,相貌普通,到是身材極為高大,看起來英氣勃勃。他把自己的記憶翻了個遍,明確顯示,這人他不認識。不過,他不認識而認識他的人多了,沒什麼好希奇的。沐家的海圖已經到手,得趕快撤了。如此想着,雲宵真君略略頷首,“尊家事情不少,我徒弟先行告辭了。”

他扔下這一句,帶着兩個徒弟御劍而去,留下一地上一群痴痴的仰慕他風采的人。尤其是沐秀,危急關頭,是雲宵真君救了她,後來,他憑空而立,白衣勝雪,衣袂飄飄,淡漠從容,宛如嫡仙人,一下子就闖入了她的心底。再後來,知道他的身份,沐秀不勉自卑起來。他是天下第一門崑崙的首座真君,自己只是偏僻海邊一個修真小世家的女兒,一個如天上皎月,她卻如地上淤泥,如何相配。

沐家家主現下正忙得焦頭額爛,他並不打算完全吞併薛家,憑着沐家如今的實力,他們也吞不下。再說薛家雖然實力大損,可畢竟家底在哪裡,千年來的積累不是鬧着玩的。如今該怎麼藉機把損失的產業搶回來,再趁機挖點薛家的牆角才是主要的。

至於新華門,如今竊取掌門的奸賊死了,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掌門的位置呢?

他心思轉得很多,又忙着與族老們商量家族之後的發展,還可以藉此次雲宵真君援手之恩,搭上崑崙。哪怕再不受重視,只要貼個邊兒就行。

忙亂的事情很多,他也沒功夫注意到自己的女兒沉默許多,天天對着園中的花發獃,偶爾還會紅了嬌容,一幅少女懷春的樣子。

當爹的沒發現,作姑姑的卻查覺到侄女不對,私下裡抓着一問,才知道沐秀看了個崑崙首座。

沐姑姑頓足道:“快打消了這個痴念頭,咱們可高攀不上。再說,咱們家裡這一代中,只你的資質最好,還不收收心,好好修鍊,等你結嬰之時,家中也多外倚仗。”

沐秀的少女情懷被姑姑打擊到了,好幾天抑鬱不振,直到她小姨得空來看她,知道了她的心思,眼珠一轉,笑道:“咱們秀兒靈根極好,若是拜入崑崙,未必沒有機會。”

這一句話,讓沐秀心思大動,死活也不願意進入新華門,一門心思的想要去崑崙拜師。

這姑娘的少女情懷咱們先不說,單說雲宵真君師徒三人離了沐家,蘇若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師傅,我和師兄得到消息,說是榕城沐家收有一張海圖,新華門的張玄福就是奔着那張海圖去的。而且我和師兄也查明了,他確實為血影教的人,他執意要取的那張海圖,是不是和山河鼎有關?”

雲宵真君微微一笑,“我已經探過沐家,那張海圖也已找到,還複製了一份出來。”說著,他摸出一個玉簡,扔給蘇若,“自己看。”

蘇若放出神識,立刻就被那張海圖所吸引,“標得好詳細,不過,這一塊怎麼模模糊糊的呢?”將海圖頭從看到尾,蘇若發現在海露的最下方,有小塊區域標註的極模糊,甚至幾個島都說得含糊其詞,連名子都沒有,只是一二、三來代替。

待蘇若看過之後,白祈也接過來驗看,可惜,他的路痴屬性註定他對海圖兩眼一摸黑,半晌之後,他沮喪的把玉簡還給雲宵真君,嘆息道:“我沒看明白。”

雲宵真君對白祈這個毛病也無能為力,好在蘇若還認得路,他們兩人也總在一起,好歹不會丟了。“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咱們明日出海。”

提到出海,這一去時間不會短了,蘇若想到新華門內那些女修,想着藉此機會把新華門的事情處理完他,她開口跟雲宵真君道:“師傅,那張玄福和張玄妙兩兄妹就是畜生,新華門,被他們禍害的好慘,尤其是那些女弟子。”

雲宵真君一聽就知道他這個徒弟又心軟了,也不多說,直接道:“去新華門看看。”

“吼吼吼,師傅你太好了!”蘇若歡呼一聲,拉着白祈在前面引路,直往新華門而去。

說起來新華門和沐家祖宅隔得並不遠,只是要翻過兩座山,取直線就行。蘇若走路向來直線,有山翻山,遇水過水,所以他們才能那麼快就到了沐家。回去,她依然領得這條路人。雲宵真君跟在兩個徒弟身後,高高低低的飛着,突然間冒出個想法來,“阿若,你和阿祈出去歷練也是這麼認路的?”

蘇若理所當然的回道:“對啊,基本走直線,這樣就不會迷路。”

囧!雲宵真君默默吐嘈,這種認路方式真符和她的腦迴路,都不帶轉彎的。

偏白祈還很推崇這種趕路方式,“我和師妹沿着一個方向前進,果然好認多了。”

雲宵真君懶得問這兩人,若是要去的地方,需要轉彎怎麼辦!不過直線有直線的好處,距離短啊。兩個時辰之後,師徒三人已經來到了新華門的山門前。

看着完好無損的新華門護山大陣,雲宵真君斜了兩個徒弟一眼:“你們兩個在暗閣到是學了不少東西。”要知道,一個門派的護山大陣,基本都有禁制,非本派人員上山,山上的弟子是會有警示的。

蘇若呵呵的乾笑了兩聲,“我和師兄資質有限,只學了點皮毛,更深入的玄夜師叔不教。”

雲宵真君暗哼,他要是敢什麼都教你們,回去我就把暗閣掀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