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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励泓这种状态有点像是毛头小伙子的情状,惹得两个见证了他从青葱岁月一起走来的男人在旁边围观,万一房励泓因为荷尔蒙分泌过剩,引起不必要的纷争,还能有个人在旁边跟着泼上一盆冷水,说不定偶尔出现的小插曲就过去了。但是千万谨记,不要跟着瞎掺和。

这几个男人有一个共性的,以前都没有发现。还以为是个别现象,等到房励泓同样做出来才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外面怎么胡闹都是可以的,甚至可以花天酒地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但是仅仅只是在外面。回家了,一水的好男人。

哪怕已经是深更半夜,女人靠在沙发上看漫长的电视泡沫剧,突然想吃什么了。一声令下,不带犹豫就出来买回去了,这样做了才算是他们口中的好男人。

“房总,你这么做也太不够意思了。说什么都是多少年交情,是不是该让我们见识一下房太的庐山真面目?”和宏舟明知故问的嫌疑最大,好像天底下房励泓隐瞒最深的人就是他。远远不像是当初同寝室,何况是睡在房励泓上铺的兄弟。

“等你太太来了再说,你一个人去见她不方便。”这个理由很牵强,又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代,一向私生活放荡不羁,以豪放男著称的房励泓居然不许另外一个男人私自去见自己的太太,除了跌破眼镜以外,真的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房励泓了。

曹文峰在旁边看着手里那份文件,本来还能竭力忍住笑容。听到两人的对话以后,拿着香烟的手指实在是忍不住乱抖,烟灰本来留了好长一截,就因为这段对话。截留烟灰的纪录只能是马上破灭,看着两个一本正经的损友:“你们两个就好好说话行了,房太不房太的不算什么大事。说正经的,刚才被警方叫去问话,肯定是有原因的。无缘无故,警署绝对不敢来公司找你的晦气。”

“我跟某场凶杀案有联系,要我回警局协助调查。”房励泓一脸无所谓,语气平淡得就像一杯白开水:“而且是恶性碎尸案,现场留有我的DNA。”

“你什么时候迷上杀猪这件事的?”和宏舟难以想象,房励泓这个人虽然不是虔诚的佛教徒。也没有什么高尚的宗教信仰。但是以前做实验课的时候,你跟他说去解剖一只癞蛤蟆,即使不动手。只是围观。他都能整整一天不进水米,比一个女人的胆子大不了多少。杀人碎尸这种事,绝对是他敬谢不敏的事情。

“杀猪,杀猪算什么。我都敢杀人了。”房励泓对那种场面,只要是词语描绘都够受了。也只有那迎娅敢当着他的面看那些实验报告和现场图片。根本就不考虑他是不是能够接受:“碎尸,一百零八块。要不要试试?”

“行了,我没那么重口味。”和宏舟摆手,不至于那迎娅能够把他调教到如此地步。看来女人改造一个男人,绝对是从根上去改变,而且是不遗余力的。

“你真的要去警署?”曹文峰没想那么多。房励泓能够跟警方谈话以后继续回来开会,没有到警署去的意向说明,投鼠忌器这件事不是不可能。

“跟警方合作。是每个好市民应尽的义务。”这话听得怎么这么耳熟?作为被老婆培养出的,标准TVB剧迷,知道每一个男主在剧中都会有类似对话,有点释然:原来被老婆改造的人不止他一个。

房励泓点了支烟:“我只是跟他们说清楚,我去可以。但是必须是我方便的情况下。他们进来跟我谈话,必然会引起我公司的轩然大波。以后所造成的影响。不是任何人可以估计的。所以配合,也是有先决条件的。想要知道什么,先跟我的秘书预约。确认我有空以后,再上来。”

“这才应该是我们房总的标准化语气,不过话又说回来,刚才看到老爷子上来跟你在一间办公室里坐着,后来开会你又被警方请出去。这一下我都怀疑是不是最近我错过了不少历史**件,比如说你是怎么演变成了标准的家庭好男人的?还有,那位房太到底是谁,你是怎么听人摆布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和宏舟绝对是很欠揍的,否则也说不出来这番话,从第一个字开始,就把房励泓最不愿被人知道的事情一一列举。

“好,你很闲我知道。这件事交给你全权负责,不用再来问我。”房励泓毋庸置疑就把手里的事情全都扔了出去,不管是不是别人能够完成的。当然,交给和宏舟他是绝对放心的。一嘴油滑,做事同样也是别人学不来的。

“老曹,走不走?”不等和宏舟反应过来,房励泓拉着曹文峰走人。好像还有比较私人的事情要跟他商量,不过这个私人事件应该是跟家中稳坐钓鱼台的女人有关,否则用不着神秘兮兮不想被人听见了。和宏舟回过神再看外面,所有人都走空了。原来,房励泓是把自己临时抓差留在这里的。

那迎娅靠在沙发上看那部美剧,手边放着一盒跟珍妮曲奇一模一样的DIY牛油曲奇,这是厨子去珍妮家学来的手艺。房励泓每次看到她要吃曲奇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干脆学来以后自己家做好,才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回来了?”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就知道是谁。抓起一块巧克力曲奇送到嘴里,继续追着她的电视剧。

“又是什么,这么吸引眼球?”房励泓下意识看看屏幕上正在上演的剧情,理性派都是这样的,但是他认识的那迎娅不该是理性派成员。

你说她要是感性的话,每次面对很古怪甚至是血腥的案情,能够分析到入情入理还不掺杂个人感情进去,应该算是理性派了。但是有时候看到那些痴男怨女的时候,怎么还要掬一把辛酸泪。好像跟她有莫大关系一样,不陪着掉两滴眼泪真是说不过去了。

“吸血鬼。”那迎娅口齿不清的回答,吃曲奇入迷了就会这样:“警署的人跟你谈过了?”

“嗯,你知道?”房励泓觉得奇怪,谁给她通风报信的?身边的人不大可能是,房昱斯属于她的眼线毫无疑问,但是房昱斯不在场的情况下,是谁充当了眼线?

“老爷从电梯出来遇到了,不用问也知道是去找谁了。警署里的人,我一个都不用问。要不就该请我去ICAC喝咖啡了,我这么大肚子的人,能够去那个地方被疲劳轰炸,恐怕你要去找人理论了。”那迎娅这才有空转头:“老爷回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本来还以为要问我什么的,结果是我自己空紧张一场。饭都没吃好,应该是大家都没吃好。”

“他一直都是那个脾气,又不是第一次。”跟曹文峰出来以后,都没有急着回家,到兰桂坊喝了杯东西,顺便把一些事情跟他交代了一番,担心哪天警署的人真的又把自己捞出去,总要有个人在公司主持大局。和宏舟刚来,做个副手的话绰绰有余。相信公司暂时交给他们打理两天,不会有意外。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句话。”那迎娅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看他松了松领带就靠在沙发上,疲惫至极不想说话的样子,顺手给他倒了杯花果茶:“这么累?”伸手给他按压着太阳穴,房励泓的脑袋枕在她腿上,耳朵正好贴在微微隆起的腹部,可以很清楚听到里面咕噜咕噜的水声,唯独感觉不到那种叫做神秘胎动。

“晚饭时候你吃了多少,怎么全是咕噜咕噜的声音,饿得这样?”微闭着眼睛,一脸惬意的神情,大概从来没有过这么奇妙的感觉。

“吃了半碗云吞面,今天大家都因为你没有胃口。”那迎娅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说话,这个感觉真的很好。而且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绝对是经历过的。越来越发觉一件事,她跟房励泓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不是他说的那样,为了钱而认识,而生下了房昱斯的。

“还想吃什么?我晚饭也没吃,曹文峰拉着去喝了杯东西。”抓住她的手,确认房昱斯不在边上偷窥,然后亲了一下:“有点饿了。”

“说过不许酒驾的,忘了?”打了房励泓一下,要是不及时制止他的行动,下一刻会更放肆。尤其是房励泓这几天都有点不对劲,不止是因为警方的问题。

“没有。”房励泓微微一笑,那迎娅看着他这个表情,怎么两个人堕落到了老夫老妻的感觉,不能这样,不能从齐天大剩级别到了中年妇女的感觉,一下子年龄时间跨越这么大,是个人都受不了。虽然不是青春美少女级别,马上上升过渡到两个娃的妈咪,而且还是个花花大少的女人,手指上还有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够励志也足够正能量了。但是,为什么心灵上就是承受不了这个太大的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