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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滴不起眼的水花,在時間裡消失不見,一如她來時!

余凈想到這句話,這是未來世界裡一本書上的一首詩。

初來乍到的她看到了,就莫名其妙覺得喜歡,沒想到一語成讖。

都說人生再悲苦都是有底線的,但是彷彿只有她例外。

大概是她承載太多人的期盼活着,所以罪與罰都得她來還。

機甲失去控制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有去無回。

大約可以毀掉一個方舟的核彈集束群,四面八方的高等蟲族,失去控制的機甲……

余凈腹背受敵的同時,精神力忽然衰竭,最後她眼前一片白茫茫。

唯一不虧的,大概是劇烈的爆炸將她和敵人一起摧毀。

她的意識逐漸散漫,最終消失……

與此同時,帝國最安全的地方,首都星正在舉辦大型會議。

前一任的朝露公爵死亡,棺槨還未下葬,新的朝露公爵就已經侯在君王的寶座下等着加冕。

君王身着華麗金紅色衣袍,整個人如今都撐不起那件厚重的龍圖大氅。

瘦到乾枯的皮肉堆疊在一起,形銷骨立大約就是如此。

他竭力的站着將一頂冠冕顫巍巍的戴在青年頭上,金髮映襯着銀色冠冕端的是華貴無比。

勉勵幾句,君王終於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在皇宮內廷官的輔助下匆匆離開。

剛剛加冕的朝露星系公爵,則是應酬了一場有一場宴會。

“恭喜!朝露公爵!以後帝國的疆域還要仰仗你們這樣的年輕人!”

恭維的,賀喜的,冷眼旁觀的,年輕的公爵絲毫沒有厭煩,他在一群男女老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

等到這一日灑過三巡,熱熱鬧鬧的宴會終於散場。

渾身酒氣的年輕公爵,東倒西歪的被僕從扶回家。

他坐在會館臨時的寢室中,等待醒酒,這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三四點。

一切那麼黑暗,大開四敞的落地窗,夜風焦躁的吹拂窗帘,將它們攪得胡亂翻飛。

涼風吹久了,公爵的逐漸清醒,靜謐的室內忽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亂。

來人附在年輕公爵耳邊,一番細語。

等到所有人從宿醉中清醒,發現這位朝露星系的新主人早已人去樓空。@*~~

不明所以的人都嘲笑年輕人氣量小,喝不過就跑。

等到他帶來的水花消去,青年已經來到帝國一處偏遠區域。

這裡臨近東線,是唯一戰況不激烈的區域。

“確定了,人就是在這裡失蹤的?”

青年公爵擰着眉頭問到,屬於公爵的執行官卻是一低頭。

“準確的說,是在次發生的意外。公爵大人您看,儀器上顯示星球上有一處核爆區域。為了測定準確數值,我們已經報廢了三個儀器。但是,還沒有完全測定完畢!”

執行官看了眼擺在公爵面前的數據,頗為惋惜的說到。

“這樣強烈的核武器爆炸,就是蟲族母蟲也要屍骨無存。何況,她只是A級哨兵。帝國這一次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這件事的背後。要不是君王重病昏聵,就是軍部要進行清洗了!”

年輕的主人看他一眼,執行官像是得到鼓勵一般繼續說下去。

“不過屬下覺得,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來,帝國的根基岌岌可危。主人,雖然這位女士很可惜,但是,請您注意保重身體。”

執行官是新公爵一手提拔的人,說是心腹其實更甚。

所以,他知道一點公爵對那位被犧牲的女性執着。

忽然的,公爵就站起身,一把拉開飛行器舷窗的窗帘。

見他一副要跳窗的模樣,執行官顧不得禮數,一把攔在他身前。

“公爵大人,爆炸過於危險,余。

波和輻射至少還需要三天時間才能被清除。您不可以因為任何原因,隻身犯險!”

年輕的公爵蹲在窗沿上,沉思愣良久,終於跳下來。

“嗯!回去吧!”

執行官聞言擦掉額角的汗水,剛剛他還以為自己攔不住公爵,要導致這位剛剛新鮮出爐的新一任朝露公爵殞命。

好在,好在他也是聽人勸的,執行官鬆了口氣,畢恭畢敬的離開艙室順便幫主人關上門。

他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這位新任朝露公爵就離開了艙室。

珈藍星系,醫療塔全體高層聚集,迎接久違的神使降臨。

時隔多年,那種趾高氣昂,像是要將所有人踩在腳下的囂張跋扈再次出現。

不過,這一次不會有人寬容他們,醫療塔新的主人像是玩弄一隻小昆蟲一般,將來使直接斬於空間站。

“主人,請擦擦血!”

一陣風雪飄散,凝聚成同體雪白的女性人形。

對方遞上一方素巾,高大的青年接過來輕輕拭去臉頰上的血液。

“主人,這麼早就開始對立,會不會影響您在帝國的計劃?”

女人看着停滯在太空中的飛行器,略有擔憂的說到。

“雪,不用擔心啦!我會將它帶到交戰區,到時候自有敵人替我們背鍋。”

一條巨大的青蛇,吐着信子,開口竟然是女人的口音。

“青,你還是少現身比較好。這樣下去,早晚連神智也被吞噬。”

通體雪白的女人看見青蛇,除了嘆氣只有可惜。

倒是這條青蛇完全沒有自覺,歡歡喜喜的準備把鍋甩給別人。

“滴滴!”

“主人,有情報傳遞,需要您本人來接!”

一旁的藤蔓遞過來一支腕環,上面閃爍的是雙紅燈的信號。

藤蔓覺得奇怪,因為青年結果腕環的時候手抖了一下。 @

“走吧!從此以後,醫療塔將重新獨立。帝國也好,聯盟也罷,我們屬於獨立的存在,不需要再對其他人卑躬屈膝。作為醫療塔的最高統治者,從現在開始,我將帶領各位開創新的未來。”

白色披風上尚還沾滿未涼之血,美貌絕倫的青年一臉殘忍的宣佈道。

早有準備的高層除了滿眼崇拜,再也沒有其他情緒。

他們統一對青年行禮,一如之前對神使的行禮。

青年受了這禮,單手握着腕環背在披風裡。

血液從掌心滴落,與別人的血一起打濕純白色。

“主人,朝露星系那邊有些失控!我們……”

“找到了嗎?”

“抱歉主人,爆炸還沒有消散。我們的人還沒辦法進去搜尋,我們——”

“不必了,在強大,這樣也是必死無疑!你們撤回來,讓軍部去查。如果毀的太徹底,就製造一些線索。記住,將矛頭引向上議院。”

“是,主人!但是,朝露星系那位,真的不管他嗎?”

“不過是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算了不用理會。現在我需要你們替我去做更重要的事!”

高高的塔頂陽光普照,哪裡曾經是他的辦公室。

如今身為整個珈藍星系的主人,他的辦公室卻換到地下。

深達地心的地方,聞人鯨已經呆坐一整天。

他面前的古老沙漏已經失去流沙,至於一個被粘好的空殼。

它看起來脆弱而垃圾,但是它又那麼名貴而古老。

聞人鯨忽然抱着頭痛苦的嘶嚎,血絲爬上眼白,最終至充血狀態。

“啊!!!”

混亂的思維,他們相遇,一會兒再臭氣熏天,血肉模糊的蟲巢。

一會兒,他們又在豎立着一排排玻璃罐體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