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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诺言在睡梦间,感觉到有人用力摇晃他的手臂。

"起来了,敌人来了!快起来啊!"一把焦急万分的女声道。

杨诺言朦朦胧胧地张开眼睛,看到一张瘦削苍白的脸孔,他一时想不起这个女子是谁,愣了一愣,才记得她的名字,道:"王…王申雪?发生什麽事?"

王申雪急急地道:"敌人快找到旅馆来了,我们走!"

杨诺言吓了一跳,听到敌人来袭,第一时间扑到床边,轻轻叫醒还在床上熟睡的表妹,道:"小思,醒来……小思!"

王申雪知道情况危急,对金宁低声道:"没时间了。"

金宁会意了,沉默地上前把程可思一手抱起,二话不说推门便走。杨诺言紧张得手心冒汗,知道敌人找到这里来,连忙跟着他们离开房间。王申雪又道:"他们在前门方向进来,我们走後楼梯。"

一行人加快脚步从後楼梯走下去,走到一半,王申雪急急地道:"不行!後门也有人来!"

"多少?"金宁声音低沉地问。

王申雪合上眼睛道:"四丶五个吧。"

"那不怕,可以冲过去。"金宁决断地说。

果然,在他们快要到达地面的时候,下方的楼梯传来几个男人的吆喝:"找到了!预言者在这里!"

金宁单手把程可思放在他的宽肩膀上,毫不犹豫就开始战斗。他用另一只手挥拳击中其中一个男人的头部,那个男人"啊"一声惨叫,立即向後倒下去,翻滚十数级楼梯落到地面,躺在地上没有再动。杨诺言虽然不擅长打架,仍然不忘把王申雪拉到身後。只见又一个敌人被金宁踢中腹部,不支倒地。

王申雪表现得一点也不慌张,她镇定地审视着战况,看见馀下三个敌人也在和金宁格斗,对杨诺言道:"我们冲吧!"

"你先下去,我不可以留他一个人作战!"杨诺言甚有义气,昂然道:”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正当杨诺言把衣袖卷高,打算加入战团的时候,他的视线中却突然出现另一个画面,把眼前的景物完全覆盖,令他无法动弹。杨诺言不禁叫苦连天,心想:"迟不发作早不发作,现在来发作?"

王申雪看见杨诺言的异状,知道他在这个危急的情况看到预言,不敢打扰他,只能暗自着急。

和金宁格斗的其中一个敌人眼见对方太过勇猛,於是拿出一把尖刀,刺向金宁肩上的程可思。金宁不及细想,把身体一移,尖刀偏离目标,没有刺中小思,却直刺入金宁的手臂。

王申雪不禁惊呼,金宁却异常硬朗,自行拔出入肉数吋的尖刀,哼也没哼一声,反手刺入那个敌人的胸口。最後两人看见金宁已受伤,便伸手去捉呆站在一旁,眼神散涣,像个傻子一样的杨诺言。

金宁的手臂大量流血,知道纠缠下去对己方并无好处,用身体撞开那两个敌人,拉着杨诺言跋足逃走。王申雪十分机灵,趁这个时候推开一个正准备打开车门的妇人,大声叫道:"快上车!"

终於,他们再次抢车成功,由王申雪负责驾驶,紧急逃离追捕。杨诺言和程可思坐在後座,急忙检查表妹的状况,发现她虽然没有受伤,可是神情却异常呆滞,一动不动,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毫无反应。

"小思,你…你怎麽啦?"杨诺言捉住她的肩膀,愕然地道:"我是表哥,你听到我说话吗?"

这个时候,程可思似乎被杨诺言吓倒,突然尖声疯叫,像发了狂般挣扎,杨诺言尝试把她按在车子的座椅上,混乱间被她的手指在脸上抓出几条血痕。

金宁的手臂大量流血,在前座看到这个情况,掏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递给杨诺言,简单地说:"给她吃。"

杨诺言猜想这种多半是安眠药,於是连忙塞到小思的嘴巴,果然过了没多久,程可思便昏睡过去。杨诺言心痛地问道:"为什麽小思会这样?"

王申雪一边驾车,一边柔声道:"她被昨晚发生的事吓坏了。"

难怪刚刚在打斗的时候,程可思一直那麽安静,一动不动,原来她已经丧失神智。想来是她年纪轻,从小开始父母和杨诺言都待她如珠如宝,没有经历过什么劫难,所以没法承受如此的打击。杨诺言又焦急又担忧,道:"我想送她到医院。"

王申雪想了一想,道:"与其到医院,再让医生转介,倒不如直接到精神病疗养院吧。"

金宁却看着王申雪,像是不愿节外生枝,道:"我已经说了今早就会回去。"

王申雪气愤地道:"他的表妹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要把她也带过去吗?不过是先去一趟疗养院,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金宁反驳道:"我们的任务是护送预言者回去,这是第一要事。之後再带他的表妹到疗养院,有何不可?"

王申雪瞪着金宁,一边驾车,一边取出自己的电话,道:"你不过是不敢跟你的"主子"说。你不说我说!"

金宁似乎真的很不愿意延误回去的时间,竟然伸手想抢她的电话,可是王申雪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早有防范,在敏捷地闪开的同时,一手只仍然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已经接通电话。

"喂?是我。计画有变,我们晚点才回来。"王申雪飞快地道。电话挂线後,王申雪对金宁做一个胜利的手势,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金宁冷冷地道:"你到时别说是我的主意。"

王申雪反一反白眼道:"全都是我的决定,我保证你的"主子"不会冲着你生气,可以了吧?"然後语气忧虑地道:"这次糟糕了,你真的流很多血…你的"主子"一定……"

这时金宁的大半件衣服已被染红,杨诺言关切地道:"我学过急救!给我看看……"

金宁冷冷地拒绝道:"不用了,你帮的忙还不够多吗?"他在伤口上洒了一些白色药粉,再用手压着伤口止血。

杨诺言一向人缘甚佳,自问又没有得罪金宁的地方,却被他无故出言针对,心中很不是味儿。

王申雪相当体贴,轻轻地道:"金宁是"首席神知者"的助手,职位不低。我和他已经离开多天,他焦急想回去,所以脾气坏了点,你别怪他。"

杨诺言无奈地苦笑,他虽然听不懂什麽"首席神知者",但是他明白王申雪的意思,总之金宁就是想尽快回到心镜会。一路上三人好像各怀心事,没有再交谈什麽,过了片刻,王申雪像突然记起什麽似的,道:"你刚才不是看到预言吗?要不要赶快用笔记下来?可别忘了什麽部分,预言的所有细节都非常重要……"

杨诺言摇头道:"不用。我还记得。"他想起一个问题,有点困惑地道:"为什麽你们不多派些人来呢?只有两个人的话,遇到刚刚的情况就真的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