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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丹又追問了一句:“你的策劃案做好了嗎?”

舒梅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無辜地看着顏丹,隨着眼皮的跳動,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是有無數只蝴蝶在眼圈上飛,鼻息有些急促。

好久,舒梅才說道:“顏丹姐,你不是笑話我的吧?”舒梅說這話的時候眉毛擰在了一起,“這麼複雜的問題,誰會弄啊!”

舒梅突然又笑了起來,笑的天真而無邪,凝神地望着窗外,腦海里晃動着策劃室里那一幅幅狼狽的畫面。

“不單單是我,所有的策劃專員都沒轍,你是沒看見策劃室里現在的慘樣,一個個吭哧癟肚的就像生孩子一樣,吭哧了半天了,誰也沒憋出一個響屁。”

舒梅笑的更燦爛了,轉過頭衝著華青說:“這件事,除了我們華仔,誰都白瞎,還是我比較聰明,與其在那瞎子點燈白費蠟,還不如把這二兩油省下來,給我們華仔照點亮呢。”

舒梅看着華青,眼神里寫滿了崇拜。

華青抬起頭來,苦澀地一笑,說:“你就別奉承我了,這次我也夠嗆。”

“你太謙虛了,我發現哈,這越是像你這種有大本事的人,說話越謙虛,像那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驕傲自滿着呢。”

華青皺着眉頭說:“我還真不是謙虛,想了這老半天了,一點頭緒都沒有。”

看着華青那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舒梅慌了,尖叫道:“不會吧,什麼事能難住我們華仔啊,你要是不行,估計全中國全世界就沒人能行了,你先別慌,一定是哪裡出毛病了。”

顏丹雖然沒有舒眉那麼誇張,但聽到華青這麼說,心裡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全神貫注地注視着華青。

舒梅的聲音依然很尖利:“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一定是你思考問題太長時間了,腦袋瓜子有點發熱了,你想啊,機器運轉時間長了還發熱呢,你別著急,先冷靜冷靜,冷靜冷靜就好了。”

顏丹不滿地說:“知道要讓華青冷靜,你還在那兒嘰嘰喳喳的嘮叨個沒完?”

“好,那我一句話都不說了。”舒梅捂住嘴巴,看看華青,再看看顏丹,向後退着,輕手輕腳地向門外走去。

舒梅走出辦公樓,一溜小跑來到了冷飲店,急急火火地喊:“給我來二十個冰棍。”

店主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詫異地看着舒梅,問:“這麼冷的天,你敢吃這麼多冰棍?”

“怎麼著?照顧你的生意你還不高興?”

“你照顧我的生意我當然高興了,只是你長得這麼漂亮,身子又那麼單薄,我怕你吃壞了。”

“你趕快給我拿吧,我着急着呢。”舒梅跺着腳叫。

小夥子一邊往袋子里裝冰棍,一邊偷眼看舒梅,一走神,竟然裝了滿滿一袋子冰棍,正準備遞給舒梅時,才發現自己弄錯了,紅着臉說:“對不起,查馬虎球了。”

舒梅一把奪過袋子,扔給小夥子三百塊錢說:“多點就多點吧,我給你三百塊錢總夠了吧。”

舒梅拎起袋子,又是一溜小跑地向公司跑去。

小夥子衝著舒梅的背影喊:“美女,你給的錢太多了,回去你好好數數到底多少個冰棍,回來找我把多餘的錢退給你。”

舒梅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看見陳佳正趴在華青辦公室的窗戶旁邊偷偷地往裡面看,舒梅放慢腳步,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對着陳佳大喊了一聲:“呀呔!”

陳佳猛地一驚,腦袋重重地撞在了窗戶的邊沿上。

陳佳捂着腦門,回過頭狠狠地瞪着舒梅,叫道:“你丫想嚇死我呀!”

舒梅看着陳佳的狼狽相,笑眯眯地說:“我以為是小偷呢,原來是陳經理呀,這大半夜的,你趴在這兒幹什麼?”

陳佳尷尬地說:“出來走走,你幹什麼去了?”

舒梅晃了晃手裡拎着的冰棍,說:“給我們華仔買了點冰棍。”

陳佳板著臉訓斥舒梅:“舒梅,你別老在華青那裡搗亂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想案子的時候需要安靜。”

“怎麼你也說我跟華仔搗亂?”

“還有誰說你搗亂了?”陳佳估計是顏丹訓斥了舒梅,卻故意明知故問。

“顏丹唄,還能有誰?”舒梅嘟着嘴嘟囔。

“她丫才真正是搗亂呢,你說說,她一個人事部的人,跑我們這裡幹什麼?她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陳佳說著湊近舒梅,壓低聲音道:“舒梅,你腦子比較聰明,能不能想個急招把顏丹趕走啊。”

舒梅驚叫道:“陳經理,你嚇死我吧,我那敢趕她呀,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在霓虹公司混了?”

舒梅擺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慌慌張張地朝華青的辦公室走去。

舒梅把冰棍扔在桌子上,拿出一塊塞到正低着頭苦思冥想的華青嘴裡。

“啊!”

華青在沒有任何先兆的情況下猛然受到刺激,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

顏丹驚詫地問:“舒梅,你往華青嘴裡塞什麼東西呢?”

舒梅笑嘻嘻地說:“冰棍,我得給我們華仔降降溫,千萬不能讓他出任何問題,他這個腦袋瓜子要是運轉不起來,全公司都得玩完。”

顏丹苦笑道:“我暈死了,你丫這是什麼法子啊!”

舒梅眨巴着眼睛,一本正經地說:“你沒見過汽車上的冷循環系統嗎?機器跑熱了,必須給它降降溫,要不然就跑不動了,我這個跟汽車的冷循環系統差不多是一個意思,也是為了給華仔的腦袋降降溫。”

“你太可愛了,”顏丹走向辦公桌,翻開了舒梅拎回來的袋子,“乖乖,全是冰棍啊,你也不怕你們華仔吃多了再把腦袋凍僵了?”

舒梅皺着眉頭說:“是有點多,顏丹姐,要不然你也吃幾個吧。”

舒梅說著,拿起一塊冰棍就往顏丹手裡塞。

顏丹一邊走回沙發,一邊沖她擺擺手,說:“我可不敢碰這個,太涼,受不了那個刺激。”

“女人就是麻煩,這個不敢吃那個不敢碰的,”舒梅衝著顏丹的背影說,然後又轉向華青,像哄孩子一樣地說道:“華仔,你沒事,儘管吃吧,只要別把自己凍成了冰棍就行。”

舒梅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捂住嘴,緊張地朝顏丹的方向看。

顏丹正靠着沙發邊站着,臉對着門口,好像在想什麼。

舒梅沖顏丹那邊吐了一下舌頭,靜靜地朝顏丹走去。

舒梅仔細地瞅了瞅顏丹臉上的表情,好像沒事,也許顏丹剛才根本就沒有聽到她說什麼,舒梅稍許放下心來,安安靜靜地坐在了沙發上。

又過了一會,顏丹也坐了下來,兩個人凝神望着華青,饒有興緻地看着華青吃冰棍。

華青吃完一根冰棍,又開始低頭凝思起來,顏丹和舒梅一左一右,盤着腳脖坐在沙發上,托着下巴凝望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