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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我大聲地在電話里說出了我所知不多的一個英語單詞,同時睡覺前喝的那點酒都化成冷汗流了出來。

“燕輕眉她有沒有事?”我對着電話喊了起來。

“燕組長的傷不太要緊,但是現在行動已經僵持上了。我想你大概可以幫我們,不過燕組長不同意讓我找你,我是偷偷打的電話——”

“我現在去,行動地點在什麼地方?”我斷然地打斷了宋翻雲的那些沒有用的話。

“海邊,怡景小區,三號別墅門口。趙先生,你千萬別告訴燕組長是我——”

“嘟嘟嘟——”宋翻雲還沒等說完,電話就已經被我掛了。

我掛了電話以後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扭身就衝出了家門,在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怡景小區。

我這一路上不停地在咒罵著燕輕眉,這個不要命的女警察,我都告訴過她要她一定得小心,她居然還中了槍。還有那個叫什麼梁山的兇犯,你他媽要是真有本事就去報名參軍,在地方濫殺市民算他娘的什麼本事。

當我到達了宋翻雲說的地方時,我看到有大批的警察圍在一個小別墅前面。不過他們離那個別墅的距離都很遠,沒有一個人敢靠前哪怕一點。

這個地方真不錯,旁邊就是大海。現在是凌晨三點鐘,天還沒有露白,輕柔的海風及海浪聲與馬上就要開始的血腥抓捕行動形成了極不協調的對比。

“燕輕眉呢?”我一下車就沖了過去,隨便就抓住了一個警察大聲地問道。

“你是什麼人?你幹什麼?”那個警察一把就將我推開,然後厲聲問我。

“我問你燕輕眉呢?”我又一次沖了上去,我的眼睛現在都急紅了。

“是趙先生?”這個時候,宋翻雲終於出現了。

“燕輕眉呢?在哪裡?”我看到宋翻雲就急忙抓着他的胳膊問,此時我緊張得不得了。

“你跟我來。”宋翻雲反手抓住了我,就往那個小別墅的一個側面跑去。

宋翻雲拉着我一直跑到了別墅側面的一堵圍牆的後面,在那裡我可算看到了那個不要命的燕輕眉。她蒼白着臉正倚坐在那堵圍牆旁,她的左手衣袖上一片血紅,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小警察在那抹着眼淚。

“你怎麼樣,止血了沒有?”我將宋翻雲扔在一邊,兩步就跑到了燕輕眉的身邊蹲了下來,一雙眼睛緊張地看着她的那條受傷的胳膊。

“嗯?你怎麼來了?”燕輕眉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先別管那些,我先看看你的傷勢。”我皺着眉毛拉起她的傷臂,就要扯她的袖子。

“喂,你幹什麼?”燕輕眉臉紅了一下,她的右手一下子就按住了我的手,眼睛向四下的警察掃了一下。

那些警察倒也識趣,看到這種情況,急忙把自己的臉扭到了一旁,就當自己剛才什麼都沒看到。

“你們為什麼不領她去醫院?”我沒管那些,回過頭質問身後的宋翻雲。

“你別怪他們,是我不想去,我的傷不要緊,而且也處治過了。”燕輕眉把我的話頭接了過去。

“都是我,都是我,我要不是那麼魯莽,燕組長就不會受傷了。”燕輕眉身邊的那個小警察這時候又輕聲地哭了起來。

“小王,你一個男子漢怎麼還哭鼻子?行了,我沒事。”燕輕眉微笑着安慰那個好像比她還痛苦的小警察。

我看這麼一會燕輕眉確實沒有再流血,這才放下心。我慢慢地站起身來,小心地偏着頭望向那個小別墅。

“梁山就在這裡面?”

“是,剛才我們的行動出了一點意外,把他驚動了。”燕輕眉示意旁邊的那個小警察把她扶起來,也站到了我的身邊。

我眼睛看着那個小別墅半晌後咂了咂嘴,這次事還真挺麻煩。那個小別墅周圍比較寬闊,近距離沒什麼掩體,即使速度最快的人想衝進去估計也至少要十七八秒鐘。而對於梁山而言,這十七八秒鐘足夠他殺人了。

別墅正門朝向我們的這面在二樓位置一共有四扇窗子,一樓只有門。這樣看來,梁山要是想從裡面開槍,就只能在二樓。問題是二樓那四扇窗子各自之間的距離都至少有兩米左右,而且裡面還沒開燈,誰也不知道他會在哪個窗子處。

“有沒有什麼辦法?”燕輕眉在我身邊輕輕地問。

“你們有沒有警用直升機?如果有的話,給我一把MP5,我可以在上空將他射殺。這種辦法是最好的了,而且不會有人員傷亡,比較安全。”我一邊看着那個別墅,一邊回答她。

“我們沒有直升機。”燕輕眉搖了搖頭。

“那可麻煩了,以梁山的槍法,只要有人靠近別墅,就只能是死路一條。”我指了指天上那皎潔的月亮對燕輕眉說。

“燕組長,燕組長。”

就在燕輕眉皺起眉毛還想對我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跑過來了一個警察,他的手上還拿着一部通話器。

“燕組長,我們已經和梁山對上話了,他想和您講話。”

“嗯?”我和燕輕眉對視了一眼。

燕輕眉想了一下,毅然地接過了那個通話器。因為現在的環境比較靜,所以通話器那邊的聲音也能很清楚地聽到。

“喂,你是梁山嗎?”

“嘿嘿,我是梁山,是燕組長吧!”電話那邊的聲音幽幽地,夜裡聽起來有點讓人發悚。

“梁山,你現在馬上放下武器投降,我還可以為你爭取寬大處理。”燕輕眉對着通話器義正言辭地說。

“呵呵呵,寬大處理?我殺了五個人了,能有什麼寬大處理?”梁山的聲音顯得他很不屑。

“梁山,你為什麼要殺人?”

“為什麼?哼哼。”梁山冷笑了兩聲。

“我喜歡射擊,我認為這是世界上最藝術的運動。我愛射擊就如同愛我自己的生命,我是如此的執着,我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這個上。我相信我是最棒的,沒有人可以比我還要強。”梁山的聲音越來越飄忽。

“這傢伙是個瘋子,他需要看心理醫生。”我在一邊沒好氣地小聲說。

“梁山,你確實射擊很厲害,你的槍法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燕輕眉白了我一眼,對電話那邊的梁山展開了心理戰術。

“臭婊子,你騙我,我知道我不是最棒的。”聽了燕輕眉的話,梁山的聲音突然暴躁了起來,甚至有點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