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陸皓言靠在牆上,伸着一隻手臂,笑得和善,“你就別進去了。”
顧若依冷着臉,“陸皓言,我們一起長大,你現在向著外人?”
“可別亂說,我一顆心始終偏向墨哥,他放在心上的人,我自然也跟着偏袒。”
這話無異於直接告訴她,墨靳北心上沒她了。
顧若依掐着掌心,不死心地想要硬闖。
可陸皓言就像尊門神,無論她繞到哪邊總能攔在面前。
“陸皓言,你別太過分!”
她明白怎麼出國一趟,所有的事情漸漸都不受她掌控。
都是洛璃!
她咬牙,“你搞清楚,是洛璃害得阿北變成這樣,你口口聲聲站在阿北那邊,卻放任他好那災星在一起,你……”
話音剛落,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
“你說誰是災星?”
顧若依哽住,看着沉下臉的墨靳北,心中湧上苦澀。
他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質問她?
巨大的落差讓顧若依的臉色變得蒼白,嗓子像是被棉花堵住,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災星,是我說的。”
身側響起的聲音讓顧若依仿若找到了救星,忙抬頭看過去。
梁錦停在她旁邊,迎上墨靳北冷厲的目光,“這話不對嗎?若不是洛璃,你和你爺爺也不會變成這樣。”
“那是霍凌青做的,洛璃他也是受害者。”
“她要不和姓霍的牽扯,人能找她?”
墨靳北眼眸閃了下,被梁錦敏茹地捕捉到。
“被我說中了吧?”她冷笑,“自己都不檢點,就別怪人找上她,她給墨家惹出這麼大麻煩,我只是讓她和你離婚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說過,我的事你少管。”
冷冽的氣勢驟然爆發,嚇得梁錦一時沒了聲音。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墨靳北,“你為了那個女人沖我發火?”
“你越界了。”
“你……”
眼瞧着氣氛漸漸緊繃,陸皓言忙出聲,“梁姨,您消消火,墨哥他剛醒還有點不清醒,我幫你勸勸。”
顧若依也不想讓梁錦和墨靳北鬧得太僵,趕緊勸和。
臨走前,梁錦警告地道,“你別指望我能同意她留在墨家。”
墨靳北沒理會她,轉身看向身後虛掩着的門。
“聽夠了?”
話音落下,虛掩着的門從內打開。
洛璃眼神複雜,“你沒必要和阿姨鬧得這麼僵。”
“已經鬧僵了,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你別再給我添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何必呢?
洛璃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
就算只是為了讓墨老爺子放心,也沒必要和梁錦僵持到這種地步。
“小白兔,你就可憐可憐墨哥一番良苦用心,聽他話什麼都別管,好好養傷,我先送墨哥回去。”
陸皓言真搞不明白,這兩人談個戀愛怎麼如此困難。
兩人返回VIP病房。
“墨哥,聽兄弟一句勸,你這麼談戀愛可不行。”
難得地,墨靳北沒有損他,沉吟片刻問,“那該怎麼談?”
“呃……你和小白兔相處也有幾個月了,她脾氣性格你多少了解吧?她弱你要強,她強你弱,就比如現在,你因為她受傷,她肯定對你愧疚啊,這種時候你表現得越弱,她肯定心疼。”
“這樣就行?”墨靳北表示懷疑。
“你總得試試才知道,就趁現在,把她房間調到你旁邊,朝夕相處下來,才能日久生情不是?”
陸皓言憑藉著他過去海王的經驗,說起來頭頭是道。
越說還越興奮,直接拍板,“我現在就把小白兔調到你旁邊的病房。”
墨靳北沒拒絕。
另一邊,洛璃剛坐下不久,賀濤就帶着兩個保鏢給她換病房。
“換去哪,我住這挺好的。”
賀濤來自前被陸皓言交代好了說辭,“墨總傷得挺重,晚上需要人照顧,夫人搬去墨總旁邊方便一些。”
洛璃的愧疚感瞬間湧上來,沒再多問,順從地跟着賀濤前VIP病房。
她的東西不多,放好後,賀濤看她,“夫人,墨總就麻煩你了。”
“好。”
應完她在原地站了會,才反應過來忘記問賀濤她該做什麼。
默了一瞬,她走出病房,看了眼隔壁的房門,遲疑地站到門前正打算敲門。
“阿北,你別亂動。”
房門沒關嚴,縫隙中傳來女人嬌笑的聲音。
洛璃愣了下,鬼使神差地輕輕推開門。
透過寬了許多的縫隙看過去,床邊兩人一站一座,站着的纖細身影抱住床上的人。
她慌亂地後退兩步,抓着門把的手忘記收回。
“砰!”
房門關上。
“誰?”
病房裡,墨靳北仰頭看向門口,微微皺眉,伸手推開靠得太近的顧若依。
“我自己來。”
他剛剛本想自己抹葯,顧若依突然闖進來主動要幫忙擦。
拒絕後,顧若依忽然搶走藥膏,主動纏過來。
儘管兩人之間隔了段距離,仍讓他有些抵觸,正想推開就聽見關門聲。
他走過去開門,走廊上空空如也。
想到什麼,他看向旁邊的病房。
洛璃靠着門喘氣,身後驟然響起“咚咚”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抿了下唇,呼了口氣,面色如常地打開房門。
門外,墨靳北長身玉立,即使穿着一身普通的病號服,也遮掩不了他一身貴氣。
“有事嗎?”
“會擦藥嗎?”
“……會。”
話音剛落,墨靳北側身擠進來。
“阿北。”顧若依從隔壁病房追出來,看見洛璃愣了下,然而淡笑着打了個招呼,“洛小姐搬到阿北隔壁了。”
不等洛璃接話,她看了下腕錶,笑得大度又得體,“那就麻煩你幫阿北擦下藥,我有點事先走了。”
她的口氣宛如吩咐個傭人般自然。
“阿北,那我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
墨靳北眉心微蹙,“不用了。”
說完,反手關上門。
顧若依表情一剎那間差點崩壞,忍了忍,攥着拳頭離開。
病房裡。
洛璃看着像個大爺似地坐在她床上的墨靳北,沖他伸手,“藥膏。”
他把葯遞過來,兩人的手難免觸碰。
洛璃掌心被掐了下,她詫異地睜圓了眼,那隻作惡的手已經收回去。
喝止的話就這麼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下一秒,她慌忙捂住眼睛,“你做什麼?”
墨靳北解扣子的手指不停,似笑非笑,“不脫衣服,你怎麼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