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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島國經濟的起飛,世界各個拍賣場,自然就出現許多島國人的身影。

他們一個個財大氣粗,揮舞着手中的鈔票,一通猛砸。

許多藝術品,都被他們高價收入囊中。

其實這也是他們的一種投資策略,只是太過瘋狂,所以才會給人一種人傻錢多的印象。

所以看到一位島國人出價競拍,在場的人,全都心中瞭然:這件畫作,那基本可以肯定就是他們的了。

三井木那滿是侵略性的目光,挑釁地望着劉青山,心中更是無比暢快:

你們華夏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了,風水輪流轉,當初你這個混蛋,在聯隊旗上,坑了我們一千萬英鎊,今天也叫你嘗嘗這種滋味!

三井木本來是來洛城洽談房地產的,他們財團準備在這裡購置一棟辦公大樓。

他聽說那位弗蘭克先生舉辦慈善拍賣,這才通過關係,要了一張請柬。

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碰上了劉青山這位老冤家,立刻就擦出火花。

在瞧見三井木的那一刻,劉青山就迅速判斷出形勢,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

想了想,他又抬手示意了一下:“五十萬。”

“一百萬!”三井木更是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瞧着他那目中無人的架勢,一旁的葛瑞絲很是不忿,嘴裡嘟囔一聲:“你的報價,不會是日圓吧。”

周圍響起了一陣低低的輕笑。

三井木神色傲然:“張大師的畫作,在國際上享有極高的聲譽,也深受本國收藏家青睞,可稱國寶,我等自然不會錯過。”

他這話倒是不假,張大師也受邀在島國那邊舉辦過畫展,確實很受追捧。

只是這傢伙將其稱為“國寶”,那意義就不同了:你們華夏的國寶,被我們收藏,呵呵,你心中作何感想?

“一百五十萬!”劉青山繼續一臉風輕雲淡地加價。

大廳裡面,響起了低低的驚呼聲,這個價格,已經超過目前張大師畫作的價格區間。

要知道,在七十年代,米國的博物館收藏張大師的作品,購買價才十五萬美金。

算上這十多年的通過膨脹,價格頂多也就翻個兩三倍而已。

三井木的嘴角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三百萬!”

他是憋足了勁要跟劉青山扛下去,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場合,名流雲集,都是最好的見證人。

而兩個人現在爭的已經不是一幅畫,是各自代表着自己的國家,在一爭高下。

所以三井木堅信:對方是絕對不會退縮的。

等到把這幅畫抬到一個天價之後,他再撤梯子,到那個時候,叫劉青山抱着畫哭去吧。

哈哈哈!一想到這裡,三井木的內心就無比暢快,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仰天大笑三聲,以報復前幾年那次拍賣會上的憋屈。

“老闆,不要和那個傢伙爭了,他就是個瘋子!”

葛瑞絲小聲在劉青山耳邊嘀咕着,雖然老闆剛剛大賺一筆,但是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作為助理,她有必要進行提醒。

劉青山笑了笑,又喊出了一個價格:“三百五十萬。”

這一下,大廳裡面,驚呼聲響成一片,這種價格,都可以拍到梵高、莫奈那種級別的畫家的作品了。

“五百萬!”三井木更是毫不猶豫,將大廳裡面的氣氛,徹底引爆。

就連這次慈善拍賣的主人,弗蘭克先生,都微微皺眉,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他的掌控,違背了他的初衷。

一般來說,慈善拍賣,象徵性比較大,大夥也都不會真的動肝火。

結果現在這兩個年輕人,直接刺刀見紅。

弗蘭克也微微搖頭:現在的年輕人,一點也不明白事理。

於是他忍不住向身邊一位老朋友抱怨:“喬治,年輕人太喜歡出風頭嘍。”

“不,這是一場戰爭。”喬治索羅斯卻早就看透這件事的內涵。

索羅斯先生,和弗蘭克是老朋友,自然也要趕過來捧場。

弗蘭克向身後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詢問了幾句,便心中瞭然,剛才的不快也一掃而空,那有些鬆弛的臉上竟然也變得興緻勃**來:

“那麼喬治,你更看好誰能獲勝呢?”

索羅斯搖搖頭:“沒有勝利者,不過我更看好那個華夏小子,就在前幾天,他剛剛從股市上捲走將近一億美金。”

一說起這個,索羅斯就感覺牙齒有點痒痒,叫他有一種想要咬點什麼東西的衝動。

“哦,這倒是一位很厲害的年輕人。”弗蘭克吩咐身後的管家,去倒兩杯紅酒。

一邊品酒,一邊觀戰,豈不快哉。

可是出乎意料的,場上的戰鬥竟然已經分出勝負。

劉青山聳聳肩膀,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我選擇退出。”

拍賣師大喜,直接落錘:“恭喜三井先生,贏得這件畫作,成交價是五百萬美金!”

雖然拍賣師在這種慈善拍賣中,沒有提成可拿,不過能拍出這麼高的價格,對他的聲譽,也會有所提升。

周圍響起了一陣稀稀落落的掌聲,而三井木卻有點發獃:小子,你不叫價了?

此刻的他,心裡絲毫沒有贏得拍品的喜悅,反倒有一種被架到半空,然後啪嘰一下,重重摔落下來的感覺。

三井木身邊那位相貌清純的女子,輕聲提醒了一句,這才叫三井木回神,他機械地抬起手臂,在半空揮舞了一下,向那些鼓掌的人致謝。

可是怎麼總感覺,周圍投射過來的那些目光,好像帶着幾分嘲諷呢?

另外一邊,拍賣會的主人弗蘭克先生卻笑着搖搖頭:“喬治,你好像猜錯了,你看好的那個年輕人,似乎缺少一點勇氣。”

設身處地,就算換成是弗蘭克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會輕易退縮的。

索羅斯也陷入到思索之中,他的心中,把劉青山的危險程度,又向上調了一格。

一個能夠進退自如的對手,當然更加難纏。

等到掌聲停息,劉青山也笑着說道:“三井君,恭喜恭喜。”

周圍響起一陣輕笑,三井木的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感覺好像被人當猴子給耍了。

劉青山將目光從三井木身上移開,落到另外一邊那位老者臉上,然後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杜伯也同樣含笑微微頷首。

就在剛才,劉青山是下定決心,要跟三井木拼到底的:即便明明知道是意氣之爭,但是也不容許他有任何退縮。

可就在他準備繼續出價的時候,敏銳的感官卻感覺到一道不同尋常的目光。

於是他便發現了斜對面的杜伯,正十分隱蔽地向他微微搖頭。

劉青山心裡猛地閃過一個念頭,想起來剛才拍賣師提到的,這幅畫的提供者,好像就叫做杜雲峰。

杜雲峰,杜伯。

劉青山好像明白了什麼,這才幹脆利落地抽身而退。

雖然和這位杜伯只接觸過兩次,但是劉青山知道,杜伯是那種很老派的華人,是不會坑自己同胞的,他選擇相信對方。

拍賣暫時告一段落,開始進入中間的休息環節,客人們便各自休息交際。

“不說是晚宴嗎,咋沒看到吃的?”李鐵牛的大眼睛四下張望,結果有點令他失望。

葛瑞絲卻是大樂:“誰叫你來之前不吃東西的,我都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