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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0八醫院,是燕京軍區直屬的甲級醫院,其患者主要面對部隊和親屬,當然和平年代也會對外開放。

作為整個華夏軍醫的代表,更是對於戰爭傷類極為精通,絕對是外傷最好的醫療地。

此時的0八醫院上空,三架霸氣的武裝直升機駛來,在樓頂的停機坪上緩緩的降落。

從北村到縣城的距離並不短,就算是有着警車武警開道也要近一個時的時間。因此杜楓並沒有讓李有詩上那輛救護車,而是直接拉着李有詩坐上了楊少兵的飛機,直飛燕京,兩邊路程雖然不同可是,設施卻有着天差地別!

在來的路上,楊少兵早就聯繫好了0八醫院,作為一個特戰隊的隊長,自然在軍界有着不的地位,聯繫一下部隊醫院自然非常容易。

從頂層停機坪下飛機,李有詩直接被趕來的醫護人員送進了手術室。

“王立憲已經被控制了,涉嫌黑社會犯罪的沈啟星也被我們控制。”楊少兵站在一旁對着杜楓說道。

杜楓微微示意了一下,望着手術室沉默不語,他現在不想說什麼,只是想祈求李有詩不會有事,如果有什麼閃失,那絕對不是手刃掉兩人這麼簡單了,只怕自己會在現在的社會中發起一陣腥風血雨。

這個世界最沒用的是弱者的憤怒,可是杜楓是弱者嗎?只要他想,破釜沉舟的事情自己絕對會去做!

杜楓半蹲在李占榮的身旁說道:“伯父,放心我一定會救過來有詩的。”

李占榮只得連連的點頭,他盡量遮掩着自己的臉,可是那埋頭之下那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卻早就布滿了淚痕。

誰家的父母不疼孩子?更何況是心頭肉一樣的女兒。李占榮哪裡還能顧得上其他的什麼,哪怕是他對杜楓身份抱有一千個一萬個懷疑,可是女兒受到這樣打的打擊後,誰還能震定下來?

杜楓和李占榮坐在手術室外靜靜的等候着,楊少兵指揮着自己的部下先離開,在簡單和醫院交代了一下後,便在遠處等待着杜楓,自己的任務雖然完成了,可是在任務之外卻生出了這樣的禍端,自己必須守在這裡。

兩時後,一輛白色的推車被護士推了出來,跟着出來的還有一名年邁的醫生。

杜楓和李占榮立刻圍了上去,幾乎是同時說道:“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看杜楓,遲疑了一下還是對着李占榮說道:“這位首長,病人的傷勢穩定了,來的路上傷者已經做好了非常全面的處理,加上中彈來自於一般的口徑槍械,並沒有在體內翻滾造成空腔,手術後應該不會對身體有影響,但是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那就是說我女兒沒事了?”李占榮像是抓到救生繩的落水者一般急切說道。

醫生勉強笑了笑道:“這位首長,您的女兒因為失血比較多,現在有些昏迷,需要休息,還請您先讓她進病房進行下一步的療養。”

“好!好!”李占榮連連的點頭說道:“沒有危險就好,沒有危險就好。”

一處安靜的單間病房中,杜楓和李占榮一守就是三天,這三天中李占榮雖然對於杜楓和李有詩還是反對,只是畢竟是經歷了一場,說起話來也緩和了不少。

第四日清晨杜楓從外面買來早晨,是燕京習慣的豆漿油條,把餐點擺在桌子上:“伯父,您吃點東西回去歇歇吧。”

“好。”李占榮點點頭,便不客氣的開始消滅這些餐點。

在李有詩手術後的當天,楊少兵就給杜楓安排了附近的一個住處,這四天,杜楓和李占榮輪流的照顧李有詩,今天便是杜楓來接替李占榮。

“沒事,杜,那個謝謝你了。”李占榮喝了一口豆漿後,有些虛弱的說道。

陪護並不輕鬆,哪怕是在哪裡坐着,可是心系床上的病人,時時刻刻都是心翼翼的,再加上是熬了一夜沒睡,自然精神狀態不太好。

杜楓把油條打開道:“伯父,有詩是我的愛人,更何況是為了救我才倒下的,您就別客氣了。”

李占榮嘆了口氣,這些天來,兩人僵硬的關係有所緩解的原因,其實還是李有詩的昏迷所至,這讓兩人完全放下了其他的事,當然如果再次面對現實不知道這脆弱的關係是否會瞬間崩塌。

“杜,能給我講一講,這一年有詩在外面怎麼過的嗎?”李占榮看着一條關於李有詩的採訪,對杜楓說道。

杜楓遞給李占榮一根油條,自己坐在一旁的陪護床上道:“認識有詩是在一年前,那個時候在一家飯館裡,她哭着給阿姨打了個電話……”

從兩人的相遇,再到一款款遊戲的開發,最終到了現如今一代女傳奇的誕生,杜楓講的並不快,但是也是足足的講到了中午。

李占榮低下頭,再次看着那片報道還有李有詩身着禮服的照片眼含淚水的笑了:“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都不和我說,不,不對,是我這個做爹的對不住她,沒問過她什麼,就是過年她回來,也不知道她在外面這樣的成就。”

“有詩從特別的要強,拿的獎狀也是貼滿了她那屋。”說著李占榮把手機往遠處伸了伸,調整了一個能看清屏幕的距離翻開了相冊:“這是讓他哥幫我照的,三好學生,作文大賽一等獎,還有她畫的第一張畫,那時候,這丫頭好好的學校不上,非要去學什麼畫畫,我心想這不是不無行業嗎?……”

杜楓坐在一旁,安靜的聽着李占榮說著李有詩這二十年來的事。

這天下誰的父母都是一樣的,兒女哪怕一點的進步都會記得清清楚楚,哪怕是有一天自己都記不住事了,有人再問他們:孩子是在什麼時候說話的,是在什麼時候獲得的獎,是在什麼時候考上的大學,一切這些哪怕兒女都不曾記得的瑣碎事,他們都記得比自己的生日還清楚。

“別說了。”

虛弱的聲音比哪怕是昆蟲煽動翅膀的聲音都要,卻在兩人心中被一切聲音都要大,這種巨大來自於一種熟悉的音色,讓這一老一少緊緊系在一起的音色。

潔白的床單上,那被陽光反射出晶瑩光芒的髮絲抖動了一下,李有詩換換的睜開了眼睛再次用着虛弱的聲音說道:“爸,能不能不要說了。”

“有詩,你醒了?”李占榮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上,可根本沒有心思去管,趴在李有詩的床邊驚喜道。

“爸,我這是在那呢?杜楓呢,他沒事吧。”李有詩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就像是有人推了一把,杜楓和李占榮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杜楓道:“我在這呢,沒事,我沒事!”

李有詩抿着蒼白有些乾癟的嘴笑了起來:“那就好,我還想嫁給你呢,不許你死了。”

“嗯!放心,我還要娶你呢。”杜楓梳理了一下李有詩額前的頭髮細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