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渁朝兒和黎小澤乖巧的向大人們問安,眼神卻一直望着韋參。pbtxT

問過安,兩人就跑過去。

“參哥兒,你怎麼了,怎麼變成小兔子了?”

紅眼小白兔韋參眼睛一癟,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好不可憐。

渁朝兒心軟,艱難的環住他的小肩膀,哄着:“不哭,不哭,參哥兒不哭。”

韋參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小腦袋靠在渁朝兒小腦袋上,眼淚鼻涕嘩啦啦的掉。

雖然差了一歲,但兩人個頭差不多。

見渁朝兒衣裳被弄濕,誓死保衛少寨主的黎小澤瞪了眼,把韋參小腦袋搬到自己肩上,拍着小胸脯:“誰欺負你了?哥哥給你報仇。”

渁競天杜儀娘不語,這麼一股子蒼牙山水匪味兒喲。

韋參靠在黎小澤肩上,高度正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娘…娘…娘…”

終於開口說話,發泄出來,黃家人才鬆了口氣。

黃老夫人心思一動,看來孫女與渁競天一樣關係不差,不全憑了那張臉。

韋參在韋家屬於被欺負的小白兔一類,自然與韋家孩子不親。外家對他雖然好,卻沒有年齡相當的小孩。因此,韋參是寂寞的,友誼是空白的。

渁朝兒黎小澤的出現立即將小朋友的友誼之心佔得滿滿的,在渁競天那裡,是黎小澤帶着他玩,渁朝兒照顧着他,小朋友便把人家當了自己人,全心依賴上了。

娘親病倒,正惶惶不安,來了兩個小靠山,韋參立時有了依靠沒那麼害怕了。

黃老夫人見韋參大哭一頓,精神好轉,立即問:“參哥兒陪着小客人吃些飯菜可好?”

韋參點頭。

喜壞了一屋的人,趕緊上飯上菜。

渁競天和杜儀娘趁機提出去探望黃尚善,老夫人允了。

還道:“好生開解她,人這輩子沒有過不去的坎兒。pbtxt”

嫁妝沒了就沒了,只要人好好的。

路上,杜儀娘悄悄對渁競天道:“老夫人不是親奶奶來着吧?對黃家妹子可真好。”

渁競天點頭:“黃大學士家風甚正。”

黃大學士身正公明,老夫人慈愛心善,小妾庶出什麼的也知本分。

也是黃尚善掉進了福窩兒里,全家就她一個姑娘。

渁競天無數次來過黃尚善的閨房,閉着眼也能走到,如今只能跟在領路下人後頭一步一步走。

進了屋,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葯汁子味兒,心裡一驚,轉過屏風,見到躺在床上黃尚善臉色,青白無波,更是一驚。

老天爺,作了大孽。

丫鬟正勸着黃尚善吃藥,黃尚善心如死灰,不肯開口。

渁競天見黃尚善的娘不在,不由好奇:“你們夫人呢?”

丫鬟抹淚恨恨:“才走。說是姑爺來了,就——”

“啊,打女婿去了。”

渁競天一邊說,一邊留意黃尚善臉色,又道了句“還不得往死里打”,見她仍無反應,慌了。

“咳,你先下去吧,我們與你家姑奶奶說句話。”

丫鬟猶豫。

杜儀娘便道:“你也沒能勸她吃藥,不如我們來試一試。”

丫鬟才小心放下藥碗。

去之前還對兩人道了句:“請兩位夫人千萬勸着我家奶奶用了這安胎藥。”

安胎藥!

渁競天險些給自己一巴掌。

杜儀娘一驚,拉住丫鬟:“你家奶奶有身孕了?”

丫鬟苦着臉:“今日才診出…”

丫鬟出去,杜儀娘看着渁競天,意味深長:“作孽喲。”

渁競天險些吐血,當初你不也聽着挺樂呵挺贊同的?這會兒又義正言辭落井下石?

才診出,黃尚善腰肢細細,估計才月余,這麼大打擊下…別鬧出人命來。

渁競天忙坐到黃尚善身邊,把一直拎着的長條包袱放到兩人中間。

“我來看你。”

黃尚善眼珠子動了動,望着她,嘆了口氣:“讓你看笑話了。”

渁競天心虛啊,這笑話是她一手促成的啊。

杜儀娘這會兒卻坐到三步外,給渁競天使臉色。

看熱鬧的姿態足足的。

“其實韋二他不是有心的。”

“呵,是啊,不是有心的,不就是賭的失了理智嗎。”黃尚善笑得心涼:“我真怕哪天一覺醒來,連我們娘倆兒都成別人的了。”

是啊,一覺醒來,嫁妝換了姓了。

渁競天尷尬:“其實,其實,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黃尚善望着她,慢慢凝了眉:“你竟為他說話?”

姐姐,我其實是為自己說話。

“咳,那個,有內情的。”

趕緊把包袱打開,露出裡頭紫檀長匣子來。

黃尚善眼睛都直了,感動落淚:“你幫我把嫁妝追回來了?”

噗嗤,是杜儀娘忍不住了。這黃家妹子真是單純,她咋就沒想想眼前坐着的這位可是水匪頭子呢。

渁競天磨牙扭頭:“嫂子,窗前那花開得挺好的,您先去賞賞?”

杜儀娘從善如流:“那小葉子尖兒,是挺不錯,你們先說話。”

連花苞都沒打出來,欣賞個鳥!

啾啾——,還真有隻麻雀。

杜儀娘一抬手,嚇飛了去,看老娘笑話。

黃尚善問渁競天:“你去賭坊搶回來的?別給你惹了麻煩?輸了就輸了,也是我活該。”

豁朗得很,看來她生病只是因為韋二,再者動了胎氣。

“你先把這葯吃了,我再跟你細說。”

黃尚善望着那碗葯,嘆氣:“我不想再跟他過了。”

事情搞大了。

“可這個孩子你得要啊。”渁競天大急。

黃尚善苦笑:“來的真不巧…”

渁競天慌了:“不關韋二的事,這只是個局。”

“我知道這是個局,可他偏偏就陷進去幾年出不來,越陷越深,越賭越迷。這次輸了的是嫁妝,下次呢,難道真要等着我們娘倆兒也被賣出去?”

“不會到那等——”

“會!”黃尚善堅定道:“多少人沾了賭家破人亡。我管不了他,但不能把兒子搭進去。我,我…只能顧得兒子了。”

渁競天默了默:“你不要韋二了?”

黃尚善心痛不已:“可兒子更無辜啊。”

“若我說…韋二隻是故意的,也是做局,為了引來背後之人呢?”

黃尚善一愣,下意識回了句:“他沒那個腦子。”

窗前背着身的杜儀娘肩膀抖啊抖。

渁競天長嘆一聲:“你不是最了解韋二的嗎?應當知道他不會拿着身家來置口氣才對。”

黃尚善接着道:“是啊,所以他是入了別人的局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好賭的人,只是爭那口氣罷了。”

“所以,他再為了爭口氣,把兒子押上怎麼辦?”

渁競天撫額:“所以,韋二他做了個大局,要把給他設局的人找出來,破了局,以後不就沒局可入了嗎?”

黃尚善怔住,眼睛越來越亮,卻又狐疑:“他怎的沒跟我說?”

“你先吃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