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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綁在王立群手腳上的紅繩,就在對方那一聲魂來當中同時崩斷,王立群的魂魄猛然往外一掙,差點從我手裡掙脫出去。

我一手按着王立群的魂魄,一手抓着繩索猛地往外一抖……

成敗在此一舉!

我手裡的繩子往外抖動的剎那,心也跟着揪了起來。我那時候,已經考慮不了什麼抖不抖得開繩套了,腦袋裡只有下一步的動作。

那條繩子在我眼前稍微一晃,我就甩手一下把繩子給扔到了洗手池底下。

按照常理,我要是一下沒抖開繩子,被我甩出的繩套就得連帶王立群的魂魄一塊兒甩到洗手台下面。

我扔出繩子之後,低頭往馬桶里看了一眼,魂魄的腦袋還在,我沒失手。

我都來不及高興,伸手就把崩斷在地上的紅繩撿起來扔進了馬桶,順手一按水箱,馬桶水胡嚨一聲澆在王立群臉上。黑白無常第二次喊道:“魂來!”

我跟着喊了一聲:“快拍,拍他後背,讓他吐乾淨。”

我嘴裡喊着“吐乾淨!”左手卻拽着王立群的衣領把人拎了起來,右手掄着巴掌往王立群臉上抽:“哥們兒,醒醒,醒醒……”

我啪啪幾巴掌甩下去,硬是把王立群的魂兒給抽了回去,那貨也慢悠悠的醒了過來:“我這是怎麼了?”

“你喝多了!老陳,你把他扛回去睡會兒!”我把王立群架起來,放在陳紹元的身上,給他打了一個眼色。後者,白着臉,架着人往外走。

他看不見黑白無常在哪兒,卻知道兩尊鬼神已經來了,走一步都覺得身邊有人,那腿就沒支起來過,走一步都得晃三晃,腦袋還在往左右兩邊看,就像是要找人。

我跟在後面差點沒被氣死,可我又不能提醒對方,只能裝着去扶王立群,好讓他們兩個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沒曾想,我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見白無常喊了一聲:“站住!”

壞了!

我心裡頓時往下一沉,可我馬上又鎮定了下來。我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慌,一慌就得出錯,欺騙鬼神的罪名可不算小,弄不好,我沒等到歲數就得被黑白無常直接給抓回去。

白無常往前走了兩步:“裝着沒看見我們兄弟是么?”

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白無常也沒用我說話:“你不用裝了,練過邪眼瞳,能開七寸光的人,要是看不見我們兄弟不是成了笑話?”

我趕緊轉身道:“我不是裝着沒看見兩位尊神,是怕嚇着那兩個人,他們不是陰陽先生。”

“算你圓過去了!”黑無常面無表情。

白無常指了指衛生間:“那邊是怎麼回事兒?”

“我一個朋友喝多了,自己跑廁所里吐,吐完了爬在馬桶上睡著了,差點讓水淹死,我和另一個朋友,好不容易才把他救回來。”

我說的也不全是胡話,我以前真就聽說過,醉酒的人趴在馬桶上,自己把自己給淹死的事兒。我這麼說,就是為了讓黑白無常覺得剛才只不過是個意外,這裡沒有人死,也不需要拘拿魂魄。

白無常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我兩眼:“是這樣么?”

“我騙誰,也不敢騙兩位尊神哪!”其實我就是在騙他倆。

白無常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一言不發,我也就靜靜地站在原地等着白無常說話。我知道,這是一種心理戰,誰堅持不足誰就是輸家。

白無常身上的神威僅僅散發一絲,就讓我頭頂冷汗直流,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壓制着心跳不讓對方感覺到我的心虛。

我在白無常面前足足站了五分鐘,他才說道:“你是哪路先生?”

如果按字面上的解釋,先生這種稱謂,是對人的尊重,也是對職業的稱呼。我們自己知道,“先生”這兩個字就是用來區別與道士,術士的一種標準。

先生與術士也各有不同,同樣是推演天機,知曉過去未來,我們這邊就叫算命先生,術士之間則稱呼為命數師。至於說,算命先生和命數師之間孰強孰弱,那得看個人修為,但是總體而言,先生要比術士低一個層次。

先生之間除了按修為高低分為大小先生之外,還有職業上的區分:算命先生,風水先生,陰陽先生等等。

白無常問我是哪路先生,就跟問我“師承何派”一個道理。

“我就是個野先生。”我的意思是我沒有門派,走的是野路子。

白無常微微一皺眉頭之間,臉上浮起了一絲怒意:“你的本事跟誰學的?他叫什麼?”

“隔輩家傳的本事,我爺叫吳正非。”我嘴上說著話,心裡卻一直都在嘀咕:黑白無常問我這些是要幹什麼?

白無常還想再問什麼,黑無常卻開口道:“算了!”

“也對!”白無常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個字之後,才對我說道:“你小子不老實,本座今天心情不錯,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再犯,別怪地府刑罰無情。”

白無常轉身要走,我跟着微微躬身:“恭送兩位尊神。”

白無常走出幾步之後忽然停了下來:“你過了幾劫了?”

“什麼?我沒聽明白……”我說完之後自己都愣住了。

白無常皺了一下眉頭:“難道,你爺沒跟你說過,你們這一門要歷鬼劫?每歷一劫,功力會翻一倍?”

“沒有啊!”我莫名其妙道:“尊神,你能不能跟我說說……”

“既然你不知道,我就不多嘴了。以後,最好別麻煩我們哥倆兒!”白無常說走就走,再沒跟我說過一句話。等我想喊他的時候,兩位無常已經消失在夜色當中。

我有種感覺,黑白無常應該對吳家的傳承有所了解。從白無常的反應上看,我家的傳承似乎是出了點問題。

我爺讓我殺念夢祭刀,是為了避劫;白無常卻說:我應該經歷鬼劫。這期間出入太大,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我是不是該歷劫試試?

我正胡思亂想的工夫,陳紹元已經在客廳里喊我了。

我趕到客廳的時候,陳紹元正急得在客廳里來迴轉圈,王立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躺在沙發上回魂兒。

我上去把王立群給拽了起來:“別裝死了!快起來,好好想想,你去過什麼帶着牌坊的地方沒有?”